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陌在身边云璃样样都是万事不怕,如今云璃暂时成了梦雪,要是让云陌知道自己妹妹被人下蛊,被人威胁,云陌估计要带兵来灭了那人,魂飞魄散,做鬼都不敢缠着云璃才肯甘心,云陌心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做事不会做的太绝,涉及妹妹那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这就是七娘不让云璃和云陌相见的原因,要是云璃她还有三分把握控制,对云陌就连一分都不到,云家人做事低调不喜欢张扬,可是是出了名的护短,就这一点,就十分的难缠。
就算是云璃七娘如今觉得就快控制不住了,云璃的作风越来越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梦雪舞姬的身份,鲜活的粉色轻纱是个轻佻活泼的颜色,穿在梦雪身上倒是逐渐沉静了下来,配上梦雪日益沉稳的性子,显得相得益彰,此时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大气,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沉静如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所谓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
梦雪笑的越沉静,七娘越能感受到寒意,春夏犹带寒雪意,梅香孤立天地间。
梦雪就快不受自己控制了,虽是没有证据的预感,可是七娘隐约这样感觉。
不过也是云家人,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住的。
安夜笙这边,慕澈的病情暂时稳定,黄金燕谢过了安夜笙,安慰自己的娘亲安柔:“娘,不要担心,安世子的医术很好,爹不会有事的。”
安柔道:“我知道,白楚是他心头无法释怀的女子,当年他们在最好的年华相遇,却无缘相守,如今再见,他和白楚已各自安好数年,各自有儿女相安于事,再由儿女带回是阴阳相隔的消息,怎么能不伤感哪?”
“可是既然是天意,那又怪的了谁哪?”安柔的声音温润如玉,明明隔得很近却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让人听得不真切,似是怜悯,似是同情又如感同身受。
屋檐上有些响动,安夜笙警惕的把一支银针飞了出去穿透瓦砾,只有一声猫叫:“喵。”
猫儿受了惊吓,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慕澈觉得自己负了白楚,黄金燕看看自己娘亲的容颜,自己的娘亲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澈,或许他正在梦里与白楚策马奔腾,不愿意醒过来,不愿意面对现实的空虚,只有睡着了,梦里的世界才会再次见到那个边境的奇女子。
“他负的也岂止是白楚一人啊!”黄金燕伤怀道,桃花花瓣在最美好的时刻掉落,当它想要重新回到树上绽放,总是被人嘲笑,怎么可能,落下了就回不去了,风儿帮助它次次尝试,次次失败。
桃花的绚丽只能留在画卷里,以染料为媒,宣纸做树,没有生命的再次盛开。
安夜笙低下头去收敛了双眸里的复杂神色,冷声道:“每次人祸都是以天意做借口,老天不知道替世人背了多少黑锅。”
澈王妃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风吟站在一旁,每次主子露出这个神色,风吟就知道,主子是在想云小姐,可是这次怎么连澈王妃的面子都不给了。
云陌和主子同行,相对于明天泽并没有对主子冷嘲热讽,每次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是这幅样子才更加让安夜笙伤心,云璃的失踪对安夜笙而言,简直是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安夜笙不确定云陌还会不会放心的把云璃交到自己手上,更加不确定找到云璃之后,她还会不会与前世一样的需要自己。
安柔看安夜笙的模样,坐在桌椅前若有若无的倒着茶水,一杯茶下肚,喝出了百味交集。
安家府邸是虎狼之地,怎的出的竟是性情中人。
黄金燕看看自己的娘再看看安夜笙不晓得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安柔怎么说也是安夜笙的姑姑,可是安夜笙从进门开始称呼安柔为澈王妃,里面不排除有表示尊敬的意思,可是更多的是疏远
娘亲远嫁南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得安家人如此对待,黄金燕难免不满:“安夜笙,我敬你一声安世子,你便不要得寸进尺,要是认真说起来,我乃是慕澈之后,身上留着慕家人的血也是位世子,你可不要忘了。”
“阿燕,不得无礼,笙儿,你不要怪他,都是我把他宠坏了。”安柔打断了他的质问,替黄金燕向安夜笙道歉。
黄金燕还要说什么,安柔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震了震,撒出大片滚烫的水渍,安柔已经动了怒气:“你在外面喜欢怎么折腾,我管不住,到了家里你就要记住,我是你的娘亲,你给我安分些。”
其实念在慕澈还在昏迷,安柔已经收敛些了。
这下终于把黄金燕的不满压了下去,弟子规里有言: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黄金燕不是明天泽皇宫里行事肆意荒唐,也不是云陌战场上可以与父亲称兄道弟,礼义廉耻,规矩条令他牢记于心不敢淡忘。
安夜笙的脸色依旧不变喜怒,只是提笔写了张药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静。
慕府花园,明天泽因为看到美人心情好,走路摇着破扇子哼着歌,想要找云陌聊个天,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商量一下明天的觐见。
这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云陌对这个不速之客很不客气的拔剑相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君子,不如就把你的斗篷摘下,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躲在面具后面耍着卑鄙手段,还说是什么英雄。”
这人,倒是谨慎的很。
明天泽站在门口背后,想要仔细辨认。
看了许久还是放弃了,从背后看还真的认不出是谁,一身大黑袍子从头到脚不留一丝观察余地,要是云璃在场定会认出这是在甲板上与七娘谈判的那个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身黑袍,云璃也不会认错。
这么个奇怪的人,来找云陌做什么,难道云陌欠他钱了吗?
不至于吧!云家已经穷的开始欠债了吗?
那大黑袍子身影道:“不要紧张,我是个生意人,不过是过来和你谈比交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笔交易定是不简单。
“我拒绝。”云陌想也不想的就回拒了他:“我云家人做事,行的正,坐的直,不会被人当做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