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尼奥,前辈非常看重他,将自己的得意剑技传授给他,虽然他好像还没有明白其中真谛,但经过这次之后应该会有所领悟,之后会变强。不过要是他还抱着那种可笑的观点的话,现在这副软弱的模样不会有一点改变。”
夏洛特看着一脸不解的妮娜和苏菲莉娅解释:“前辈他非常擅长教导人,他的目光一直都很准确,有资质的人没资质的人,只要观察一阵子就能看出大概,并以此为基准细心教导对方,只要坚持下去,不管是谁都会变强,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我被父母送到亚兰德学院学习,从来没有学过一点剑术战技,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我在同级学生中被当成来玩过家家的大小姐暗自嘲笑着。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没什么,忍耐一下就过去了,但是我自身拥有的某样东西却给我带来无尽灾难,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妮娜不知道也想不出来,直接问:“是什么?”
夏洛特伸手轻轻抚摸妖精般的容颜:“这份‘宛如纯白高贵的蔷薇,梦幻妖精般的美丽’,它为我带来并不只是赞美还有灾难。”
妮娜不明白,这样令人羡慕的美丽容颜怎会带来灾难呢,一定只是她傲慢自负糊弄嘲笑自己而已。不过旁边的苏菲莉娅却不怎么想,她想起以前一些事,忽然间明白夏洛特的话。
“你一定是认为我在嘲笑你说谎骗人,可我并没有说谎,只是你没有理解一件事,人的妒忌心有多丑陋。”夏洛特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语气沉重地说:“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抱有‘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想法,有的人比较弱所以不会表现出来,有的人比较强烈会表现得很自信,不管是弱是强总得来说不是坏事,可如果有人出现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有好的话会怎么样?是羡慕?不,是妒忌,包含恶意的妒忌,尤其是对方的身份地位不及自己的时候更加妒忌到想杀人。”
“我虽然出身在平民家庭,但自小就很受欢迎,大家都称赞我得到女神的眷顾才有这般美貌,长大之后更是如此。可但我来到亚兰德学院之后一切都变了,大家嘴上虽然说着羡慕但心里去妒忌得不得了,没有一个女生愿意和我做朋友,男生全部躲得远远的,所有人都从暗处偷看我,指指点点说着坏话,那种视线叫人难以忍耐。在这种环境之中,我过得有多辛苦你们不会明白,也不用明白。毕竟你们都是高人一等的贵族,平民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自己低贱的人拥有比自己要好的这一点绝不会容许,就像我拥有比谁都要美丽的容颜,而前辈拥有比谁都要强大的力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妮娜忍受不了似的大喊着,夏洛特回答:“我想说的是,里昂尼奥和我一样,都是拥有着令你们妒忌之处的低贱之人。”
“不可能!里昂尼奥可是那位‘屠龙剑圣’奥德里昂·特里格拉夫之子,才不是低贱之人,即使不是贵族,也不是你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妮娜一听激动的反驳。
“这是事实,虽然我不清楚他的身世到底是怎样,但从他跟公主交手是的样子,说话的语气,眼中的神情,自此至终都抱着一种自卑感,自己不是能站在高贵的公主面前的人,伤害公主的身体更是一种罪过,低贱如蝼蚁的自己就应该赶紧消失才对。有着这种想法的人,要不是有病就是他本来就是如此。”夏洛特说出里昂尼奥当时跟希露娜对战时的心情,妮娜一点也不承认。
“一派胡言!里昂尼奥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他只是...”
“你不想承认没关系,没人强逼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里昂尼奥和你并不是在同一条道路上,他现在正走向另一个方向,与你的人生完全不同的方向,当他变得越来越强时,也正是远离你的时候。”夏洛特没有理会妮娜的心情,直接说出对她可能很残忍的话,妮娜听后心里慌张不已,嘴上依旧反驳:“这不可能!”
“这只是你的一派胡言,根本没有任何证明,你只是想拆开我们而已,这绝不可能,因为我和他...”
“是命中注定?别自己骗自己了,偶然相遇并不代表会有结果,即使有也未必如你所愿。”夏洛特无情地打击妮娜的话:“现在你还能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变得很强,等到有一天他拥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站在他身边,弱小的你只会拖累他。”
妮娜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学习‘四季剑舞’然后变得比现在稍微强一点能留在他身边多一点时间,或者不学自己想办法,你选哪个?”
“我...”
面对眼前的选择,妮娜如何选择,答案显而易见。
后院里响起激烈不断地敲击声,夏洛特和妮娜两人用细剑比试着,轻巧的细剑暴雨般刺出,剑击碰撞声夹带这妮娜的不甘响彻整座宅邸。
“可恶!”
