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需要再去一趟,今晚早点休息,把精神养足,明天继续加油。”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在副驾转头对后座的女子说道,“下午的话需要跟场地管理部门协调,这种事由他们弄好就行,你明天下午最好是把自己伪装好,然后再去繁华的街头,就是那种人比较多的地方,然后被别人认出来,制造一点点小骚动,这样的话对演唱会会有更好的帮助……”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示意,他或许是认为丰富的肢体语言能更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吧。
女子在后座,右手手肘搭在车窗边,用手托住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地应和男子的话语点头,似乎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汽车行驶在路上,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是街上却丝毫感受不到新的一天到来的平静。这个繁忙的城市拥挤着各式各样的人,即使白天是晴空万里,夜晚也难得看到一点点星光,城市的发展也带来着各种不便。汽车上的男人对女子又嘱咐了很多话语,又过来一段时间,他们的车停在了某个豪华的酒店前。
女子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打开了床灯,走向床边,借由昏暗的灯光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空调开到了17℃,然后随手将遥控器扔向一边,背趟在床上,闭着眼睛。
冉冰冰,歌手,以波浪起伏般的声音以及对各种乐器的精通,还有美丽的文笔写下的歌词,成为了近期人气爆棚的全能歌手。她长相平平,属于那种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的大众脸,但每次出场的时候她的化妆师都能给她“穿上”各种漂亮的衣裳,让她能够与众不同。
每个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有各种情愫在大脑中迸发,歌手也不例外。冰冰闭着眼,躺在床上,即使降下来的温度的房间也不阻止她身上冒汗。闭着眼睛的冰冰仿佛在火炉边烤火似的,不停的出汗,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冰冰睁开眼睛,艰难的坐起来,低下头用手托住,缓缓擦去额前的汗水,不一会儿,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刺眼的光芒照进来,正在熟睡的冉冰冰眯了眯眼睛,朦胧间看到一个身影正在拉开窗帘。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然而,看到这个背影,让冰冰心里不禁猛跳了下。当男人转过身子来的时候,冰冰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真是好久不见了,冰冰。”
冰冰双眼已盈满了泪水,望着这熟悉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惊恐,但转瞬变成了喜悦,“怎……怎么……爸,爸爸……”
男人朝着冰冰走去,走进床前,冰冰扑进来男子的怀抱。
“爸,您不是已经……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在父亲的胸前,冰冰感受到了父亲的温度,用力的抓紧父亲的后背。
“是的,我还活着。”父亲看着女儿,抬起粗糙的老手轻轻的抚摸女儿的头发,“真是长大了,从各个方面,我家冰冰也长成了一个大美女啊。”
“啊,爸爸真是的。”冰冰带着有点抱怨的语气对父亲说道,“爸,你是怎么进来的,真是吓死我了呢。”
“孩子,如果说,从现在开始,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梦的话,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实,你愿意跟父亲一起生活吗?”
“我们今后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吗?”冰冰抬起头对着父亲说。
父亲轻轻地擦去女儿脸上的眼泪,露出慈祥的微笑,“当然,今后一定会陪着冰冰,看冰冰的每场演唱会。”
“那么,就拜托您了,我就先告辞了。”冉冰冰礼貌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抓住钩型的把手轻轻地将门带上。“吼,这下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了吧。”冉冰冰拿出手机,拨打经纪人的电话,“喂,是我。”
“那边已经结束了吧。”电话那边男子淡淡的说道。
“恩,跟你说的一样,效果还不错。”
“那么,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的日程已经mail给你了,已经完全没有事了,休息后后天直接上场就可以了,晚上记得看一下……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呢,晚上有约了。”
“哦?是哪里的歌迷吗?现在的你可不能太随便。”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悦。
“不是的,是……是我的……爸爸,他来看我了……我今晚想陪陪他。”冰冰说得有点吞吞吐吐,因为之前问过父亲原因,父亲跟他说过他现在就是在这个世界中复活过来的人,并且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存在的人,大家的头脑里都有他的存在。听父亲这么说,冰冰也再三提问过父亲,然而父亲总是笑着说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让她安心的接受,到时候再慢慢说给她听。正好,她想起曾近跟经纪人说过自己父亲已故的事实,也正因为这样才决定先试试经纪人的反应,虽说心里还说挺紧张的。
“噢,这没关系,注意晚上早点休息,不要耽误明天的行程就好了。”电话那边似乎带着略微欢快的语气,可能也同样觉得这是一件比较令人开心的事情吧。
“好的,谢谢你。”“恩……好的……再见。”后面又说了几句话,冰冰将自己的手机放进包里,开心的笑了起来。真的是好神奇,经纪人认为爸爸是活着的,真的好神奇,哇,这样就能跟爸爸一起生活下去了,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出了大楼,冰冰招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去接父亲,今晚准备带父亲出去逛逛,跟父亲分享下这么多年的苦涩辛酸。
回到酒店里,父亲为儿女打开了门,迎接冰冰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冰冰直接扑进父亲的怀里开心的笑着。“好了,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父亲无奈的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宠爱。
“是是是,爸爸您也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冰冰对爸爸说,开心的神情无以言表,透彻的眼神像是燃起火焰一般,动人的表情像是融化了雪花一般。
父亲去隔壁的房间准备,冰冰打开了邮箱确认下明天的行程。仔细看了下接下来的行程,似乎还有挺多的空档。华叔还真是老样子啊,每次准备前折磨人,临期的时候就叫人家放松,有事没事总爱板起个脸,出了问题又是最靠得住的关公专家。冰冰想着,这么多年了,也不正是这个两鬓稍微有点白的大叔像父亲一样带着自己,照顾自己么。想想华叔跟父亲的年纪差不多,虽然自己的妻子不能生育,他也没有抛弃自己的妻子,也不再外面像别的有钱人一样在外面鬼混,而是努力赚钱,天天跟妻子开心的日复一日的幸福的生活。虽然自己这样想着,但还是有时候感觉大叔有点烦,在他面前没办法有太多的自由,连正常的从容的笑容也不曾有过,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在面对各种问题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华叔也能发现并带着自己去吃好吃的,去玩。这不正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样子吗?想到这里,冰冰笑了起来,可能自己的经纪人真是把自己当做女儿一样吧。
“一个人在那笑什么,走吧。”父亲从隔壁的房间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装束:黑色的西服内露出灰色毛线背卦的V领,黑色的西裤加上油亮的黑色宽口皮鞋,还有前额稍微有些分叉的黑色头发。
“嗯。”冰冰就这样,开心的挽着父亲的胳膊出了门。
“欸,那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歌手吗?”
