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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审讯

亚兰德市警备戒卫局拘留室内,尤里正用急救箱给自己包扎伤口。

脱下上衣,露出还算是精壮的身体,检查上面的伤口有几多有几严重。

伤口有数十几处,有大有小,全部均为烧伤灼伤,分部与手臂两侧和身体两侧,伤势并不重,对于曾经受过的伤来说不算什么。

在尤里身躯上布满各种伤痕,刀伤、枪伤、烧伤、爪痕,有大有小有轻有重,虽然已经痊愈,可仍然触目惊心。

到底这个人经过多少战斗,就算是战场上奋勇作战的战士也没有那样的身躯,简直就像是经历多年死斗的魔物一样。

尤里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确认没大碍后,才开始处理伤口。

从身边的急救箱内取出消炎喷雾给手上的伤口消炎,然后敷上烧伤药膏,之后再拿出绷带仔细包扎。

尝试动一下手,看看有没有不适或者不便,在确认绑带绑好后接着处理其他伤口。

双臂腹部绑用绷带绑上,连背后的箭伤也包扎好,之后绷带用完了,虽然想叫人再拿一点绷带过来,可是身为嫌疑犯能有急救箱就已经很好了,幸好腿部脚部受的伤比较轻,只要用胶布处理一下就好。

当所有伤处理好同时,有人进来带尤里出去审问。

再次来到审讯室,见到尤金斯和苏菲莉娅站到一边,另有两人坐在。

尤里坐到两人对面,尤金斯和苏菲莉娅站在身后稍作戒备状,对面一人开口严厉问道。

“尤里·亚修莱特,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尤里平静地反驳道:“马克西尔警督请你更正你的言辞,我是作为嫌疑犯被抓进来的,并非罪犯,所以请用‘涉嫌’或者‘可能会触犯’一类词汇,否则有妨碍司法公正的嫌疑。”

马克西尔大怒:“混账,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跟我说司法条例!你杀人的罪证确凿,你在供词上也亲口承认,还想抵赖!”

尤里接住甩过来供词笔录,随便看一眼便甩回去:“请用‘自卫杀人’或者‘在救人的危急情况下不得已杀人’这词汇,我并无杀害无辜的人。”

马克西尔大怒一拳锤在桌上威胁道:“别一脸得意了不起的样子,不管你怎么掩饰都无法改变你杀死自己老师的事实,而且你早在案发之前就知道那里所发生的事却没有报告给警方,而是自己私下解决,这充分说明你早有预谋,你还要怎么抵赖!”

尤里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只是有些失望地看着马克西尔警督,缓缓说。

“因为马克西尔警督并不相信,所以不是有意谋划,而是无奈之举。”

“我当然不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谎言,想给自己摆脱罪名,做梦吧!有我在没门!”马克西尔瞪眼大喊。

“两年前,我曾经来过警备戒卫队报案,可是没有人相信。”

马克西尔不屑一顾道:“报过案?谁能证明?”

“在人口失踪案件办事处那里,我曾经报过案,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希望警方能提供帮助,时间刚好就是两年前的今天,而失踪的人正好就是之前被发现的死者之一。我曾经数次来到警局询问,可都没有回应,我还亲自找过你,跟你说明过事情可能非常严重,希望警方能立案调查,一点回应也没有,我最后一次来是今年开学前,你可以去查查看。”

尤里平静清晰的语气让马克西尔大怒不已,大喊道。

“别拿一些有的没的来糊弄我,不管是真是假,你杀死自己老师的事实绝对没错,要想摆脱杀人的罪名,不可能!”

