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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一夜

5月1日,劳动人民的节日。随着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农村的人们也似乎开始重视这个曾经不值得一提的节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欢笑,走亲戚的,串门的络绎不绝。

一大早,周泉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我家,父母都很开。,对这个未来的女婿他们热情地招待着,各种好吃好喝的纷纷端到他面前。

看到父母如此热情,我都有点小嫉妒,回家这么久,父母很少对我这样好。

吃了午饭,周泉和我拿着锄头去门前的菜地里拔草,他说吃饱喝足在家里很无聊,去城市生活多年的他好久没有机会干农活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得体西装,脚穿皮鞋的男人拿着锄头在田间地头走过,甚是滑稽可笑。

而田间地头干活的叔叔阿姨,婶婶,伯伯们侧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和络泽不绝的赞扬:

“小雅,你的未婚夫真勤快”我的心跟吃了蜜一样甜,我想父母也会为我感到自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泉要回去了,父母似乎有些不舍得,虽然嘴上没有说。

我就更不用说了,他工作那么忙,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是结婚那天吗?似乎好漫长,我想要和他朝朝暮暮。

拉着他的手,我送他到家门前的小路上,池塘边……走了好久,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去你那里玩两天,在家真的好无聊”我拉着周泉的手,撒娇的说道着。

周泉用手轻轻抚摸我眼角凌乱的头发安慰道“你去我那里你父母会同意吗?你放心,只要我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只不过这些天公司很忙,各个单位都在搞上半年审核天天来店里做报表搞统计,我还得忙筹备婚礼的事。”

“你先不要走,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再跟父母说一下我想去你那里”我一边对周泉说一边飞快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不行,你们现在还没有办婚礼,你这样跑去算什么,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吗?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母亲得知我回来的意思,严肃的对我说。

妈,你也知道小周他没有父母平常工作太忙了,他姐姐又带着一个小孩子,我只是想过去帮帮他而已”

“你操的什么心?男方的事还不用你管,你们都还没有正式结婚。”

拗不过母亲,但她那句“你们还没有正式结婚?”的话格外刺耳,我怕周泉等不及自己走了,情急之下从包里拿出前几天偷偷办的结婚证放在父母面前,告诉母亲我们已经办了结婚证,已经算是夫妻了。

母亲看着眼前的红色本子,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对我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失望的留下一句“你这么上赶着将来会后悔的。”

我明白母亲的失望,她常常告诉我一个女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表现的可望而不可及,尤其是在男孩子面前,更要表现的矜持,那样别人才会觉得你珍贵,才会更加珍惜你,就如同她的一生一样。

在父亲面前,母亲始终保持着高尚的姿态,她可以承担的,付出血汗她都会承担,不属于该她承担的,她永远不闻不问,二十多年来坚强伟大的父亲对母亲格外宠爱,尊重有加。贫穷的岁月中,他们相亲相爱,相敬如宾。

性格倔强的我只固执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许多年以后,当我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孤独而无助的时候,我开始回想母亲当年说过的话,我大概是在为自己的固执和倔强买单。

周泉还在小溪边的路上等我,我匆匆向他奔过去……

到他的城市已经四点多,周泉告诉我今天就不去店里工作了。

我们开始了恋爱中最正式的约会,他带我去城市中心的一个叫“巴黎假日”的西餐厅吃了牛排还点了很昂贵红酒,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到西餐厅吃饭,也是第一次喝酒。

红酒的味道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甘甜,入口凉凉的,有点微辣。

大厅里年轻女孩现场演奏的悠扬的钢琴声将我的心引入了愉快的未来之中。

透过墙上的玻璃,我看到自己热乎乎的脸上幸福的红。

那个夜晚,大街上特别安静,我们手拉着手漫步在城市的霓虹灯下,似乎能听到对方“咚咚”的心跳,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洒在马路上,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如同我们的明天一样。

我们手拉着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

浪漫的灯光下,他拉着我的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说“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吗?”

我坚决的说“现在还不行。”

他一把将我拥在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说“我们只在一起相拥而眠,别的什么也不想”我居然支支吾吾的答应了他。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可笑,一对年轻的男女夜深人静躺在一张床上一晚上什么也不干,怎么可能?

最终,该发生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

我一遍遍回味着自己的羞涩。

他躺在我身边,一边抚摸着我的脸,一边轻轻的说“小雅,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我不好意思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穿衣服准备去洗手间,他这时也坐了起来,惊讶地说“床上怎么没有血迹?难道你不是……?”

望着洁白的床单“这是为什么呢,明明这是我第一次和……”我坐在床边发呆与不解。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很内疚,轻轻地将我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听到他的话,我失落的心又慢慢的变得温暖起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脑子一遍遍的搜索“为什么没有?是小时候干农活……?是学校运动会……”终于那年春节骑自行车摔下水里后那无知来处的血似乎让我明白了什么。

我怨自己的年少轻狂,恨自己不该骑什么自行车……

他抚摸着我的脸,我们静静的躺在床上,那一夜他跟我讲了好多关于他的事:

他告诉我在认识我之前,他有过三个月短暂的婚姻,因为女方脾气不好才分手的;

他告诉现在住的房子是他自己买的,还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房产证给我看;

他告诉我那个广告公司实际是他自己开的,老板和员工都只是他一个人

………

我听的稀里糊涂,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在没有办结婚证,在没有完全得到我时他隐藏的如此彻底,他在担心什么?该担心害怕的不应该是我吗?

发生的一切,仿佛像一场梦,我成了梦里那只牵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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