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痛苦
海圆历1508年7月
弗雷凡斯
王宫
转眼间，冬去春来，艾玛病了，病的很重，相比于王族御医们的束手无策，维克多清楚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铂铅病，弗雷凡斯的诅咒终将会到来，只是维克多没想到铂铅病居然从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开始下手了……
那天夜里
艾玛发病的那一夜
维克多辗转发侧难以入睡的那一夜
维克多在看到艾玛生病之后，沉默不语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关起门来的维克多思考了一整晚，躲在寝殿中，维克多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许多，维克多清楚的知道，铂铅病没得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一种办法吧，那就是有着“究极的恶魔果实”之称的手术果实。
现在的维克多想要寻找手术果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据剧情的推动来看，手术果实将会在三年后出现在北海的米尼翁岛盘踞的巴雷鲁斯海贼团船长迪埃斯·巴雷鲁斯手中，随后被柯拉松夺走，将手术果实让罗吃了下去，作为弗雷凡斯的幸存者的罗自此走上了野蛮生长的海贼超新星之路。
维克多的担忧不仅仅是这些，就算真的找到了手术果实，让艾玛吃下去之后，以艾玛的身体状况，又能有多长的时间才能熟练使用好果实能力呢？这是一个不太乐观的答案，尽管如此，维克多还是清楚的记得，弗雷凡斯的王族在世界政府的帮助下，撤离了弗雷凡斯，成为了弗雷凡斯铂铅病爆发的幸存者。
维克多与其说是担心艾玛的病情，倒不如说是很快就要到来的阴谋：周边国家为了得到弗雷凡斯这无尽的财富，不管是世界政府也好，其他国家也好，他们都会联起手来编织一个谎言，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这不正是常用的手段嘛？等到弗雷凡斯国铂铅病大规模爆发的时候，世界政府跟周边国家再编造一个弗雷凡斯铂铅病是致死传染病的消息，对弗雷凡斯展开封锁，蠢蠢欲动的一些国家则以消灭铂铅病为借口发动战争。
弗雷凡斯会灭亡。维克多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却是没有办法阻止，漫漫长夜，维克多思考了无数遍如何拯救弗雷凡斯，结果却都是不太实际而欠缺操作性的，想到最后，维克多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感，就算你知道未来，知道剧情走向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赛亚人那样的战斗型穿越战士；你也不是系统流那样的无敌玩家；你更不是召唤流的天选之子；你哪怕是带有那么一丝丝龙傲天流的主角光环呢？
维克多颓废的坐在地上，靠着床板，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无奈的叹着气，这算是最糟糕的了吗？维克多喃喃自语道，不，随即，维克多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这不仅仅是最糟糕的，还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的。
维克多现在的身份仅仅是一个十岁的小王子，除了王宫内的近侍宫女，维克多甚至连一个王族侍卫都使唤不动，想到这里，维克多就笑了起来，自己还能够怎么办？靠着收买几个近侍宫女刺杀自己的父亲阿方索四世，发动一场政变吗？呵呵，那恐怕跟壬寅宫变好不到哪里去，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可就真是活够了，思来想去，维克多还是觉得自己最好是待在王宫里面，以静制动的好，最主要的还是维克多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维克多慢慢的打开了门，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生活嘛，不就是如此的艰难，前世的自己又不是没有体验过，这辈子算是多活了十年好日子好时光，自己也足够了，在这艾玛仅剩的日子里面，维克多希望自己陪着艾玛渡过每一分每一秒。
弗雷凡斯王宫西北角
艾玛寝殿
维克多一如往常的来到了艾玛的寝殿，正想要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个宫女的闲聊碎嘴，本来维克多是不想听这些扯淡的话的，只是突然间听到两个宫女的话语中掺杂着对于艾玛的嘲讽戏谑……
“真是恶有恶报啊！就活该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年可是没少受气呢，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主神给我们的恩赐呢！”
“嘻嘻，你是没有看那副样子，我昨天进去送药的时候看见了，白色已经扩展到脖子上了，连发梢都有一部分变白了呢！真是恶心！难看！”
“是吗？是吗？那我们可得赶紧离的远一些呢，我明天就去申请调遣到别的宫殿去！”
“哇！怎么这样？你太坏了吧？好有心机呢！”
“讨厌啦，……”
维克多耳朵里面听到这些宫女的话语，从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后来的如同洪钟一般震耳欲聋，维克多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是激荡的，就像是一股子飓风刮进了他的大脑之中，一种狂躁的感觉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身体，就像是狂暴的电流在自己体内冲撞一样，维克多迫切的需要一个口子来让自己体内这股电流发泄出去，维克多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朝着那些宫女走了过去……
宫女们正在咯咯的笑着，丝毫没有发觉正在走近的维克多，维克多猛地用脚狠狠的踹到了宫女的腿窝上，宫女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怎么回事，维克多的拳头就狠狠的砸在了这名宫女的腰上，一下又一下……