“嘿,还真是的,听说她后天晚上有场演唱会呢?”
“哇,真的?我以前看过她表演直播的视频,她对乐器的操作程度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真不愧是‘乐器皇后’。”
“……”
“……”
在冰冰和父亲的身后,传来了很多讨论自己的话语,要是在以前,自己或许会感觉害羞立马红了脸,加快脚步只希望能够迅速消失在别人的视野中,但久而久之呢,自己也习惯了各种人的评价,正面或者负面的。
“我女儿还是挺不错的嘛。”父亲依旧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女儿。
“那是,那是……”
“欸,不好意思……哇,是真的耶……”从后面追上来了两个女生,应该是哪个学校里的大学生,两人先叫住了父女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嗯?你好,有什么事吗?”冰冰将右手叠在左手上,自然的放在腹前,微微侧着脑袋对两位女生笑着。
“请问,您是冉冰冰吧……能,能否……帮我们签个名……好吗?”扎着单马尾的女生低着头双手向前递来一个本子,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中间还放着一根蓝色的圆珠笔。
“冉……冰冰?”父亲一脸疑惑,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想了想,原来是这样。
听伙伴这么说,旁边戴着帽子的女生也急急忙忙的吧自己身后的背包从身后取了下来,慌慌张张地打开,不一会儿也像单马尾一样拿出了一个本子。
“喔……那是,哇,最近那个很出名的歌手耶!”
“哇,真的是她啊,是冉冰冰。”
“最近要开演唱会的那个?”
“哇,是真人耶!”
在冰冰给歌迷签名的期间,又有其他围观的人认出了冰冰,纷纷的上来索要签名,一时间在人行道上造成了小型的拥堵。
父亲在站离冰冰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脸上挂着笑容,女儿有礼貌的给对方签名,笑着应答。有些歌迷振奋、激动的提出与冰冰合影、握手,冰冰都很有礼貌熟练的应对着,跟大家有说有笑。
太阳的余晖将人们的影子拉长许多,各个大楼的店铺都开始亮起了各自的霓虹招牌。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数都背着背包或是提着手提包,马路上的车辆此刻也在走走停停,高架上的轻轨正好经过发出了轰轰隆隆的声响,如同敲响归家的钟声。
“后天的演唱会请一定要加油哦!”
“我们一点会去现场观看的。”
渐渐地,歌迷们开始离开了,冰冰也礼貌地跟大家道别,一边说着“再见、谢谢”之类的一边向对方点头行礼。
“我家的闺女真的是很棒呢!”父亲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一边朝女儿走来,言语里面充满了骄傲。
“那是,那是……”冰冰脸上也洋溢着喜悦。
两人沿着道路,经过红绿灯接着朝前走,这个季节的夕阳西下的节奏比较快,刚刚还有余晖的,现在却被霓虹所替代。马路上随着“兰花草”的节奏,环卫工人一边给车道中央的隔离带中的植物浇水,一边清理着道路上的杂物。
两人向前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冰冰带着父亲拐进了一条侧巷,虽说是条小巷子,但是路也不是特别窄,而且行人也比较多,各式各样的,看得出有来玩的,有拎着菜回家做饭的,背包的学生……两人走到小巷与另一条街的拐口,是条比较大的街道,拐角处刚好有个大商场。冰冰带着父亲进了商场里头。
“冰冰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父亲看女儿拉着自己熟练的上楼,各种小巷穿插,不由得觉得女儿简直是个本地人一样。
这是一家RB料理店,门口外用高篱笆栏围了起来,毕竟是在商场里头,所以并没有占太多地方;大门用的是典型的和式拉门。父女两人被领到了二楼的包间,这是家较为高档的自助餐厅,可以对有要求预订的客户提供包间。房间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饮料与酒类的自助机器,其余的食物可以通过厅前的那个点餐机完成再由服务员送到房间里来。
两人随着服务员来到包间前,服务员从面口的储藏柜里拿出了两双拖鞋,一双大一双稍小,两人换好后服务员将两人换下的鞋子摆放到柜子上端然后关好了柜门。进到房间里,门口不远处就是一个台阶,顶上挂着门帘,是一个印有富士山与蓝天的水彩画门帘,门帘后是一个较大的空间有将近三十平,包间的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较为矮小且下面是挖空的,客人坐在地上再将脚放进桌子下面,整个围在桌子周围的地板就像凳一样;在桌子正前方还有一套多媒体设备,左边的还有一个机器,是用来点餐用的;在另一边的对面还有几台自助的饮料机。冰冰打了两杯酸奶,一杯递到了父亲面前。这个包间是一个能够供八人用餐的大方形餐桌,冰冰就坐在父亲旁边,中间隔出一个人座位的空间,有足够的位置不至于行动不便。
“爸爸你要喝什么呢?来点红酒怎么样?”冰冰拿这两个高脚杯在酒类自助的机器面前回身问父亲。
“嗯,今天就喝一点吧。”父亲平静地笑着说到。
冰冰把酒倒好后,就走向点餐机,“爸爸,吃点什么?这里的东西都不错呢,要不要过来看看?”冰冰盯着屏幕,一边操作这机器一边问向父亲。
“都可以,都交给我的女儿吧。”
“那好,这里有好多新鲜的海鲜刺身,也有各式的熟海鲜,鹅肝也是无限量供应,哇……还有海胆呢……”冰冰开心地笑着,“唔,真是太棒了……”
冰冰点完餐后,回到座位上。
“这么多高蛋白的实物,吃多了到时候会很难受吧?”父亲说。
“没事没事,偶尔吃几次没有关系的,大不了就拉肚子呗!”冰冰笑嘻嘻地说。
“大明星要是不注意节食,那就要变成大肚子明星了。”父亲取笑道。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咱家的宝贝女儿靠的是技术可不是那些不正经的表面功夫呢。”冰冰自己也打趣说道,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冰冰,过几天有场演唱会是吧?”
“嗯,后天晚上。”
“后天晚上?几点钟呢?”父亲皱了皱眉头。
“晚上八点钟开始,到十一点结束,怎么了?”
