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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傍晚时分,上官敏行来到一座小镇上。刚进小镇,就见一人从小巷里窜出,他一下子抓住了上官敏行所骑的枣红马的辔头。上官敏行吓了一跳,他警觉地抓住了马鞍上的青锋剑。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看打扮不像是穷苦之人,更不可能是乞丐。他长得一脸横肉,眼中射出一种邪恶的目光。在他左脸的颧骨的地方,竟然长着一块核桃大的黑记,那黑记上面还长有黑黑的长毛。

看到上官敏行的手放在剑柄上,黑记男人脸上的横肉动了动,挤出了一丝的笑容,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这马是要卖的吗?”

上官敏行道:“不卖。”

黑记男人仍不放手,又道:“你一共两匹马,也用不了那么多,卖了一匹多好。我可以出大价钱。”

上官敏行道:“不卖。我要用来赶路。”

见上官敏行仍然警惕地握着剑柄,黑记男人只好松手。

上官敏行任由枣红马缓慢前行,那黑记男人远远地跟在上官敏行的身后。因为是第一次出门,上官敏行不敢放松警惕,他的手一直握着剑柄。他想,如果黑记男人敢动强抢他的马,那一定不能客气,让这黑记男人得手。

远远地看见了一家客栈,上官敏行决定使在这家客栈住下。从早晨出行到现在,上官敏行吃的是自己带的饭食。因为天气太热,他只能带一顿的饭食。若准备过多饭食,时间一长,就很容易坏掉。

客栈的伙计迎上前来,为上官敏行牵了马。上官敏行回头看了看身后,那黑记男人已经不见了。上官敏行要了一间干净的小房间,吩咐客栈的伙计把马喂上。

出了客栈,上官敏行想在街上随意走走。不远处,有一间不大的饭庄。看到饭庄,上官敏行一下子感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饭庄的外面搭了一间席棚,那里摆放了六张方桌,已经有了三桌客人在那里用餐。上官敏行走进席棚角落的一张桌子,点了一碗米饭和一盘青菜。上官敏行不知道前方的路程还有多少,手中的银子能用多长时间也不可知,但节省着花不会有错。

饭庄的伙计刚把米饭和青菜端上来,就见席棚外露出一张脏脏的脸。上官敏行定睛一看,只见那里立着一个小叫花。小叫花身材比自己略矮,看长相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他着一身紫色的长衫,那长衫已经破了好多处,肘部和膝盖处已经露了出来。小叫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饭菜,不时地呑咽着口水。

上官敏行心道,这小叫花的爹妈如果看到自己的孩子没有饭吃,还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呢?

饭店的伙计见上官敏行定定地看着小叫花不吃饭,认定是小叫花身上太脏把他恶心到了。那伙计走过去踹了小叫花一脚,喝道:“离这里远点!”

小叫花并不走,他叫道:“我进了你家的席棚了吗?里面是你家的,难道外面也是你家的?”

伙计也不示弱:“怎么不是?在我家席棚边上就是我家主人的。”

小叫花又道:“那你说说,这外面的地界从哪里起算是你家的?”

饭店的伙计看了看,他还真就无话可说。因为小叫花几乎就站在官道上。为了让客人用餐方便,席棚就搭在官道边上。伙计总不能说官道也是他家的吧?

饭店的伙计恼羞成怒,他走过去又要踢小叫花。小叫花灵巧地跑了出去,立在不远处。

那伙计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他寻到了一根木棒就要追小叫花。

上官敏行想道,这小叫花一定和自己一样,父母都不在了。如果父母还在,他们怎么肯让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这样的罪?想到这里,上官敏行止住了那饭店的伙计,道:“请再上一碗米饭。”

听到客人有所吩咐,饭店的伙计扔掉了手中的木棒,恨恨地瞪了那小叫花一眼,进饭庄的灶间去取米饭了。

上官敏行朝那小叫花招了招手,小叫花以为他在叫别人,慌忙朝身后看了看。上官敏行笑道:“别朝后面看啦,我叫你呢。”

小叫花用手指着自己道:“你是在喊我?”

上官敏行点了点头。小叫花走得近了些。

上官敏行站起来,他将身后的一张方凳搬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指着方凳说道:“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罢。”

小叫花高兴地坐到那方凳上,道:“你肯请我吃饭那是再好不过。哪天我要是有了好东西,我也会与你分享。”

上官敏行心想,这小叫花心地倒很是善良,他还想着有福日后分享。

这时伙计将米饭端了上来,见小叫花坐在那里,显然是上官敏行让的。小叫花向他做了个鬼脸。饭店的伙计发作不得,只得气哼哼地走了。小叫花也不客气,他操起筷子就吃,碗米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那盘青菜也一扫而光。

上官敏行的米饭只吃了几口,他见小叫花像是还没饱的样子,又要了两碗米饭和青菜,又加了一盘豆腐。三碗米饭下去,小叫花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高兴地叫道:“我吃饱了。”

上官敏行细细地看那小叫花的模样,虽然他的脸像似好多天没有洗,但他的眼睛有神,说起话来口齿伶俐。上官敏行好奇地问道:“看样子兄弟一定是饿极了,多久没吃饭了?”

小叫花认真地想了想,道:“今天是第三天。还好,还好。我最多时是五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喝那么一点水。”

上官敏行将两盘菜底的汤水倒入自己的米饭里,将自己的那碗米饭吃完。那小叫花看了上官敏行一眼,舒服地打着饱嗝。

小叫花打量了上官敏行一眼,问道:“请问兄弟你尊姓大名?”

上官敏行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上小叫花抱了抱拳说道:“兄弟我姓上官,名敏行。兄弟你尊姓大名?”

小叫花也学着上官敏行的样子向他抱了抱拳说道:“兄弟我姓易,名慎之。”

上官敏行嘴里重复道:“慎之?好名字。为你起名之人肯定是饱读诗书的人,看你这打扮,像是出身在富裕之家,为何会流落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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