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确实是太过美丽,以致于我后来甚至没有仔细看过别的女人,我和她相识完全是一个偶然。
自从石头失踪后,我们没过多久也离开了孤儿院。最为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是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承受不起院长三番五次的殴打,而离开这里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免费的午餐,失去政府的救济,我们只能乞讨或者饿死街头。
自然我们四个人是集体逃亡的,导火索就是有一天,我们四人晚上没事转悠到院长宿舍附近玩,恰好发现语文老师低声哭泣着跑出来,我们也被跟出来的院长发现,他怒容满面,甚至可以看到嘴角抽动的疤痕,他命令我们进入他的宿舍,我们四个十多岁的孩子知道,那将会是一场可怕的殴打。
我们四个在他进屋以后一商量,决定离开这个恐怖的地狱,我们跑回宿舍匆匆收拾了一下,随即翻墙逃跑,开始了我们的流浪生涯。
自从逃出地狱后,我们就陷入一个新的地狱。
没有了稳定的一日三餐,吃饭成为最大的问题,刚刚跑出来的那天,我们在乍暖还寒的天气里,饿了一天肚子,我们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还是有尊严的,谁也没有勇气去敲开大门,要一点吃的,直到第三天,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我们的救星来了。
那天,天色已经黄昏,我们的眼也已经发昏了,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看来我们真不该跑出来,这样只能饿死了。”张文有些丧气。
“要不我们回去吧,即使挨上一顿打,可总有口饭吃,我也受够了睡在大街上,早晚冻死或被人打死!”李大强有些埋怨的口气。
小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黑色的布鞋已经有三个脚趾露在外头。
我有些伤怀,这种感觉与年龄有些不太相称,我扔掉手里折的不能再短的细木棍,刚要说“大不了去抢!”但是话没有说出来,我们就看到前面有一簇黑影,慢慢向我们靠近。
来者有七八个人,在夕阳的余辉下,就像游走的幽灵一般,看不清楚面目,随着他们的靠近,逐渐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并且看出他们的手在指点着什么,我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得出大家都很害怕,我们靠的更近了一些。
他们来到我们面前,停下脚步,我感到一股压抑的气场,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没有勇气抬头。这时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来:“问问他们时哪里来的?”
随后一双皮鞋向我们前面走近几步,鞋上布满了折痕,仔细看会发现,这些折痕是完全折断的,能够看到里面的皮肤。
“喂,你们四个是哪里来的?”折痕皮鞋问道,带着一种低劣的傲慢,轻易就暴露了他的卑微的地位。
大家没有做声,其实我们都被这种声势吓懵了,我极力控制着即将抖动起来的身体,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以表达我们的善意,但是偏偏说不出任何话,我也不敢抬头,场面一时有些冷淡,这显然引起了折痕皮鞋的不满,“妈的,老子问你们话呢,聋了吗?!”我看到一只皮鞋离开地面抬了起来,看来准备踢我们。
“住手!”一个淡定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时之前那个威严的声音,皮鞋慢慢回到地面,然后似乎不甘的轻轻拍打着地面。
“你们不要害怕,我是这里的当家人,所有此处的门外人都是我的兄弟,你们抬起头来吧!”仿佛带着些许魔力,听完后内心竟然有些安慰,仿佛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朋友,再也不用在外漂泊。
我们慢慢的抬起头来,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些人,我只注意看了两个人,其他人都是后期注意的,一个是老大,一个是折痕皮鞋。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大问我,因为其他三人都站在靠后的位置,我自然就成了被关注的对象。
“我,我叫赵川。”
“噢,你们有家吗?”
我们四个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都摇头。
“那你们以前都在什么地方呢,没有见过你们啊?”
“我们刚从孤儿院里跑出来,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李大强站在我的身后,声音有些懦弱,但是他说出我们最大的感受,很多事情都可以轻易战胜人类伟大的尊严,饥饿算是其中之一,我们都眼巴巴的盯住了眼前这个人,仿佛此刻他应该哈哈一笑,大声说这算什么,我管你们吃饱喝足。
他的个子很高,我们需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由于他的身后是一轮残阳,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能够看出他留着长头发,头发并没有遮住他的脸,全部拢在耳朵后方。他的声音依旧淡定而又威严,“是啊,这年头生活不容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生一世也就为了有口饱饭吃。你们从孤儿院里跑出来,怎么说呢,既是福又是祸啊!”他的声音有些变化,仿佛有些感慨之意,“但是,我这里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静静地等待对方继续。
“其实混口饭吃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跟随者我,替我做事,不仅有饭吃,而且能够吃好。”
我们没有做声,面对这个突然降临的救星,我们心里反而有些慌乱,心扑通扑通跳动的厉害,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但是对于社会的复杂还是有所耳闻的。
看到我们的态度,对方哈哈一笑,“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带领着这帮苦难的兄弟活下去,当然,你们不愿追随我也没有关系,人各有志,以后想加入我们,随时欢迎。”
折痕皮鞋有些不耐烦,“老大说的话听到没有,愿意跟着老大,马上给个话,不然就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让我们看见你们一次,就打一次!”
我们迟迟没有说话,当他们转身离开不远,我们已经商量出了意见,四人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