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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胡霞与扬小花家的地离的不远,所以两人离开的方向是一致的。在她们方才站的位置上,走过来一个少年,皮肤黝黑,身材胖胖的,抿着嘴看着胡霞和扬小花的背影,不大的眼里闪过一抹怒气。她们是小年的朋友,却总是在背后说小年坏话!真是很讨厌!

少年生气的飞踢了一脚,几块碎石朝着胡霞她们两人离开的方向飞去。虽然打不着她们,却也感觉好象发泄了一点心中怒气。收脚之后,朝着村外唯一的那条小河跑过去。

村子外,一条小河蜿蜒向下。

素年把鹅赶下河之后,伸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看向不远处,河边不少妇人少女都在洗衣服,也有人与素年一样赶着鸭和鹅到了河里。

水流声、鸭叫声、鹅叫声、还有说说笑笑的说话声……

这时素年才切身的体会到了回到了小时候,她的心也似是倒退到了十岁这个年纪。她那天真、她那好奇、她那敏感,似乎都回到了现在的生活之中。

真好!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素年转身准备回家时,忽然看见草丛后正看着她的少年,心陡然一跳!

华琅……

华琅见素年看见了他,脸色一红,受惊似的转身就跑,跑的比山上的兔子还快!

这是素年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华琅,她没有喊住他。望着他飞跑离开的背影,弯起了唇角,眼中晶晶亮。

现在的华琅,十三岁,比同龄人矮半个头,却比他们胖一倍。因为常上山下田,皮肤也非常黑。可以说现在的华琅与后来的英俊宛如不是同一人。但就是现在的华琅也依旧让素年心跳如雷。

因为他的眼,是那么纯净。

因为他眼底对她的在意,是那么让她欢喜。

喜欢他,那双眼动人,笑容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他,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从前,他和她。

素年心情雀跃,一路蹦跳着回家。

素文早等在院门边,看见素文那样开心的跑回来,担忧的脸也不由的放松下来。

“你去放鹅了?你不是怕它们吗?它们有没有啄你?”

“哥哥!你放心啦!它们没有啄我,我很好呢!你看看!”素年笑脸如花的在素文面前转了几个圈,笑声如铃声般传去很远。

不远处躲在一边的华琅,听到素年清脆的笑声,感觉特别的悦耳!嘴唇弧度也大了起来,笑的有点憨,有点傻。

素年出事,他一直不敢去看她,她说过不想见他,所以他只能在她家周围偷偷的转悠。现在看她终于没事了,他也放心了。

素年拉着素文进了院子,“哥哥!锅里的早饭看见没有?吃了吗?”

“我吃了,你吃过了吗?”素文本想说今天的早饭不一样,特别好吃,但他想起来素年现在还未必吃了,赶忙问道。

“我吃过了!”素年边说边进了厨房,发现灶台上收拾的很干净,哥哥将碗都给洗了。

“哥,以后厨房的活你别动了,君子就应该远庖厨!”素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也没事……”素文刚想解释,这活他也不是头一天做,而且君子未必就远庖厨。像他们的爹,在他心里就是位君子,小时候若不是他下厨做饭给他和妹妹吃,如果爹爹谨记着君子远庖厨的话,他们早就饿死了。

“听我的!你也不是没活,白天好好看书,晚上好来教我!”素年打断了素文的话,也堵住了素文接下来的话。

“素素!你去哪?”素文跟着素年从厨房出来进了堂物,见她又拿帽子又拿锄头的,吃了一惊。

“去地里锄锄草!中午我会回来做饭!”素年拿了条毛巾将头皮包上,再戴上了帽子,扛起锄头准备出门。

“你没下过地,怎么会锄草?”素文想不通怎么一向害怕皮肤被晒黑的素年,怎么突然想下地干活?

“你当我傻啊!锄草怎么不会?哥哥这么聪明,妹妹我怎么可能会不聪明?学学就好了嘛!”素年将素文推到他房外门口,自已坚持下地干活。

素文不放心素年的身体,毕竟前天才落水生了病,今天就下地干活,他的心总提着下不去。于是悄悄地跟了过去。

素年家里的地在山坡上,离家有点距离。地是沙土地,也就种红薯产量还行。

因为长时间没人锄草,几块红薯地上一片片深绿的红薯叶子里很多杂草掺在其中。素年家隔壁是王婶子家的地,种的也是红薯。

这个时候王婶子已经到了地里,见素年干活的装扮,同样吃了一惊,“小年!你咋下地了?这么热的天,你这身体吃得消吗?快回去吧!等身体完全好了再过来!”

“婶子!我没事!”素年为证明自已没说瞎话,干脆直接弯腰开始干起活来。

个子不大的她拿着锄头还是有些费力的,有意学着王婶子的样子,装模作样学了一会,她就能完全驾御锄头了,舞的相当熟练。连一旁暗暗打量的王婶子都暗暗称赞,这丫头真是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速度还快!

以前她爹心疼她,不让她下田。现在她能下地学着干活,她家日子也要好过许多。

素年前生嫁给管事儿子之后,就没在府上继续做事。而是被逼着下地下田干最累最脏的活。

所以这些田地里的事,素年了解的不但不少,反而很多。

只是动作再熟练,也架不住这十岁的小身板实在单薄。时间一长,她的手臂就感觉沉重起来。尤其是阳光越来越烈,不时的就有汗水糊住了眼睛,后背也湿了,衣服紧紧地沾到了身上。

素文已经看了好一会儿,在阳光下的他,没有戴帽子,汗水流的比素年还多。

妹妹越来越懂事,他却越来越希望妹妹还是从前骄傲,虚荣,自私,懒惰的妹妹……

那样的妹妹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的难过……

面色越来越白的素文,终于还是转身离开,找了一处树荫处坐下来,休息会。再不休息,他怕会直接晕倒在路上,更会给家里添麻烦。

一会儿后,他就休息好了,起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中午时,太阳已经很毒了,素年本来还想装装样子,速度放慢点,不想表现的太过。但架不住实在是热,而且手臂也吃不消。所以总是提着一口气,迅速翻动锄头,准头十足又快速的锄掉混在红薯根茎处的杂草。这速度比王婶子要快上一倍!

“小年!你带水了吗?”王婶子有些胖,流的汗水更多,所以也容易口渴。寻着休息的时间,到了地边拿水壶喝水。这时看向素年家的那块地,草已经锄了大半!

在看自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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