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过去的江楼和陈惜成了羡煞众人的情侣。午间下课铃一响江楼就会马上冲出去为陈惜买饭,当陈惜和朋友走到食堂时,江楼已经打好饭菜放在了桌上。江楼会记得陈惜的生理期,会为她熬好红糖姜茶。当陈惜偶尔迷糊忘带课本时,江楼会把自己的课本给她,然后出去罚站。而陈惜,会给江楼织围巾,给江楼剪指甲,为他每一场篮球赛加油助威,偶尔母亲不在,会让江楼到家来,为他下厨做饭。
那时的陈惜觉得最幸福最骄傲的事,便是每次表彰大会都能够陪着江楼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接受全校的掌声。
高二下学期期末,江楼因为取得全年级第五名的成绩和奥数全国二等奖的荣誉,被学校撤销了处分。校长还亲自找到他希望他当着全校的面演讲,作为一个浪子回头的典范,彰显学校教学育人的功绩。
江楼依照校长的意思,说了很多感恩老师、感恩学校的话。在演讲的最后,他当着全校的面,说道:“在最后,我最感激的是一直陪伴我的陈惜,是你,让我变得更好。”
全校沸腾,领导讪笑。
江楼与陈惜相互勉励,相互慰藉。高考后,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名牌大学。
高中毕业后,江楼告诉了父母陈惜的事,并说他这辈子,可能就是她了。对儿子两年来的进步很欣慰的江楼父母,也就选择默认了。
大学四年,是幸福的四年。他们在同一座城市实习,大学生活也快接近尾声了。
江楼用兼职一年的钱,为陈惜买了一只白玉镯。
……
江楼依旧在街上走着,现在天色已暗,昏黄的路灯将人影熏得微醉。
半个月前,陈惜对江楼说,她想结婚,跟江楼。
江楼高兴坏了,请了所有的大学好友,说是婚前最后狂欢。那天江楼喝了很多酒,前所未有的多,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可是,第二天,陈惜一整天都在躲着江楼,不接电话,不见面。直到第三天,陈惜才回了江楼一条短信:我要出去一周,回来后,我们好好谈谈吧。我爱你
整整一周,陈惜杳无音信。一周后,陈惜回来了。可正当江楼想和陈惜好好谈谈,问清前因后果时,江楼的母亲就通知他回来,参加韩枭和穆桐的葬礼。
……
江楼又回到了灵堂,吊唁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韩枭母亲和韩枭的小弟们还在守灵。
江楼走后,韩枭和穆桐一直在一起,二人混得不错,可以说半座城的酒吧、迪厅、KTV都由韩枭的人“看场”,甚至两人还开了一个地下赌场,也会在自己的场子里卖白粉,手下数人。
看来韩枭和穆桐也算是实现年少的理想了。江楼苦笑着,心想。
江楼走到韩枭母亲身边,将其轻轻扶了起来。“伯母,您也要保重身体啊,我们几个年轻人在这守灵就行,我扶您去休息吧。”
“是啊。伯母您快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守着老大和大嫂。”韩枭的小弟们也纷纷劝着。
韩枭母亲叹了口气,答应了,让江楼扶着回去休息了。
……
“江楼啊,是我们韩家对不起穆桐啊,是韩枭害死了她呀。”韩枭母亲进了房间,瘫坐在床上,对江楼说道。
“不是……他们死于煤气中毒吗?”江楼对韩枭母亲突然说出的话感到奇怪。
“那是我骗大家的,是……穆桐用匕首插进了韩枭的心脏,然后又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其实我不怪她,这些年她对我很好,比韩枭还孝顺。其实当年韩枭决定走这条路时,我就想过会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都是韩枭造的孽啊,我没有说真相,就一个人收殓了他们的尸体送去火化了……看,就是那把匕首,我把它藏到了我房间。”韩枭母亲指了指梳妆台上那把贴着Hello Kitty的贴图带有血槽的匕首,眼神空洞,好像再悲痛的事也不会流下眼泪了,因为眼泪已经流光了。
摩挲着穆桐的匕首,江楼无法想象一个母亲要承受怎样的悲痛才能独自收殓儿子的尸骨,并且还要一个人隐瞒真相,这个让江楼无法接受的真相。穆桐竟然杀了韩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江楼要被这些疑问逼疯了。忍不住向韩枭母亲询问道。
“唉,这就是我之所以隐藏真相的原因。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穆桐知道了……韩枭……是同性恋,她被韩枭骗了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