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天历八年,六月十七日,天楚国天降异象,天空星光闪烁。
荣华宫一片混乱,皇后难产。
“你们这一群御医是做什么吃的,让你们保皇后,保皇后听不懂吗?”
“不管她如何,朕都要她活着”
门开,一个婆子出来跪下道“陛下,娘娘大出血,可能只能保一个,陛下是保皇后还是保……皇子”
“混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保证母子平安,御医听到没有”
“皇上微臣等已经尽力而为,只是皇后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恐怕……”
“该死,朕要她活,懂”
“淳于奕,我不愿…活了,你放了我…吧,孩子…就当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情,你好好…待他”
天历八年,六月十八日,荣德皇后薨,嫡三皇子出生,御赐名淳于染,立为皇太子。
天历十二年,五月九日,宸王府小郡主陌忆清出生。
天历十八年,年节宫宴,六岁的陌忆清第一次见到淳于染。穿着墨衣,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十分老成。亦步亦趋的跟在皇上身边一言不发。遥遥一眼,风姿绰约,墨色衣裳给他增添几分凌厉。
陌忆清定定的看着淳于染,这个太子真好看,比爹爹哥哥都要好看,从没见过这般玉雕的人。
皇帝宣布宫宴开始,所有人起身恭贺陛下。十一岁的陌忆离也随父亲起身,侧头看妹妹,只见他那软团妹妹呆看着太子,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抬眼看向太子,心叹美色误人,又想妹妹才五岁难不成就被拐走了不成。遂用胳膊肘捣向女孩的肩头,用了些力气。
肩头的痛意,让陌忆清回了神。看向哥哥刚要出声埋怨,想起是在宫宴上,便止住嘴摇摇晃晃起身站起。
皇帝大笑举杯与众臣饮一杯酒,众人饮酒谢恩。宫宴一片欢声,歌舞升平。
陌忆清四处张望看着爹爹和大臣们推杯换盏看着歌舞表演。自己哥哥也和熟悉的公子自顾说话,想想自己好像没有熟悉的玩伴,觉着十分无聊,好在糕点不赖,比自家好吃。
撇眼看看上方,皇帝时不时的和大臣们说两句,转头又妃嫔娘娘们说笑,小太子一人坐在下方,像个木头人一板一眼的。
心觉有趣,捻起一块最喜欢的桂花糕偷偷走到淳于染身旁,将糕点递到他面前“呐,这个桂花糕可好吃了”
淳于染看见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糕点,又听见软糯的声音,抬头看见一个粉团子一样的女孩,愣了片刻分了分神。
陌忆清看着他没动静,把糕点塞到他手上“快吃啊,不然我可舍不得给你了,我可喜欢这个了”
淳于染回了神,发现糕点到了自己手上,又听到女孩说“可喜欢这个了”想着从没人这么对他说话,也没人说把自己喜欢的分给他,心下一暖,放到口中细细品尝,果然觉得比以往吃的都要好吃。
陌忆清看着他吃了,刚想说话,突然颈后的衣服被人拽住,刚想回头看,就听身后传来声音“太子殿下,我家小妹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他带走”说着就把陌忆清提溜走了。
淳于染看着小女孩被带走,刚想说话,又想着宫中规矩,怕惹出事端,便歇了心思。想起这少年是宸王府的小世子,那这丫头就是宸王府最宝贝的小郡主陌忆清,果真可爱。
陌忆清挣扎着不愿“哥哥…哥哥松开,我还没和小太子说话呢”
陌忆离松开她,点点自家小妹的额头“这是宫里,要叫太子殿下,这不是在家里,犯了错哥哥我可护不住你,要是叫父亲知道了你的小屁股可要遭殃了”
陌忆清对着自家哥哥吐了吐舌头“我知道哥哥最好啦,不要告诉爹爹,我不去找小…太子殿下了”
宫宴结束,陌忆清早已撑不住靠着哥哥睡着了。宸王爷陌槿看着自己的宝贝丫头,宠溺的摇摇头,伸手抱起。陌忆离跟在身后,走出宫门,将陌忆清轻放到马车上,一路无话。
回到家中,宸王爷将陌忆清抱下马车,吩咐陌忆清的丫鬟给她擦拭身子。陌忆离想说妹妹和太子的事,宸王爷摆摆手,让陌忆离也回房休息。
自己便径直前往老王爷的院子。老王爷陌靖安似知宫宴后儿子会来,也没睡一个人正下着棋。见他进来,招招手让他坐下。
“来陪我下盘棋”
“父亲,儿子要事相商”
老王爷抬眼“坐下,有事边下边说”说着手中黑子落下。
宸王爷无奈坐下,拿起白子亦落下。
老王爷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到“陛下说的事可是与清儿有关?”
宸王爷便知父亲已猜到,点了点头说“陛下有意清儿为太子妃”
老王爷手中黑子猛的落下“恐怕不止咱们清儿一人吧”
白子随之落下“不错,除了咱们清儿还有王丞相家的二丫头王羽苓,齐大学士的孙女齐筠,定北侯宇文将军的幼妹宇文雪”
老王爷冷哼一声推开面前的棋局“皇帝算盘打的可真好,让咱们四家不能私下相交,达到互相制衡之意,同时为他儿子铺路,看谁能成为太子的支撑就给予太子妃之位”
“父亲说的是,儿子也是这般想,只是儿子并不想让清儿参与,一旦清儿牵扯进来…”
老王爷轻叹一口气“早在清儿出生的时候,皇帝就算好了,躲不掉,只能看清儿自己愿不愿,若不愿就让她平庸些…何况,现在清儿还小,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今天看宫宴上清儿似乎对小太子有些意思”
老王爷闻言,眼神一闪“清儿对小太子有些意思?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放任小儿女们不管,随他们自己交往,若是清儿真的和小太子有意,咱们也不是不能做”
宸王爷笑了笑“是啊,若是清儿真的有意,咱们自是要做。不过现在我会尽量在朝堂之上保持中立,能隐藏些就隐藏些,毕竟现在清儿还小,很多事都不作数的”
老王爷摸摸胡子道“正是如此,先看几年再做决定。行了,事情也聊完了,老头子我该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宸王爷拱一拱手“儿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