“噢,那这样就行了。”父亲虽然开着女儿说话,但似乎想着什么。
“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爸爸也想去看看自己女儿的演唱会。”
“没问题呀,肯定会给爸爸安排好的,而且是最好的位置哦!”冰冰说着,用小勺子喝着酸奶。
正说话,外面有人敲响了门,随着冰冰的一声“请进”,两个服务员一个打开门,另一个推着一个双层小餐车进到了房间。
首先服务员端上来六盘牡丹虾,虾子摆在白色的小长盘上,去掉的虾头立在虾尾连接出方便供食客们进食,每个小长盘上摆放了三只牡丹虾;然后,服务员依次端上了鹅肝、鱼子酱、长签烤肉、牛舌、蟹宝、生蚝等各类丰富的食物;最后,推车的服务员在小餐上层下的小屉子里拿出了各种调料。在询问了客人是否需要由服务员将调料备好到调料碗后,推餐车的服务员离开了房间。“您点的海胆和三文鱼由于都是现做的,比较复杂,所以需要点时间,稍后准备后了再为您送来,请您慢用”,说着,对着两人欠身退出了房间,冰冰也对他点了点头。
“这里的服务态度挺好的。”
“那肯定啊,现在这个社会的竞争很激烈的,随时都要有危机意识,这些做服务的肯定要求何种方面来完善自身的品牌,而且我们本身也是花了代价来消费的嘛。”冰冰说着,将剥好了的一只牡丹虾放到刚给父亲调好的酱料里端到了父亲的面前。
“女儿现在会赚钱了,爸爸以后就享福咯。”父亲笑着,用筷子夹起碗中的虾子送到嘴里,“嗯,真好吃,肉还有微微的甜味。”
“是的,这种虾子本身是个深水的种类,而且很新鲜的,肉质又嫩。”冰冰自己也吃了一只,“嗯~这种虾子无论吃多少次都觉得好吃。”
入口即化的鹅肝,厚切的牛舌,一边享用着美餐,冰冰和父亲两人一边聊着,给父亲看自己以前的部分演唱会的视频,讲着到各处的所见所闻,还有对生活琐事的一些小小的抱怨。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服务员端上了海胆刺身和一大盘生鱼片。海胆刺身用一个稍大的圆盘装着,下面留有海胆的外壳,里面的海胆呈五角星状,海胆黄像五瓣像五个大橘子片,在五角星的中间每瓣连接处部分点上了一团绿芥末;生鱼片则是由一个比较大的深色大碗呈上的,下面铺了一层薄薄的冰片,还冒得寒气。
“这是什么?”父亲用筷子轻轻地戳了下海胆刺身。
“这是海胆,一种海鲜。”
“长得这么奇怪,我以为是橘子……”父亲说着,用筷子准备将海胆夹起来,夹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就小用汤勺舀。“嗯?怎么感觉有点像蟹黄的味道,但是又有点微微的甜味?”
“海胆里面就是这个样子。”说着冰冰用筷子穿插到海胆黄边缘用筷子下端熟练地将海胆瓣给托了出来,“像这种海鲜必须得是新鲜的,而且生的更有味道,一般直接加点酱油就可以了。”
“生的东西不好,有寄生虫的,多不健康。”
“没问题的,大不了就拉肚子就是了。”冰冰笑嘻嘻地迎合着父亲,两人乐呵呵地笑着。
“对了,冰冰,明天没什么事吧。”父亲说。
“嗯,没事,怎么了?”
“我们明天去看看你妈妈吧,正好明天你也有空。”父亲放下筷子。
“好的,我也好久没有去过了,正好这次跟爸爸一起去。”
“那好,那我们明天早上早点动身。”
“对了,爸爸……”冰冰一边剥着手中的虾子一边说,“既然您没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找我呢?”冰冰放低了声音。
“……”父亲没有说什么,将手轻轻地放在女儿的头上,拍了拍女儿的头。
“这些年来,有时候想起爸爸,就会忍不住的流下眼泪,有时候,也真的想放弃,但是我记得当时和爸爸的约定,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冰冰小声的哽咽着。
“冰冰……”
“不给自己留下多余的时间思考与休息,拼命的工作与练习,平时有多余的时间也会让华叔给安排活动,一旦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就会感觉到特别的安静。”
“对不起,冰冰,那段时间一定很寂寞吧?”
“其实也说不上,毕竟每天每天的很忙,偶尔休息也不会刻意一个人在家里。”冰冰将剥好的虾子放到父亲的碗中,“我也会出来玩玩,毕竟我喜欢吃海鲜啊,嘻嘻……”说着,冰冰朝着父亲笑了笑。
“嗯,我女儿真的很努力呢。”父亲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关爱,同时也小声地叹了口气。
“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嗯?”父亲踌躇了下,“没做什么,刚找到自己的女儿,后面的事情还没想好。”
“那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吧,我给您买套房子,虽然我经常在外地,但是一定会常回来看您的。”
“好啊,有个这么孝顺的女儿,爸爸真的是好幸福哦。”父亲开心地笑着。
父女两在这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中有说有笑,气氛非常融洽。父亲在享受到与女儿欢聚的同时也在内心中不停的挣扎,到底该怎么做,怎么才能做得好,自己是不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呢。或许,自己不应该来吧,但是,既然来了,后面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现在都是冬天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热啊。”冰冰走着路,身后背着个小包,左手托着自己的外套叉着腰,右手拿着瓶水跟身旁的父亲抱怨。
“肯定是你不经常运动,有空一定要经常锻炼,身体才会健康。”
两人在早上出发,搭火车转客车花了五个小时才到了这个荒郊野岭,看着一望无尽蜿蜒曲折的路,到目的地估计还得花点时间吧。
“哎……哎,真的很累好吗……”说着,冰冰拿起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冰冰,注意看车。”父亲用提了一个蓝色手提袋的手在女儿身前拦了拦,提醒道。
“唔唔……喔……”冰冰不慌不忙往旁边挪了挪。
这条野外的路其实就是一条路,不是很宽,两辆车要是会车的话必须得一方让车。而在这地方很少有私家车过往的,长途客车也是停在外面的公路上。这里面都是些进山里去运石头的运石车,由于大部分车超载,因此本身不是很好的道路变得更加坑坑洼洼,而且运石车每次从身边开过都会带起特别大的尘土。冰冰看着几趟过往的车辆,也很是佩服这些司机,那些运石头的卡车后面的石头完全堆成了一个小山,比整个车头还要高出一半。这样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还没有任何的防护,比方说用什么布和绳子将石头固定。然而,这些石头直接被一块块堆放在上面,可能是空间镶嵌得太好了吧,居然在这么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居然也没有掉下来,之前的几辆车可吓坏自己了。
前面的拐角处有面凸面镜,由于山体过大导致没有视野因此来给司机用来观察路况。拐过弯道,不靠山的另一边本身就很空旷,延伸的地方慢慢地出现了一条小河,两人走着走着,在前面,整个湖开始呈现在了父女两人面前。
“喔,这里的变化真大啊,好多年没来了,我记得以前这里好像也是一座山吧。”
“嗯,以前这里都是山,应该是整座山挖空了剩下的坑估计与其他的水源联通了形成了这个湖泊吧。”
“是这样吗,会这么巧合吗?”
