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婵心情不错,牵着这个美男到宛外散步。
江婵心情好话也多了些,把近几日知道的外国一些事说与花错,当然只是说那些不机密的。
花错对这方面了解一般,倒是也能说上一两句。
花错看着这个精致的小公主跟他聊那些外国的事,心中暗暗好笑。虽然她依然没什么表情,但他能感觉出她高兴。
晚间,他们还在荧光点点的林间谈诗论画
花错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他原以为在公主府的日子会是除了星爱无它,就像她说的那样,
但是现在,他渐渐有点喜欢和七公主相处的时间,并不浓烈,像是水滴一点点填满鹅软石的空隙,在他的习惯里,一点一滴渗入。
他不欲深究这情感,也觉得没有必要,他终归,会成为醉花楼的楼主。
*
今日休沐。
江婵还是去了鸿卢寺,她没去三所,悄悄跑到一所去看秋闱的准备收尾。
她今日没穿官服,只穿了一套浅色的衣裙,带了从摇。
一所大厅里人来人往,看起来都挺忙,因为今日休沐,大官都不在,只是一些做事的小官在忙着排版印刷。江婵刻意低调,也没人注意她。
江婵走到一处看造纸,上午的阳光照在宽大的晾晒席上。
“最快排出的一版要拿到国子监去……”江婵听到一悦耳的女声。
江婵回头,看到一姿容出众的少女穿着银灰色的官服,与一个小官在说着什么。
这不是鸿卢寺的官服,而且这脸……江婵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江婵转回头问过从摇,才想起,这人是在诗会见过,国子监祭酒之女,沈殊玉。
想来她今天是来办事的。
江婵听到她们的谈话好像不那么顺利,似是有些争执。
江婵暗自思忖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她不会插手,只是心里稍微明白一下。
思索的空挡听到沈殊玉似有些生气,伶牙俐齿说了一段,小官便无话可说了。
好口才,不愧是国子监祭酒之女。
江婵默默走开。
临近中午,江婵想先去一所的膳堂吃饭吧,趁现在人还少。
从摇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吃膳堂,但看公主好像有些期待的样子,便也没说话。
江婵不是期待,是想起前世学校住宿时期吃食堂的时光,也不知能不能称之为怀念。
一所膳堂在西边,旁边有一处池塘,周围有小亭子和回廊。
江婵觉得时间尚早便钻进去围着走了一遍。
围着池塘走了一圈,从回廊转回入口处,江婵正想问从摇该走哪边,她看到一旁石阶上放了一个档盒。
从摇也注意到:“这是……”
刚刚好像还没有,这是谁放这忘了拿?
江婵看着档盒犹豫一下,上前拿在手上。
“嘿!这位小姐!”
不远处传来呼唤声
江婵抬头看,一少女在对面回廊唤她,是沈殊玉。
她怎么在这?
沈殊玉冲她说:“可否帮忙拿过来?”
从摇刚想说什么,江婵制止,从一旁转过去。
沈殊玉也迎过来,她笑笑,道:“这是我侍女刚刚拿不了的,放那里了……谢谢小姐帮忙。”
不让侍女回来,自己回来拿,是重要的东西吗?
江婵递给她,微微一笑。
之后江婵就去膳堂了,沈殊玉拿了档盒也走了。
膳堂里的饭菜还可以,江婵让从摇小碗盛了三菜一汤,坐到靠角落的位置去了。
堂内只有两三个官员在吃饭,江婵不用从摇侍候,吃起饭来。
快吃完了,江婵感觉有人走过来。
抬头一看,又是沈殊玉。
沈殊玉的侍女把饭菜放下,沈殊玉就让她退下。
沈殊玉朝她笑笑,说:“堂内没什么人,就当做个伴儿了。”
江婵快吃好了,闻言也就笑笑。
沈殊玉又说:“刚刚谢谢小姐帮忙,敢问如何称呼?”
江婵心想怎么又问名字,犹豫一下说:“苏七。”
沈殊玉也道:“我姓沈,名殊玉。”
江婵说:“我听过你的名号。”
沈殊玉呵呵一笑,看着这张漂亮异常的脸,想问问她是哪个苏家的,又觉得不礼貌,便没说话。
江婵看出她似有疑惑,说:“我不是一所的,今日只是来看看。”
“你也是鸿卢寺的吗?”沈殊玉接
江婵点点头,但不欲多说。
沈殊玉也看出来,识趣地不再追问。
江婵觉得沈殊玉这人倒是素有涵养,也就少了几分冷意。
沉默一瞬。
江婵开口:“……方才我听你在那边与小官有些争执……”
沈殊玉闻言摇摇头,一边喝汤一边道:“每年都这样,今日我替母亲来的,这事啊,说来话长……”
江婵好奇,道:“鸿卢寺与国子监交接有矛盾?”
沈殊玉抬头看她,笑道:“……看来你对一所的事知之甚少啊…”
江婵挑挑眉,三所还没搞太清楚呢,一所自然更不清楚了。
“母亲自会处理的。”沈殊玉接着说了一句
之后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相互告辞了。
江婵没再在一所逗留,直接回别苑了。
*
沈殊玉坐在马车内,看着那一叠的档盒,对一旁的侍女雁映说:“今日膳堂内碰到的女子,你可见过?”
雁映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如果我没看错……”沈殊玉眯起眼:“她身上的缎带,是云锦织,一般只有皇室才能用的……”
“啊?”雁映瞪大眼“奴婢看她穿着简单,衣料倒是不错,竟是云锦织吗……”
沈殊玉心想,雁映自然认不出云锦织。在她们吃完起身时,沈殊玉不经意撇到她腰间的缎带,才发现是云锦织,她见过的云锦织一般都是成套穿,像她那样只系了一条缎带……
难道是哪位皇族赠送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殊玉想,是六皇女吗?还是八皇女?看年龄,这两个皇女最接近……
五皇女她见过排除。
六皇女她曾经只远远看过一眼,这位皇女风姿也是她最喜欢的,但和今天这位看起来不太像,而且六皇女时常出京,不一定在京城内。是八皇女吗?难道是四皇女?……
*
沈殊玉压根就没想七皇女。
沈家是清流派,对京城内的花边新闻自是不太关注,也就没听说七皇女入鸿卢一事,就算听了,也如耳旁风吹过。而且,沈殊玉对江婵印象还不错,觉得江婵气质矜贵温和,自然联想不到七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