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屋里的灯亮着,透过门仿佛又看到杨桂云恐怖的脸,掐着腰正等着晓冉回来给她一顿臭骂。
想到了各种后果,也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今晚肯定又会挨打或是挨骂了。晓冉把心悬在嗓子眼里,尽量不去惹她就行了。
蹑手蹑脚朝屋里走去。生怕发出什么响声。
还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也许是声音吵到了杨桂云,里屋发出哐当一声东西砸地的声音。
晓冉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大声喘息的动静都没有。
随后里面便也没了动静。屋里屋外死一般的沉寂。
爷爷奶奶屋里的灯是开着的,晓冉蹑手蹑脚的向里面走去。
突然冲出的黑影着实吓了晓冉一跳,随后便听到几声“喵喵”的叫声。
杨桂云屋里怎么有野猫。
平常的这个时候杨桂云是没有睡觉的,而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晓冉悄悄推开里屋的门,拉开了灯。
里面没有人,狭小的只有几平米的地方平时总是被塞得满满的。而现在却空荡荡的。
“谁?”或许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另一个屋里传来,是爷爷。
爷爷,是我。
老人听罢是晓冉,便匆忙忙从房里出来,由于年事已高,步履已经蹒跚,加上步伐着急,险些摔倒,晓冉一个疾步上前,一把扶助奶奶。
奶奶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孙女回来了”,黄晕打在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越发沧桑,晓冉一阵哽咽,“奶奶,对不起”。
突然想到了杨桂云。她呢?怎么不见了?
“听说你爸在外地生病了,工地打来电话,让过去照顾一下”奶奶叹着气。
“什么病?”晓冉的心咯噔一下。
“好像是腿部砸伤,工地抽不出人来,联系桂云,第二天就走了”奶奶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奶奶抹着眼泪。
爷爷没有说话,一声不响的坐在椅上抽着旱烟。“爷爷,不是让你戒了吗”晓冉一把夺过爷爷手中的烟,扔在地上踩的粉碎。
杨桂云,她真得会去照顾爸爸么?
走进里屋,晓冉环顾四周,本来很小的空间,此刻却变得很大,空荡荡的
“照顾人而已,有必要拿走所有的东西”,晓冉嘟哝着,疯了似的打开所有能打开的东西,可除了几件破旧衣服,什么也没有找到。
晓冉瘫倒在地,不由得蜷缩着身子。“杨桂云,你怎么能够这样”,浑身的颤抖,不知是痛苦再次被抛弃,还是悲怒到了极点,心里刀扎一样的痛,晓冉抱膝流泪。
总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坚强,可泪水总是欺骗不了自己。
一双手在头发轻轻抚摸,“孩子,别怕,你还有我们呢”。奶奶发颤的声音有些停顿,“爷爷奶奶供你读书”
晓冉抬头,看着灯晕下的老人。
谁说我一无所有。
“谁?”爷爷突然向着门口的方向大喊到。
等晓冉冲出门外,一个黑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