“这肯定是人为的,笨丫头。”父亲说,“现在的政策讲究持续发展,应该是政府花费了人力、物力、财力来接通了其他地方的水源,你看这水都是这么清澈的,肯定是流动的活水。”
“真的耶,里面会不会有鱼呢?”冰冰兴奋地跑到路边去,往外探着头看着下面的湖水,因为所处的地方比较高,鱼应该是看不到的。
“有水的地方怎么能没有鱼呢?何况这么大的一个湖泊。”
“真的是好美啊。”冬日的阳光并不火辣,带着较为舒适的温度,阳光照射在湖面向周围反射,反射到远处被树荫遮挡的地方形成了一片片跃动的斑斓。山路的两旁繁衍着大量的玉簪花和沿阶草,虽说现在天气都比较冷了,但是可能是由于这边温度比较舒适,黄绿色的草丛里还是会被这些紫色、白色的小花点缀得生机勃勃。在拐了几处弯道后,在山后头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已经被挖掉了一大块,翠绿的山头另一边露出白白的岩壁,挖掉树木后的那片部位仿佛大山露出的“骸骨”。
冰冰和父亲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他们的右边是一个比较急的坡,而且坡上都是坑坑洼洼的,两边看得见深深的轮胎压得凹进去痕迹,以至于中间的部分都隆起来了,一般的车子如果想开上来这底盘估计都受不了吧。
坡不是很长,在这条坡的尽头是一个很开阔的场子,左边往前大约一百米处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的机器,类似于混泥土搅拌器,机器周围都坑坑洼洼的,都是水泥和厚厚的灰尘。周围都是比较茂密的树木,较矮的灌木、荆棘和芦苇杆子已经变得干枯。两人继续从山坡的地方笔直朝前走,在前面右边茂密的树木中,隐约看得出被植被覆盖隐藏的小路。只见父亲将右手缩进袖子里面,从下往上将挡在一旁的荆棘挥开,由于去的地方是山腰,因此有一段下坡的路程要从这个小路出发,于是冰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路口下去。除了路口的部分,小路两旁的树木好像是被人清理过一样,并不是非常阻碍着前进的人,只是地上有很多腐烂的叶子,加上茂密树木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因此地面显得比较潮湿、湿滑。冰冰熟练跑下来,从一个个石头形成的阶梯跳下,坡度虽然不是特别急,但是在这里奔跑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冰冰小心点。”父亲在后面一步一挪慢慢地踩踏着周围能够利用的树根或是石头。
“嗯,放心吧爸爸,我运动神经可好呢。”冰冰说着,也没有回头,停在旁边的石头上将周围树木上带刺的枝条扳了下来,丢进了树丛里。
先到达下边的冰冰在一旁等着父亲,等父亲快到时伸出手去迎父亲。等到父亲落地站稳,父亲用左边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周围。两旁都是有路的,周围的树木都比较高,树木的周围也有很多干枯的芦苇杆子,脚下都是些熙熙攘攘的小树根和树苗,呈拱形的,一不小心很容易摔跟头。
两人朝右边走去,没走一会儿,有一块墓碑出现在旁边,两人经过墓碑的时停了下来正对着墓碑双手合十低头作了个揖,避免不踩到坟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旁边走过去。经过三个“山顶”,两人来到了这条路的边缘,再继续走下去已经没有路了,只有数不清的树木。
被植被掩盖的山体岩石下,有一块墓碑,由于年久的缘故,墓碑上的字孔里布满灰尘,碑体周围也被腐蚀了部分,字体显得比较模糊,但是从“先室冉华娟墓”这几个字依旧能够看出这个故人之塚的身份。
冰冰将外套穿好,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束花,里面有白百何,白菊花,马蹄莲,孔雀草,康乃馨和勿忘我,花的数量不多,因此这束花并不是很大。冰冰将花横放在碑前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走到父亲身后,父亲走到塚前,轻轻地跪了下去,冰冰也在父亲身后旁轻轻地跪了下去,两人轻轻地扣了三个头。
慢慢地起身后,父亲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嘴角微微张开隐约抖动着。许久,父亲才挤出了几个字,“老婆……我和女儿来看你了……”说完,父亲就开始弯下腰,去拔掉那些长在塚周围的草。
冰冰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模样,只能从父亲提供的照片中了解。母亲生下自己后就离开了人世,之后就由父亲家将自己带大。冰冰没有跟母亲相处过,唯一知道母亲的事是姓名。冰冰也跟上去和父亲一起拔草,看着父亲的脸庞,感觉突然之间老了许多。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吧,很久很久的忍受着寂寞,很久很久之后的会面也是难以相见,短短几个字的言语也无法传递给彼此,小小的古塚里埋藏着怎样的感情?厚厚的尘土里隐藏着怎样的思念?无声无息,地上与地下的距离切断了生命。
两人中间没有说话,冰冰跟着父亲帮忙将周围的杂草和芦苇杆子都清除干净了。之后,父亲缓缓地回过身子对着冰冰说“走吧……”然后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沿着刚才经过的道路,两人来到了湖泊旁,父亲这次放慢了脚步,走到湖边,朝着前方望去。
“冰冰,对不起……这么多年……”父亲梗咽着。
“怎么了,爸爸,突然……”冰冰走上前站在父亲旁边。
“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真的很努力……”父亲摸了摸女儿的头。
“爸爸……”
“爸爸啊,想起了以前日子,和冰冰一起学做饭,带着冰冰去游乐场、海洋馆,晚上带冰冰睡觉讲故事……”
“……”冰冰还能记起这些画面。一个男人,在自己女儿出生的时刻本来是最幸福的时刻,却在这个时刻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然后带着这个感情与思念的结晶坚强的付出了那么多年。负担着生活的开支以及照顾年幼的女儿,一个男人究竟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
“不管怎样,现在,冰冰你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也能够照顾自己了。”
“说什么呢,爸爸……”
“噢,没什么,只是觉得,人活在世上,只要有自己能够珍惜的事物,活着并不是什么难事。”
“爸爸才是最努力的,努力的养育了冰冰。”想起了之前与父亲生活的往事,和父亲做饭,小时候的冰冰站在父亲身后拉着父亲裤腿,父亲拿着锅铲在锅里翻炒;父亲替自己剪刘海,自己因为害怕剪刀闭着眼睛大哭,父亲在一旁笑着安慰用尺子比着头发;晚上睡觉前在父亲的背上“骑马”,一边叫喊着“驾,驾……”,一边拍打着父亲的背……会想起往事的冰冰也哽咽着。
“嗯,嗯……”父亲轻轻地摇了摇头,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女儿一定要更努力,比爸爸更努力……”
“嗯……”冰冰扑进父亲的怀中开始哭了起来。
父亲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儿,泪水也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展开那洁白的羽翼,我飞翔在宇际,颉颉颃颃,听风的声音。
不惧那狂风和暴雨,不畏千言万语,月离于毕,我独自前行。”
