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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诗情甘愿认罪伏法

京兆尹夫人的话如同在已沸的油锅底下狠狠加了一把柴,沈柔的脸色变得如同纸片一般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诗情和画意忙扶她,她的身子却有如千金般重,怎么也拉不起来。

荣兰的手是被人扳开了一条缝,因为先前发现了布料,所有人都以为那布料是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指认凶手的证据,可后来事情发生了大逆转,八王妃的香囊从护卫的身上掉出来,那护卫也突然死了,所有的证据直指八王妃为凶手,那么京兆尹夫人这么一解释,先前的疑问都能说得通了:

为了嫁祸给钱姑娘,荣兰手中的布料是被人塞进去的,而后那人又将尸体仍在水中,等尸体肿胀,看不出痕迹,那么钱姑娘就会落实杀人的罪名,可真凶却逍遥法外了……若不是那护卫身上的证物突然掉了出来,只怕钱姑娘真的在劫难逃了。

在场的众位夫人无一不被眼前的八王妃所震惊到了:看她平时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可谁料到,她心如蛇蝎,做事这般缜密……想起已死的两个人,众位夫人不自觉地朝着后面退去,以保持与沈柔的距离。

沈纤看着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沈柔,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快感:当初她被沈柔陷害时,大概就是这幅心境吧,父亲母亲的指责,外围亲友们的辱骂,她当时多想去死啊,如今,她沈柔也终于尝到这种滋味了。不过,她依旧面不改色,沈柔还没认罪,或许这件事就有转机,还得让她认罪才是。

她甩开两个护卫的手,走上前来质问沈柔,此刻她亦如当初沈柔逼问她那样,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八王妃,民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迫害于我?民女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不妨直说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八王妃,你知道的,你提出要求来,民女怎么可能拒绝?可是人命关天啊,难道这条无辜的人命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各位夫人此刻愤慨不已:难道身为皇亲贵胄就能草菅人命吗?以前八王妃的亲弟弟杀了人,皇上还不是让他偿命抵过?

“卫夫人,钱姑娘放心,我们都是证人,若在皇上面前需要我们作证,只管说一声,杀人凶手若不严惩,天理难容!”

“是啊,皇上一向大公无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卫夫人放心,有太子妃在,她也一定能还你一个公道,叫荣兰瞑目!”

一时,责难声纷起,沈柔依旧坐在地上,面无血色,也似乎失去了精神。

沈纤冷笑着退下,如今已经不管她的事了,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卫夫人恨恨地说道:“荣兰虽是丫鬟,可手脚勤快,心地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沈柔大概是不堪其扰,正欲承认罪行,哪知这时,她身边的丫鬟诗情噗通一声跪下,砰砰砰地朝着太子妃磕了几个响头,“太子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不是王妃杀的人。”

沈柔一愣,似乎没想到诗情突然说话。

卫夫人冷哼:“哪里来的死丫头,竟敢冲撞各位夫人,还不将人拉下去?”

丞相夫人不愿在自己的府邸出事,便拦住了人:“慢着,卫夫人,既然她有话要说,就让她说完吧,你刚刚不也说,要让荣兰死个明白吗?”

卫夫人被她一噎,也没有办法,诗情抬头看着太子妃,又看了看丞相夫人,终于咬着牙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娘娘、夫人明察,人是奴婢杀的,不关王妃的事啊。”

卫夫人眼里多了份阴沉,喝道:“先前八王妃说她一直与你在一起,虽然她不承认亲口杀人,可就算是你杀的人,八王妃也是同谋,甚至主谋。”

诗情一边哭着一边摇头:“不是的,王妃胆子小,她怎么会做出杀人的勾当呢?是奴婢杀人之后,苦苦哀求我家王妃,让她一定要答应奴婢与她一直在一起,是奴婢让王妃作伪证,王妃根本不知情,她只以为奴婢在丞相府里砸碎了一盆花,害怕夫人责罚,这才帮着奴婢隐瞒的。”

丞相夫人喝道:“事关人命,又关乎八王妃的清誉,你为何不早点认罪?”

诗情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她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可她丝毫没觉得痛,脸上的泪混着灰尘,将她的脸染得脏兮兮的,可她依旧心甘情愿的帮着沈柔顶罪:“是奴婢胆小怕死,害怕被人查出来,所以对王妃撒谎,王妃心地善良,不愿奴婢被罚,于是帮着奴婢说谎,可是后来,奴婢见事情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害得王妃被人冤枉,这才不得不得开口说话,为我家王妃平反啊。娘娘,夫人,人是被奴婢杀的,求你们不要冤枉我家王妃,求你们了。”

卫夫人在一旁冷哼:“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一个丫鬟再聪明,若没有人指使,只怕也做不出这么完整的杀人以及嫁祸的计划来。”

诗情身子伏在地上,稍微抬起头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满脸的坚决,继续道:“夫人误会了,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一气之下才这么做的。我家王妃一直很善良,即使面对夫人的恶言时,也只是隐忍退避,是奴婢,是奴婢怀恨在心,后来见到荣兰跟随,便悄悄绕到她的后面,准备报复她,谁知,后面发生口角,她……她骂我家王妃,奴婢一时气不过,就拿出匕首杀了她。”

卫夫人根本不信这套说辞的:“你是八王妃的亲信,自然愿意为了帮她顶罪而说自己杀人了,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八王妃是无辜的?还有,八王妃的香囊,怎么会在那护卫的身上?”

诗情回答:“奴婢见香囊好看,早就向王妃要来了,夫人不信的话,可是问王妃,也可以问王府里的下人,那香囊是王妃送给奴婢的。奴婢喜欢炫耀,便天天带在身上,后来和荣兰发生口角时,没注意到荣兰打落了香囊……奴婢知道,不管怎么说夫人您都不会相信的,可确实有一个人能证明王妃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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