妮娜骂了一声,细剑接着使出自己所学的剑术,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刺出十几剑,每一剑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剑尖的寒冰闪烁着夺命光芒,笼罩夏洛特身体,本是无法躲开闪避的一招,却被轻松化解了。
夏洛特以同样的速度出剑准确地击中妮娜的细剑剑尖,将上面的寒冰击碎同时打偏剑的轨道让攻击全数落空,接着一道闪光穿过攻击的空隙从妮娜太阳穴旁边掠过,虽然没有伤口却留下阴影。
妮娜知道这不是她幸运躲开了,而是对方刻意避开了,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不得不面对事实,夏洛特的细剑剑术比她要高处太多了。不管用多快的速度出剑,不管从哪个方向攻击,不管使出多少招,全都被对方用细剑击中截住拦下。
夏洛特手中细剑的精准度令人难以置信,以妮娜的速度加上细剑的特点,那攻击的一点如同雨中某个特定的雨滴一般无异,可她偏偏准确无比地击中,这远远超出妮娜的理解范畴。据她所知帝国内细剑使没有一个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即使是以细剑技著称的葛蕾斯伯家也没有一人做到,难道说眼前这个轻松化解自己剑招的妖精少女已经是帝国最强的细剑使了吗?
妮娜不想相信,但内心的自信已经被粉碎,渐渐地无形的压力落在妮娜肩上使得出剑的速度变慢了。夏洛特看出这点,立即加强攻势,暴雨般的剑光冲破妮娜的防线在她身体各处掠过没有伤到她一分一毫。
妮娜跌倒在地上,一个翻滚拉开一点距离,空着的左手按在地面,不甘心地将寒冰的力量注入大地,瞬间将草地覆盖上一层冰霜,接着一支支冰枪拔地而起想起刺穿夏洛特,结果夏洛特先一步跳起躲开,接着在结冰的草地上滑着接连躲开所有冰枪,那躲避的姿态不禁让人怀疑她不是在躲避而是跳舞,那夺命的冰枪不过是衬托她表演的舞台特效而已。
优雅、美丽、从容、强大,这是妮娜看到的夏洛特战斗的样子,与之前在斯特利伯格看到的完全不同,是因为当时她没有全力战斗,还是自己太弱了要她连认真对付自己的不用?妮娜不承认是后者,但可惜事实是后者。
“我想该看够了吧,是时候结束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夏洛特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接着身影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妮娜眼前,妮娜大惊,正想寻找夏洛特所在,结果看到周围出现了十几个夏洛特。
“镜像分身?不对,是残影。”
妮娜立即反应过来看出这么多夏洛特都是残影,之前里昂尼奥修炼过这种技巧,通过独特的步法来瞬间爆发极快的速度移动,从而在原地留下残像影子用以扰乱敌人的判断和心理,然后抓住破绽一击制胜。
虽然是有点麻烦的招数,可要破解并不难,妮娜已经想过这么破解了,那就是将全部都冰封起来。
“哈啊!”
妮娜将细剑插入地里,以最大限度释放自身的力量将整个后院冰封起来,数米高的冰柱遍布四周,令夏日的炎热瞬间变成冬日的寒冷,雪花散落,寒气逼人。妮娜环顾四周立即看到所有残影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被冰封在不远处一根冰柱里面。
“总算抓住你了!”妮娜兴奋地跳起来飞向被冰封住的夏洛特,一剑刺出直指心脏,瞬间细剑刺入冰柱贯穿夏洛特的心脏,胜利的微笑浮现在妮娜脸上。然后冰柱破裂粉碎,一道白影击中妮娜腹部将她踢飞。
妮娜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见收起长腿的夏洛特,只见她迈着优雅的步法面无表情的走到面前,冷冷地道:“我想应该够了吧,现在的你即使拼尽全力也赢不了我,这实力的差距你是无法否认。”
妮娜用不甘的眼神回应,夏洛特无奈地叹息着:“我不想前辈那么会教人,所以你说不太懂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招式我刚才已经展示过了,很简单你只需要坚持不懈的练习就行,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悟性和天份,其他的就是‘关键’。你知道为什么你连一丝胜利的可能都没有吗?”
“你想炫耀自己吗?”妮娜怒道。
“不是炫耀,而是教导。我能赢的关键是因为我掌握了这场战斗的‘节奏’,‘四季剑舞’的精髓要诀是在与听懂旋律,将世上各种变化当作一首舞曲,听懂四季变化的旋律就可以掌握四季的力量,听懂剑法变化的旋律即可掌握剑的真意,听到战斗变化的旋律便可知晓战斗的走向。听出三种旋律并将之融为一首乐曲随之起舞,听出一步的曲调就可以掌握下一刻的战斗,比对手先一步采取行动自然就能战斗走向并在曲终之时取得胜利。这就是‘四季剑舞’的真谛,你要记住我不会说第二遍。”
说完之后,夏洛特转身离开,走到远处一直看着的苏菲莉娅身边把细剑还给她,苏菲莉娅接过细剑并问:“需要这样吗?就不能好好地教导吗?妮娜她不是存心与你过不去,只是有些心事而已。”
“她什么心事我大概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夏洛特没有怜悯嘲笑道:“明明要学为什么还要一副傲慢自大的样子,听不懂所以认为是胡说,还一脸不愿意好像别人逼她学的,真叫人火大。亲身让她体会一下,将那份无意义的自尊和妒忌心粉碎,才有可能学会。”
“要说不愿意,夏洛特你不是很愿意吧。为什么特意来教妮娜剑术?这跟尤里有什么关系?还有之前我问过你尤里的目的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对于苏菲莉娅的问题,夏洛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扔下一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