“噢!”由舞台的周围的天空升起的烟花绽放开来,四周分散的炫彩灯光逐渐向舞台中央聚拢。台下众人穿着各式各样厚厚的棉服,有的双手持着各式各样的荧光棒左右挥舞,有的举着“冰冰加油”或是“冰冰我爱你”之类的霓虹标语蹦蹦跳跳。夜晚的舞台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眼,光点的聚集下冰冰披着头发穿着黑色的靴子以及黑色皮短裙和一件长袖黑夹克,身前背着一个吉他在演奏着,腰部带着一圈亮银的腰带,规则的由上到下从左往右排列。由于这个曲目是一个比较抒情的吉他独奏,灯光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变化。
父亲坐在导播室里,原来这就是冰冰给自己安排的最佳席位。夜晚与白昼的温差还是比较大的,一旦太阳下了山,寒气就会“喷涌”而出,就像在热天打开急冻的冰箱一样。这个场地是一个体育场馆,举办演唱会的场地正好是一个足球场,观众都在另一块橡胶草地上。看着屏幕上的冰冰,从开场到现在,根据每首歌的气氛用不同的表情来渲染,每首歌的末尾能够与现场的粉丝积极互动,从吉他到古筝,从古筝到钢琴,各种乐器都演绎得淋漓尽致,游刃有余,配合各种乐器风格所搭配的服饰也是将如此的一个美人儿衬托得楚楚动人,从热爱重金属狂潮的朋克少女,到聪明乖巧的听话学生,到婀娜多姿的汉家深闺女子,每一首歌曲的风格也能够从主角的衣着上能够体现出来。
看着女儿,父亲不禁认为女儿现在是真的长大了,真的能够独立了,眼睛里现在已经挂满了泪水,回忆起之前与女儿分别。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十三岁的冰冰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在一个房屋的拐角探头探脑,差点撞上了一旁立着的电线杆,“爸爸……”冰冰在周围走了几圈,然后站在电线杆那里,默默地蹲下,嘴里轻声的叫着爸爸。
“冰冰,爸爸在这。”身后出现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爸爸,怎么现在才来,我想死你了。”说罢,冰冰开始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爸爸在这里。”父亲蹲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爸爸,我好害怕……都是不认识的人,我们不能在一起吗?”冰冰呛着眼泪哽咽着说。
“嗯,现在还不行,从现在开始冰冰要一个人努力。”父亲强忍着情绪,笑着跟女儿说,拍着女儿的头,“事情都办好了吧”。
“嗯。”冰冰用力地点了下头。
“那么,爸爸回来经常看你的,你一定要跟其他的朋友好好相处,要听大人的话,明白了吗?”
“嗯,爸爸,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好吗……”
“嗯,爸爸答应你。”说到这里,父亲的眼泪开始忍不住流了下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冰冰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父亲的离开,在原地擦着眼泪,直到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也没有离开。过了许久,冰冰将眼泪完全擦干后回头拐弯,走了一段路,进到了一个院子里,周围由很多树木很灌木,中间是一栋外墙由浅粉的颜料修饰的两层大建筑,左右两边由大门分开分成两边,两边也延伸得比较长,大门的旁边立着一块牌子,“阳光孤儿院”。
父亲想到这里,看着屏幕里面的冰冰,心里猛的抽搐了下,从小没有母亲的女孩子,一个由父亲养育的女孩子,现在拥有现在这样的能力也是非常幸运的了。父亲这样想着,慢慢地从座椅上起身,看着屏幕留下眼泪,双手顶着桌子。
“冰冰……冰冰!”刚下班回来的父亲看到家中一片凌乱,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立马跑进房间查看情况。
看到房间中的情况,父亲不由得大声的咆哮了起来,但看到冰冰的时候停止了咆哮,大步冲上去抱起来女儿。“冰冰,你没事吧……”
女儿在怀中没有说话,眼睛里不停的流泪,眼神呆滞,完全不眨一下。
父亲确认了下周围,刚进来的时候由于要先确认女儿的安危,只是注意到了房间的凌乱,才看到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躺在一边,颈部的喉咙插着一把老式的长伞。
“冰冰,这是怎么回事,冰冰。”父亲摇晃着女儿,想要问问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冰冰长大嘴巴,像是要叫喊的样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父亲在一旁使劲的叫喊着女儿的名字,接着女儿就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父亲看着自己昏睡的女儿,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以及倒在一旁的男人,大致猜到了些。父亲将女儿抱进另一边的卧室,先去拉开了窗帘然后打开了灯,脱下女儿的衣服换上干净的,然后回到了刚刚的房间,确认了那个倒地的男人已经死亡后,开始坐在一旁沉默着。
沉默了许久的徐言华面露苦色,摇了摇头。他将整个事情大致的还原了下。女儿一个人回家,碰到了正入室行窃的男人,男人一见是个女学生因此并没有害怕,于是去上前制服,于是女儿就和这个中年男人进行了撕扯,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女儿拿起了附近的雨伞进行防卫,失手命中了男人的喉咙,女儿在受到惊吓后昏迷。想到这里,徐言华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但是始终没有拨通电话。他心里清楚,一旦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了,无论成立得了正当防卫与否,自己的女儿都将背负杀人犯的罪孽,这个罪孽将会跟随她一生,影响着她的未来,她的幸福,她的一切,因此这种事情必须隐瞒下来。
于是他找来了一个大的行李箱,将伞从男人的喉咙上拔出,擦干带出的血迹,然后用大量的卫生纸将男人的喉部缠好,直到卫生纸没有见到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又拿了几条毛巾进行缠绕,最后再将男人跟伞以及一切被血溅到的衣服和物品一起放进行李箱。将凌乱的家整理好,将地板的血迹用拖把擦拭干净然后将拖把带进厕所洗净,这才开始坐下好好的思考之后的事情。
回到房间,徐言华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地握住了女儿的手,虽然觉得自己是这么不幸但也没有因此而消沉,眼神反倒变得更加坚毅。
徐言华将大行李箱放到了汽车的后备箱,然后将小的行李箱放以及背包放到副驾上,将女儿放在汽车的后座躺着。徐言华名优丝毫的由于,他知道,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背负那种罪孽。
视频中,冰冰的演唱会开始进入尾声,灯光开始变暗,最后工作人员又将钢琴推到舞台中央,穿着白色礼服的冰冰带着银白色的头饰,端坐在钢琴前按了几下,然后对着麦克风说,“这首歌是新作,还没有在任何平台上发送,今天呢,要在这里送个每一个人,送给每一个努力的人,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说完,冰冰的指尖开始舞动起来。
父亲看着屏幕,嘴里轻声的说着“努力”,“希望”,然后看了看手表,笑着走出了演播室。
The place changes and goes. Like a wind,like clouds.
