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岩岛,后山空地
野人情绪崩溃抱着雷哭起来,一边的赫莱尔听不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坐在一边静静地待着。过了一会儿野人发泄完了止住了哭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雷说:“抱歉,很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今天又听到家乡的语言,忍不住就……很抱歉,失礼了。”
“没事的,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难过的。”雷用野人的母语回答着。赫莱尔完全听不懂就皱着眉左看看右看看。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说说你的家乡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古老种族的故事,对雷有着极致的诱惑。
野人想了想回答道:“我叫塞勒斯,至于我家乡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种族的自取灭亡而已。”说到“灭亡”这个词,他忍不住又哽咽了。捂着嘴咳嗽了一下,野人继续说着:“八百年前,我们一族因为政见不同迁徙到北海的一个小岛上隐居了。一切自给自足,生活还算不错。”
“差不多二十年前,有人耐不住寂寞私自出了海,他回来后就提议大家一起出去闯荡,还说外面的世界非常适合我们一族发展。有人心动了,也有人不想违背先祖的遗愿,于是大家就分成了两派。有了派系便有了纷争,刚开始都还很收敛,可是慢慢地就闹出了人命。自此两派便开始仇视起来,都视对方为死敌。”
“十多年前,主张出海的一方在外面得到一个秘术,可以融合我们族人的能力。他们的野心让他们丧失了最后一丝人性,他们开始绑架族人然后用那所谓的秘术进行能力融合。有人成功了,但是更多的人失败了,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保守派被逼到了绝路,他们在出海派的集合点设下埋伏,双方爆发了大战。因为族人的能力异常强大,小岛也无法承受如此大的破坏力,双方大战使小岛碎裂开来,海水倒灌淹没了我们的家园。”
“那天我被爷爷推进一个小船里赶出了岛。等我第二天再回去时,岛已经被海水淹没了,海面上飘着族人们的尸体。我在岛的附近寻找着,希望能找到幸存的族人或者跟他们有关的消息。当时年幼而且对外面世界也不了解,盲目寻找中我被一个海贼团俘虏了。他们给我套上锁链,让我给他们干粗活,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大半年。有一天他们的船被一只非常大的鱼撞碎了,所有人都掉到水里。我趁机挣脱锁链,抱着一个木桶逃跑了。”
“我在海上漂了两天来到了这片山丘,我爬上山后就一直在这里生活。有时候也趁着天黑去山下的镇子上找一些他们丢掉的衣服鞋子,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他们扔掉的点心。虽然有时候会挨饿,但是在这里生活很安心。
“上次去镇子里找东西时遇到了你们,我以为你要杀他,后来看到你喂他吃东西,我就离开了。”
塞勒斯憋了许多年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他絮絮叨叨地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雷听了故事却有点不满意,他主要想知道这个种族的能力,却听了一个流浪汉漂流的故事。一边的赫莱尔则更加不满,塞勒斯说了半天他一点没听懂,只能傻愣着。等塞勒斯不说了,赫莱尔赶紧让雷将他说的话翻译了一遍,这下换塞勒斯坐在一边傻愣着了。
雷将塞勒斯的经历复述了一遍,赫莱尔听了皱着眉头追问道:“大叔没有说在山上生活的经历吗?有没有遇到厉害的角色?还有,有没有办法对付那群猴子?”
赫莱尔的关注点一向比较歪,对于他的蠢问题雷已经麻木了。“这些不重要的吧?关键是这一族的能力,可以打沉一座小岛的战力,这个比对付一群猴子厉害多了。”
“嗯?对哦!你会他们的语言,那对他们一族应该也很了解吧?”光顾着搜索对付猴子的办法,赫莱尔直接忽略了故事中的一个大事件。有了雷的提醒,赫莱尔终于把注意力转到重点上来。
“啊,是知道一些。他们一族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种族之一,人们称他们为古族。”
“说起古族就要说到现今世界上的一种很厉害的能力——霸气。霸气分为三种:武装色霸气、见闻色霸气、霸王色霸气。”
“武装色霸气可以覆盖在武器和身体表面,增强防御与攻击力;见闻色霸气是一种感知的能力,可以感知周围空间的变化提前躲避攻击,也可以预判对手的行动从而精准打击。见闻色霸气修炼到极致就可以觉醒两个方面的能力:预见未发生的事情、感知到万物之息;最后就是最神秘的霸王色霸气,这种霸气是一种气场,可以利用气场压制对手甚至让对手失去意识。这种霸气非常稀有,只有极少部分人才能觉醒,能够觉醒霸王色的体质被称为‘王的资质’。”
“古族就是一个精通三色霸气的种族。相传他们出生就能觉醒一种霸气而且只能拥有一种霸气。他们修炼到最后会开发出各种各样的霸气能力,而其他种族的人只能按照霸气一般表现出来的形态进行开发。霸气是一种古老的力量,外界认为这一族人拥有最原始的霸气,所以称他们为古族。”
听了雷的介绍,赫莱尔对这种全民都可以使用的霸气充满了兴趣。“雷,你赶紧问问大叔,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觉醒霸气啊?”