维克多打累了，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手不停的直打哆嗦，维克多瞄了一眼趴在地上惊惧的宫女，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宫女们，维克多知道再这么赤手空拳的打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维克多环顾四周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那名宫女，朝着他走去……
那名宫女本来就有些害怕，维克多虽然只有十岁，但毕竟是个男孩，还是有一定的力道的，刚才那一番虽然看着有些害怕，其实给她造成的伤害并不大，眼见着维克多打累了，捡起了石头朝她走了过来，宫女一下子慌了，被石头砸，会死的！
宫女连忙朝着维克多磕起头来，一边用力的磕头，一边哀求着维克多不要再打了，她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恳求维克多的原谅……
维克多有心把这几个宫女全部活活的打死，但是看着战战兢兢的几名宫女，顿时没了兴致，将早已围观过来的侍卫叫了过来吩咐道：“这几个宫女，不想再看到她们了，让她们滚！”侍卫依言将几名宫女带了下去。
维克多将手中的石头随手扔进了花坛当中，正准备走进艾玛的寝殿的时候，维克多突然一个激灵，心中暗道：糟了，如此将那几个宫女撵出去，那几个宫女定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就会感念自己的恩德，反而会将艾玛的病情大肆宣扬，肯定会弄的整个弗雷凡斯沸沸扬扬的，自己怎么能忘记了这一茬呢？
维克多连忙朝着侍卫一行人追了过去，跑了没几分钟，就追上了那群人，侍卫看到维克多又追来了，便要对着维克多行礼，谁料到，维克多理都没理他们，快速的跑向那几名宫女，顺势将侍卫的佩刀抽了出来，握在了手中，直直的刺向了最后面的一位宫女……
当维克多的佩刀穿过第一个宫女的肚皮上的时候，维克多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竟然让他听起来有些愉悦，伴随着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维克多隐隐觉得有些兴奋，当最后一刀捅穿的时候，维克多映入眼帘的一地的血污，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呕吐感冲到了维克多的嗓子眼里面，维克多强忍住了这种恶心的冲动感，将手中的刀仍在地上，跟侍卫说道：“收拾一下！处理干净！”
维克多在花园的喷水池里面涮洗了一下自己沾染血迹的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的呼吸，微笑着走向了艾玛的寝殿……
艾薇的内侍官德莱恩恭敬的给维克多打开了寝殿的大门，就在维克多即将踏入的时候，德莱恩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对着维克多小声的说道：“殿下，您的脸上有血迹，我来帮您擦干净！”维克多微微诧异，他坚信德莱恩刚刚目睹了那一场血腥的场面，为什么还会如此的恭敬呢？
德莱恩为维克多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方才对着维克多说道：“公主刚刚才服了止痛安眠的药物，现在肯定已经熟睡了，殿下要不要再等一会儿，让公主先休息一下？”
维克多微微一沉吟，想到艾玛最近的睡眠实在是差到不行，既然艾玛好不容易才服了药睡下，自己就不要去打扰了吧，想到这里，维克多便示意德莱恩陪着他走一走。
维克多看着德莱恩，说起来德莱恩完全没有一点王族内侍官的特征，德莱恩矮矮胖胖看起来像颗圆球，古铜色的皮肤粗糙得像褶皱的皮革，宽大的酒槽鼻红彤彤的，德莱恩为此吃了不少苦，艾玛这个刁蛮小鬼总是捉弄他戏谑他，比如对他的红鼻子进行恶作剧，比如在上面套上牛鼻环、趁他睡觉用夹子夹住他的鼻子、或者用面粉将他的脸抹成白色让他扮小丑……
维克多非常好奇德莱恩为什么不生艾玛的气，按道理来说，德莱恩应该不喜欢艾玛才是，跟那些宫女一起吐槽不正是正确的画风吗？为什么没有呢？看着德莱恩一直在恭敬的汇报这段维克多不在的时间里面艾玛的情况，维克多忍不住就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德莱恩，艾玛经常捉弄你，你还对于她的事情依然还是这么上心吗？”
德莱恩哈哈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头皮道：“殿下，公主年纪还小，天性跳脱活泼一些也是好的，总比整体死气沉沉的好吧？再者说了，公主开心快乐就是我最大的满足，哈哈哈！”
维克多淡淡一笑，对着德莱恩说道：“我代艾玛给你道歉了，这么些年真的是委屈你了！德莱恩，再陪我走走吧，很久没有逛花园了……”
看着维克多，德莱恩伸手摸了摸自己红红的酒槽鼻，忧心忡忡地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是自己应该要怎么开口呢？他当然知道这为王子殿下其实是极为关心和在乎艾玛公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总像是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似的，再加上艾玛公主生病了，这王宫为此冷清了大半年，德莱恩觉得是时候该恢复热闹了。
其实，对于这样的日子，德莱恩还是蛮享受的，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艾玛公主大半年在王宫内打闹，大半年没有责罚下人，大半年没有戏谑他……当然更可怕得是，现在的艾玛公主乖巧的简直吓人，应该是因为生病了吧，艾玛公主的性格也变得格外的温柔了，这让平常习惯了艾玛公主脾气的德莱恩有些战战兢兢，做什么事情都总是如履薄冰的，生怕造成什么更大的变故。
这大半年来，从一开始的探望者门庭若市到现在来探望艾玛公主只剩下了维克多王子跟一个叫罗的小子了，就连国王跟王妃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来探望，剩下就只有医生了，哎，德莱恩长长的叹了口气，紧走两步跟上了维克多的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