Like the traces of the heart, no halt at the places.
父亲听着外面的歌声,坚定的移动这步伐,就像十年前那样。
The place is so far away. be far apart.
people's hand does not reach,so merely has the worship
The place is a lofty lord.can't meet nobody put on.
We will lose the place.so lofty which changes.
父亲在走廊停顿了会儿,从远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很温暖,仿佛感觉不到夜晚的寒冷,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Not all were desired. However,we're never sad.
still, there is still the place.far away,far away
The wind blows through the place. an endless,with all.
Like the ripple float on the water.It blows as it goes.
The place is No make at all.Nothing is shown.
Like the sand clasped by hand.It falls vainly.
The place is a profound lord,and wear the vain faint light.
But we will find it in the place.The hut at which it stands still.
if not concerned with all,It will maintain that No dye.
therefore there is still the hut.It's lonely,solitary.
no halt at the wind.it soars to the sky.
Like the verdure meets with sunrise.It grows up as reborn.
The hut has held new one,that's different from all.
Like the sand castle of the children,but realized with the mind.
The person is a vain statue.wear taciturnity calm.
Still,We will know a huge flow.It is stopped by nobody.
soon,the wind wears the snow cloud.will be dyed to snow-white.
Summer grass will incline,no sunlight feebly shade.
The place buried in deep snow.like the collapsing castle.
like the head of the shade,figure will be thrown away.
The hut buried in deep.It sinks in to the flood.
and The “not dyeing“ is dyed out,and waits for a oppose one.
Even if all are healed, be gonna no return.
there is still the place.far away ,far away.
“啊,累死了……大家辛苦了。”冰冰换好衣服,跟大家打招呼。
工作员们一个个忙着整理物品,一边笑着跟冰冰打招呼,赞赏着冰冰的演唱会,一边互相聊天。
“今天表现得不错,但还是不能放松啊。”一旁一个厚重的声音在冰冰耳边响起。
“好的,华叔,放心吧。”冰冰笑着说,“华叔,没什么事了吧。”
“没有了没有了,去吧。”说着,给冰冰披上了一件深色的大衣,拍了拍她的肩膀。
“收到。”冰冰说着,笔直站好像华叔夸张的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经纪人笑着摇了摇头。
“爸爸,爸爸!”冰冰欢快地跑向导播室,在导播室里却没有看到父亲。“咦?欸……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父亲?”冰冰向几个正在将材料装箱的工作人员问道。
“噢?那个大叔啊?刚才已经出去了,没几分钟吧。”一个带着帽子穿着制服带着麻制工地手套的人回答着,肩上扛着一个箱子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口。
“嗯,好的,谢谢你。”说完冰冰从门口跑了出去。
“欸?爸爸到哪里去了?”冰冰在走廊里上下三层跑了两圈,也没有看到父亲的影子。整个办公室这边并不大,一层就六间房间。“到底去哪了嘛,真是的。”冰冰走到外面,看了看旁边体育馆的工作大楼。
“你好,你有没有看到我父亲?”冰冰在大厅跟一个戴着眼镜披着短发的女生说。
“你父亲?噢……”女生手里也搬着个小箱子,并不大,可能是突然停顿下来箱子重心有点不稳,她从下往上助力起蹲然后让箱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双手中央。“刚刚有个大叔在那边等电梯,我刚下来,不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好像是的吧,没大注意,不过……”女生将手中的箱子抬了抬,身子向后微微靠了下。“现在大楼里应该没有什么工作要做的了,加班的也差不多都走了。”
“好的,谢谢你了。”说完,冰冰朝着电梯的方向跑去。
“爸爸来这里干嘛?”冰冰心想。“会去哪里了呢?”冰冰看着电梯内的按键,最高有21层。冰冰正想着不知父亲在哪里,还是直接去顶层然后一层层下来吧,于是点亮了“21”的字样。
电梯到了21层,整个楼层的办公室都已经没有人了,但是走廊的灯还是有部分亮着在。冰冰在走廊走着,一边叫着“爸爸”。
走到左侧的镜头,有一个段楼梯,不同于电梯旁的安全通道,这边的楼梯应该是通往屋顶。“难道爸爸在上面?”冰冰心里想着,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上了楼毕竟周围都有灯光。
冰冰来到门口,门是一个双开的铁门,门上没有上锁没没有扣住,只是从外面带起来了而已。冰冰站在门口踌躇了会儿,从里面拉住锁把,将门打开。门刚被打开,从外面吹了一股强烈的风,不像空气冷热对流,也不像带有风沙的狂风,但就是让人睁不开眼,因此冰冰也是用右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没过多久风就停了。
冰冰缓缓地放下手,眯开一只眼睛观察这外面的情况,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冰冰刚走出门没有几步,看见有一个身影在右侧的栏杆那里。
“爸爸!”冰冰站在原地喊着。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果然是自己的父亲。
“爸爸……”冰冰走向父亲,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阵狂风从冰冰身后吹过,冰冰护住头部,这次只一会儿风就停了。等冰冰回头看去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自己的头顶迅速的朝前面飞去。跟随着白影的方向,冰冰立即将视线挪到了前方的父亲那边,之间父亲身旁多了一个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睡衣……之类的绸缎衣服,头发也是白色的,打着赤脚却没有着地。少年就像飘在空中一样,身上的衣服在缓缓地飘动,白色的头发遮住了眉毛,也在空中缓缓飘动。
“到时间了。”
少年嘴巴轻轻地动了下,但声音冰冰听得很清楚。“到时间了?到什么时间?”冰冰迅速上前,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他看见父亲的身体逐渐被白色的亮光包围,逐渐变小,变小,然后变成了一个小光球,一个拳头一样大小的白色小光球!少年在一旁伸出手,白色的光球直接飞到了少年的手中。
冰冰站在原地,双手开始抱着双肩,开始颤抖,开始流泪。她的指尖,额头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突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冰冰喃喃地说,眼前突然呈现了这么一幕。
那是一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在这个城市郊外,有条小路,像是一条给人们散步的绿道一样,周围的环境潮湿,阴凉,在盛夏的夜晚给人一种惬意感。道路的一侧是个小坡,上面有一个凉亭,凉亭现在有两个人影在那,一大一小,小的好像在哭,大的弯着身子在给小的擦眼泪。
“爸爸,我不要,我不要……”小女孩扎在两条下垂的小麻花辫哭着拉着父亲的手,大声的喊着。
“冰冰,你乖,你听爸爸说……”父亲蹲下来,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现在已经不行了,晚了,爸爸不能够拖累冰冰,冰冰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我不要,爸爸……”女孩拉着爸爸的手左右摇摆,希望父亲能够改变主意。
父亲笑了笑,将小女孩推开,示意她不要靠近,然后打开放在一旁的桶,将液体倒在自己的身上。将桶里的液体倒完后,他将桶立在身旁,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爸爸,那个人是我杀的,爸爸,我不要你死!”