雷照着赫莱尔的请求问了塞勒斯,他却表示自己对于霸气的掌握还不是很好,更没办法帮别人觉醒霸气了。对于这个答案很是失望的一人一球停止了这个话题。
虽然没有办法觉醒霸气,但是赫莱尔并没有消沉,他挥了挥拳头嚷嚷着要从打败猴群开始慢慢变强。空空的肚子也跟着他嚷嚷起来,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而且被捞上来之后还吐了一次,现在的赫莱尔已经饿得不行行了。他捂着肚子扭头看向雷,雷就很自觉地去准备食物了,对一人一球有救命之恩的塞勒斯也被邀请一起共进午餐了。
吃过饭,赫莱尔捡起铁片子准备进树林跟猴子们开练了,没事干的塞勒斯也随着一起过去了。这次赫莱尔决定改变策略,之前他都是拼命格挡所有飞过来的东西,现在他决定主要格挡带汁液的果实之类的东西,至于树枝则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硬抗。
用老方法将猴群引出来,赫莱尔就举起铁片子做好准备。猴子们跑过来看了看树下的赫莱尔,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发起进攻了。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飞过来,赫莱尔挥起铁片子格挡起来。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发现他身体的反应速度快了很多,不管是挥动铁片还是往后撤步都非常地迅速。在原地支撑了半个小时,他身上都没有粘上脏东西。
猴子们看着下面的小矮子居然可以将它们的攻击挡个七七八八,心里有些着急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边的塞勒斯看着赫莱尔好像应付不来就走过去帮他。正在紧张应战的赫莱尔,突然感觉一只手掌按在自己的背后,然后熟悉的清凉感从背后探进了自己的身体。知道是塞勒斯他就没有抗拒,只是好奇塞勒斯要干嘛。
当清凉的感觉布满全身时,赫莱尔发现自己面前的视角变大了,好像突然间睁大了眼睛。他激起果实能力,淡金色的光芒出现在瞳孔周围,面前的所有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而且时间好像变慢了,他可以很轻松地躲过飞过来的树枝,只是身体的动作好像不够灵活,有点跟不上思维。
这种突兀的感觉让赫莱尔很是新奇,对比着雷刚才说的三色霸气,他觉得这应该就是见闻色霸气的感觉吧?!
对练持续了两个小时以后就停止了,猴子们玩得没意思就撤了,留下赫莱尔一个人在原地傻笑。
回到空地,雷已经收拾好了捕捉到的野兔,正架在柴火上烤着。赫莱尔跑过去冲着雷喊道:“嘿,雷。我刚才已经可以跟猴子们打个平手了!当然,是在塞勒斯大叔的帮助下。嘿嘿~”
接着赫莱尔向雷说了说刚才自己的感受,让它帮忙问问塞勒斯这是不是就是见闻色的能力。雷对于赫莱尔的进步非常高兴,它放下手中的兔子就向塞勒斯询问情况了。
“刚才我只是用我的能力激活了他身体里的神经,帮他更加敏锐地感知周围环境,并没有让他觉醒见闻色。要说这个感觉的话,算是见闻色的门槛吧,如果能够自主地激活这种感觉,就可以慢慢地觉醒见闻色了。”塞勒斯将情况向雷说明了一下,雷又向赫莱尔翻译了一下。
“那就是说,只要这样练习下去我就能觉醒见闻色霸气?”赫莱尔兴奋起来了,终于有一个变强的途径了。
有求于人的一人一球瞬间变得殷勤起来,雷赶紧将烤好的肉分给塞勒斯一大块,然后熟络地与他聊起来。塞勒斯面对美食与热情的雷,很是开心地笑了。一边的赫莱尔也开心地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