尤里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他说:“如果过失杀人或者自卫杀人,甚至为保护他人不得不主动击毙犯人危险分子都被视为杀人罪,那么大概有两成的警备戒队警员要辞职坐牢。”

“你!敢再说一遍!竟然敢拿我们的警官跟你相提并论,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都不知道厉害!来人,给我狠狠地招呼一下这小子!”马克西尔冲着门外大声叫喊。

尤里毫无反应一点害怕也没有,身后的两人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一直坐在没说话的人抢先了。

“马克西尔警督,冷静点,我们是在审讯一名案件的相关人员,而不是在审问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马克西尔警督瞬间撂了,卑微地道歉:“是的,您说的对,是我失态了,毕竟这件事的严重性您知道,罗局长。”

罗局长?尤里打量一下这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没有那种临近晚年的苍白无力感,也不像马克西尔警督那样的颇废无能,完全一副精英干练模样,不过却没有一种行动力充足的感觉。

“尤里·亚修莱特,我看过你的笔录,也看过几位警官的报告,我只不过有几个疑点要你解答。”

罗局长说话的语气严肃却并不严厉,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明白人给你说明白话要你也说得明白,对于这样的人能成为局长一点也不意外。

“请问,我会照直回答。”尤里说。

罗局长点点头,拿起笔录文件看几眼确认后问:“根据你的笔录,你好像是在案发当晚独自一人前去案发现场,并且在到达那里确认数名受害者来到之后再报警,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没有报告给学院方面?又或者阻止受害者前往案发现场?”

尤里想了想回答:“在确认人来了之后报警是为了得到确凿的证据,以免被认为只是在搞事。没有报告给学院方面是因为学院内还有其他人潜伏,至于没有受害者前往案发现场完全因为没有效果,他们都是被舍弃的人,自己也放弃了又怎么会在于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

罗局长点点头,没有追问这类问题,转而问:“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兰巴莉?据我所知,你拥有相当的实力,完全可以制服犯人而不用杀她,这是为什么?”

尤里当即回答:“因为要制服她的话会花相当多的时间,而她的能力具有操控他人的特性,如果战斗拖久了,那些无辜的学生会被抓住作为人质,增加伤亡的同时也会导致她逃跑,所以杀掉她是当时最有效的处理手段。”

最有效?罗局长认真看着尤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你认为当时只能这样处理?以什么来判断?”

尤里语气清晰地回答:“理由有三点。其一:那里是他们进行杀人仪式的地方,多年来一直没被发现必定在那里施加了用于退散闲人的术式,也一定会有遮蔽隐藏的术式,既然如此会有攻击防御甚至自毁的术式在,所以不能久战。其二,兰巴莉所使用的能力类似蜘蛛的‘线’,而那里是她巢穴,那么网是必不可少,落入网中的猎物如果不尽快脱身那么后果谁都知道。其三,对方不止一人,持续战斗下去可能等来对方的增援,所以速战速决是必须的。”

罗局长听完尤里的解释后,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是说不出来,只能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

“之前的行动中,你曾经配合两位警官回到学院进行调查,最终找到并抓获另一名犯人,可是在抓获期间你曾经独自一人寻找过犯人,并且还在没有两位警官的陪同下对犯人进行过严刑拷问,为什么这么做?你又从犯人嘴里问出什么?”

尤里深呼吸思索一阵后,下定决心般回答:“那是我的责任。”

罗局长立即皱眉表示疑惑,尤里解释。

“我早在两年前就知道那个仪式,也曾经去过一次,虽然我在最后时刻拒绝离开了,可也把朋友留在了那里。第二天他回来了接着又离开了,我当时不是很懂,可是离开后不久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死有我一份责任。”

“那不能说是你的责任,据了解,参加这个仪式的人都是自愿的,没有人去逼他们。”罗局长说。

尤里立即反驳:“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杀人或者被别人杀死,连劝阻也没有,那算什么朋友。”

罗局长沉默了。

“而且,第二年,我也去过一次,在仪式举行时我正在旁边躲藏,一直到仪式结束。那次参加的人都是我的后辈,全都认识,甚至有几人关系很好,可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是等待着一切结束。”

这时,尤里的目光变得坚定无比,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找到他们,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活下来的,我都必须找到他们,给那时候犯下的过错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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