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瞪大瞳孔望着眼前的女孩。
趁着父亲还没缓过神来,小女孩从男人手里一把抢过打火机,双手捂在手心。
“你说什么……”父亲缓缓说着。
“爸爸,其实我知道,我杀了人,您是想保护我,所以才这样的对吧?”女孩咬着嘴唇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爸爸,不要这样,如果爸爸不在了,我一个人也不会快乐的,我想要和爸爸一起生活,想要跟爸爸在一起。”
男人双手掩面,他当然知道,没有自己,女儿将要经历怎样的生活,将会有什么样的日子和未来。但是,他同样也要考虑如今的现实情况。现在通过各种途径警察已经发现了命案,并通过监控追查到了附近,一旦这样的事情被曝光,无论是自己还是女儿,未来将背负各种的罪孽以及社会的歧视。一方面,他本来是想自己去认罪帮女儿顶替然后让女儿坦然接受父亲杀人的现实,自己好替女儿赎罪,但是想到如果父亲是个杀人犯到时候女儿肯定也要遭受各种流言蜚语以及被社会的排挤;另一方面,就算女儿被判无罪但杀人犯这个罪名会跟随她一生,以后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最清楚的。在思考后,只能将所以的一切全被给埋藏起来,因为现在知道真相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要自己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没有人能够在死人的嘴里套出任何言语出来。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了,女儿知道真相,不止自己知道,女儿也知道。
“冰冰,你听爸爸说。”男人用手抹去嘴边的眼泪与鼻水,“爸爸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一个人没有爸爸也要好好的活着,爸爸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你能够正常的、堂堂正正的活着……”说罢男人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就是父亲的希望,哪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孩子过得不好吗?”
“……”女孩在一旁不停的抹眼睛。
“冰冰,你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每一个做家长的人都是为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的幸福,为了孩子的未来,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生命。”
“可是,我想要爸爸啊……”女孩哽咽着,双手握紧不停的摇头。
“冰冰,现在爸爸的所作所为,你现在可能不会懂,可能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懂,但是没关系,等冰冰以后也有了冰冰,那时候就会懂爸爸了。”
见女儿没有说话,一直站在原地抽泣,父亲突然噗通一声,两膝着地,“冰冰,爸爸求你了……”男人哭喊着,双手撑在地上。
“爸爸……”女孩赶紧跑过去抱住自己的父亲。
两人就在黑夜中相互抱着哭泣,夜里的郊外格外寂静,风不停的吹拂将周围的树叶吹得飒飒作响。
“冰冰,快……没什么时间了……原谅爸爸,好吗?”
女孩缓缓的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男人也站了起来。
“来,把打火机给爸爸吧”,男人微微的笑了笑。
小女孩将手中的打火机给男人递去,男人伸手去拿,突然女孩又将手给锁了回去。
“冰冰!”男人大声叫了声,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拖出来一样。
“爸爸……”小女孩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泪水稀里哗啦,从两边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请您让我来为你送行吧……”
“不,冰冰,你给爸爸就好,让爸爸来,爸爸不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不,爸爸,你听我说……”小女孩上前拉住了父亲的手,“这些年,辛苦您了,到现在好受到您的照顾,现在……”小女孩顿了顿,“现在,我也好让爸爸安心,跟爸爸保证,以后一定会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冰冰……”
“爸爸,请您答应我这个请求吧,让女儿来为你送行,求您了……”小女孩跪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笑了笑,轻轻地将女孩扶了起来,“冰冰,你要跟爸爸保证,这是你跟爸爸的秘密,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后对所有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女孩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放心了,来吧……”男人挺了挺胸,将背立直。
女孩按了两下打火机,在第三下将打火机点燃了,然后颤抖着,将火苗放到男人脚下。
明火突然蔓延开来,虽然只是一点小火,但是很快就蔓延到了男人身上。
“那么冰冰,保重了。”父亲笑着跟女儿作最后的告别。
“再见,爸爸……”女孩看着爸爸,一边后退,看到火势逐渐将周围照亮,女孩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男人站在火堆里,已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了,或许是痛苦的吧。风依旧在吹着,火苗在风中舞动,男人在火苗里坐了下来。“再见了,女儿。”
夜晚的天台,冰冰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记忆一下子喷涌而出。
“噢噢,看样子记忆复苏了。”
“谁?是谁?”冰冰诧异的观察着周围,少年离自己有十来步的距离,刚刚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在这儿。”
冰冰看了看眼前的东西,是一只黑色的小猫,浑身黑色。
“现在镇静点了吗?”少年走向冰冰,说出的话跟他脸上的表情一般,如此平静。
“你们是什么人?”冰冰爬了起来,揉了揉肩膀。
“我们是来解救你的。”黑色的小猫从旁边爬上少年的肩膀。
“解救我?”
