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毕竟是老人了,她从会里到秦家已经有些年头了,她看起来和善温良,但是能在秦家留了这么多年终究不会那么简单,总有她的过人之处。
她跟着淡笑了一声:“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净学着那群后院那些混小子一样拿我开涮!”
华子望着她笑意稍冷的脸,接着道:“家里老人这么多,也没见谁能得秦先生和大小姐的欢喜,福婶尽心尽责是明面上的事,谁会挑理到你这?”
闻言福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华子知道不能逼的太紧,索性不打算从她的嘴里套出话来。
他看了看她,叮嘱了一句:“这几天天气变得阴晴不定,福婶要多注意身体。”
福婶蓦的笑开了:“如今你副这样子倒有些沈……”
福婶话说了一半又改了口,华子猜出了她说的是谁,也没刻意的追着这个话题不放:“五堂主前几天托人往会里送了一批年货过来,我这几天忙的分不开身,竟然忘了带回来,我记着像是有保健品,瞧着应该是给您备着的,回头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说者有意,听者无意,福婶眉眼笑意更甚:“难为那孩子有心,不过上回和他提了几句,他便记下了。”
华子心里一沉,楼上有人下来说秦先生起来了让华子过去。
华子怔了怔,他看了看手机,才上午七点多,秦先生很少起来的这么早。
秦先生坐在茶室的沙发里,大概是刚起来的缘故,人看上去带了些倦意。
茶室不比书房宽敞,摆设更是简单了些,汪浅提过几次要装修,秦先生散漫惯了不愿意让人动,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先生盯着眼前摆放整齐的茶具看,华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主动开口,只得规规矩矩的站在沙发的后面。
过了许久,秦先生才问他:“会里那边都交代了?”
华子:“嗯,把今天早走的货都安排出去了。”
秦先生唇角微勾,将目光停在透明的窗边,茶室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听不见一丝雨声,秦先生看着渐渐模糊的窗面突然说道:“是个交货的好日子。”
华子心里一颤,面上却是十分的镇静:“五堂主也这么说,今年天公作美会里走了不少货。”
秦先生嗯了一声,状似无意的问道:“老七回来了吗?”
华子想了想,“大概是回来了,听底下的人大堂会那边昨天有人去奉茶,大堂主允了还留了人坐了好一会,五堂主没去,想必去的便是七堂主了。”
秦先生淡淡道:“他向来最会察言观色倒也不稀奇,他那左右逢源的本事从来没用来做事,净用在大堂主的身上了。”
茶室有些日子没来了,底下的人平日里只过来打扫卫生并没有熏香,秦先生叹了叹气,让人把香点起来,华子要上前搭手秦先生没让,让他站在一旁观望。
焚香是个精细的事,底下的人因为顾着秦先生在一旁,手脚放不开折腾了半天也没把香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