“简单的说吧,你之前的经历是真实的,你的记忆也是真实的,而现在的你也是真实的。现在,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能够和你的父亲一起生活,你愿意吗?”少年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将右手的光球托起,用眼睛向冰冰示意。
“和爸爸一起生活?”冰冰反问道。
“就如说的一样,一起生活,这不过不是在这里。”
“哪在哪里?”
“在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死后的世界?”
“就是你们说的天堂,或者是地狱吧。”黑猫从少年肩上跳了下来绕着冰冰转圈。“人死了其生命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在下去,但是有其他的地方能够继续生存。”
“地狱?爸爸还活着在,是吗?”冰冰问道。
“这样说比较简单,死后的人会去往另一个世界生存,跟这个世界一样,但是只有是在这个世界死亡的人才能去的世界。”少年说,“时间不多了,我们可以让你跟你父亲一起生活,如果你同意我们将会带你去那个世界。”
“真的吗?”
“我们是神,无所不能。”黑猫说,然后用力的跳了起来,变成了一团烟雾,烟雾消散后是个跟那个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只不过一身黑衣服,头发也是黑的。
白发少年走过去,将手肘伸向黑发的少年然后将手臂甩起直击黑发少年的脸部,然后黑发的少年身上猛地冒烟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只小黑猫。“快点做决定吧。”少年冷冷的说。
“我……”冰冰开始紧张了起来,眼前两个奇怪的“人”超乎寻常的言语以及形态,还有在少年手中的自己的“父亲”,冰冰心想,就算是去地狱又能怎样,只要能够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再苦再累也行。
“好吧,我接受。那现在可以放下我的爸爸了吗?”
“现在由于规则限制,你父亲只能在‘那里’出现,马上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噢,是吗?来吧。”冰冰张开双臂。
“哈哈哈,搞什么啊笨女人。”黑猫笑着说,“你要干嘛?”
“你们不是要杀掉我吗?不是死人才能去吗?”
“哈哈哈,笑死我了……”黑猫在地方露出肚子在地上笑着翻滚……
“……”冰冰放下双臂,看向少年。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着,少年将左手抬起,一个黑色的帷幕以少年的手心开始向外升空发散,飞向远处,整个城市全部被笼罩在这帷幕内。
“欸?这是什么?”冰冰一脸疑惑道。
“到你了,小齿轮。”少年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好的。”本来仰在地上的黑猫回答着少年的话站了起来,走向冰冰,“很好,很快的,不要害怕。”
“咦?什么?啊……”
面前的黑猫突然长大了嘴,然后那张嘴变得很大很大直接一口将冰冰吞了下去!冰冰顿时感到一片黑暗。
天台上,冰冰站着的地方出现了另一个光球,少年左手一挥,笼罩着整个城市的帷幕像块玻璃一样破碎了,散落的碎片泛着白光。随着碎片的掉落,整个城市中有关于冉冰冰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海报,广告,体育馆前的条幅,酒店的留存,女孩子们笔记本上的签名……转眼间,天台上已经什么都人没有了。
在漆黑的夜幕下,灯光下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这个城市及时到了凌晨依旧充满着活力。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在一栋大楼里面出来,提着公文包,用手机备注着什么,为了确认着别的什么东西打开包翻了翻,然后再继续在手机上记录什么。
睁开眼睛,周围灯光明亮,冉冰冰坐在椅子上,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今天表现的不错,但是还是不能放松啊。”身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着,听着这语气,好像是学校的班主任在唠叨班里偶尔这么一次表现得很好的淘气学生一样。
“啊……啊?”冰冰慌慌张张的坐好,立起身子来坐直,“额,是,是……”
“今天辛苦你了。”中年男人笑着说。
“不,应该的,应该的……”冰冰语无伦次,这是在做梦吗?这是怎么回事?
“您真是养育出了个优秀的人呢。”中年人对着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人笑着说。
“哪里,小女受您照顾了才是……”另一个穿着皮夹克,里面穿着一件假两件灰色毛衣的中年人稍微弯了下腰轻轻地点了点头。
“爸爸!”冰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扑向男人的怀中。
这是一个漆黑的房间,大概只有十来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不算太大的窗户;窗户旁有一个书桌,书桌上有台电脑,上面隔开的部分放了很多书籍;电脑右边留有较大的一部分空间,还放了一盏台灯;正对着书桌的是一张一米二的床,枕头旁边放着一个机器猫的闹钟;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房门的右边还有一个衣柜……这是一个典型的学生房。
“噢,嗝……”
“bang”……
“喂,干嘛啊!”
“小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你个笨蛋。”一个少年从衣柜里面钻出来,如果仔细的看着,会发现他的脚边还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咪。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难道是现在消化不好了?”小黑猫看着少年,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人类的语言。
“你给我闭嘴,赶紧睡觉吧。”少年用脚将小黑猫推开,向自己的床走去。
“叮铃,叮铃……”
在衣柜的那边好像传来了风铃的声音。
“叮铃,叮铃……”
这个声音就是从衣柜里面传出来的!
“唔,还让不让猫休息了。”小黑猫将手脚伸直在地上左右翻滚。
刚刚坐到床边的少年没有理会小黑猫的话,盯着衣柜看了会儿,然后直接向小黑猫的后颈抓去,一把将它提起,将它甩进了衣柜。被甩进去的小黑猫没有发生任何声响,少年跟在后面,也爬进了衣柜将柜门关好了,房间里“叮铃,叮铃”的声音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秒钟走动的声音。
这是一个处在小山包上全部由木头做得木屋,木屋底下由各种木头搭建起了一个将近半米的平台,在木屋的前后各有一个门,门是用木架和白纸糊在架子上做成横开的拉门,门前有着三阶台阶。木屋的周围都是草坪,也有各式各样的花稀稀拉拉的散落在附近,周围方圆一公里左右再无其他的建筑,在木屋视野范围之外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咚咚咚咚”,木屋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类似睡衣的套装的白发少年走向面前的那扇门。
从门口的影子的轮廓可以看出门口是一个女人。听见房间里有动静,门口的影子向前走了走。在门向左“哗啦”的打开时,女人微笑着面向少年,带着恭敬的语气说:“打扰了,以夏大人……”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