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大牛受重伤入院,医院输血抢救好一番忙碌终于挽救了其性命。国人都知道医院是个说一不二的地方,一贯是先交钱后治病,俩个最先仗义相助的菜农不得不再次解囊相助,把卖菜的血汗钱垫付了医疗费。
二人为什么敢挺身而出呢
大牛虽然伤痕累累像血葫芦一般,可并未伤及要害,躺医院缝合伤口输血,麻醉一过就悠悠醒来。他挣扎着拜谢道:“二位兄弟,多谢救命之恩。以后我赭大牛必拼死相报……”
“老乡言重了,同为汉族同胞,大家都是‘盲流’理应团结才能生存。我们都是菜农……”
“呀?那我们确实是兄弟关系了……”大牛脸色苍白的说道,身上刀伤阵阵抽搐疼痛,他把牙齿咬得咯吱响,硬是不哼哼出声。硬汉流血不流泪,死也不能咋呼出声,让人笑话。
“兄弟,我叫王一山,这位是罗铁义,俺们今天是进城收帐的,真不好意思,不方便留下来照顾你……”
“我赭大牛已经是感激不尽了,王大哥、罗大哥你们先去忙生计吧,我老农民皮厚实没事儿……”
“大牛兄弟,你这伤太重,让我们如何放心走开?你这市郊有亲人朋友么?”
赭大牛咬紧牙关沉思,自己这伤口深浅不一,光缝针就记不清数目了,这一用大力肯定开裂崩血,小萍和小林必须来照料几天。
思虑到此,赭大牛只能沉声道:“我儿子赭小林在二十八中学初一八班,大女儿小萍住市运输公司……两位老哥方便通知哪一个呀?”
王一山哑然道:“赭小林是你儿子呀?就那个今年水工团小学毕业的小娃娃?他和我家大小子王力群是同学……对,对咯。老罗的闺女就是和你儿子一起考上初中的……”
罗铁义在一旁叹气道:“哎,有啥用啊?罗娜现在还不是在家帮我择菜?没中学肯要啊……”
三个汉子想到盲流家庭受到的种种伤害
赭小林被两位大叔大叫名字,心里忐忑不安,只能出了教室。杨斗位置靠近窗户,他一眼认出了王力群父亲,欢喜的也跟出了教室。
胖子在后面喊道:“王叔,老王叔!王力群也来学校了?在哪个班?”
王一山和罗铁义都参加过小学的家长会,对这个小胖子有印象,双双追问道:“胖娃,你也读初中了?”
在二人的心里,小学那一届顺利毕业的只有两人,小林能考进二十八中不奇怪,可杨斗毕业证都没有也能读中学?教育界这水也不是宣传的那么纯净啊?
杨斗脸色微红,小声申辩道:“我爸高价承包了二十亩学校的荒地才弄到的指标。不说这个,王叔找赭小林是有事么?”
“他爸被人捅伤了,在机械厂小医院……”
赭小林头脑一片空白,差点栽倒在走栏上,还是罗铁义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安慰道:“孩子,别担心,你爸只是流血太多没大危险。你去看看吧,一楼最里面那间病房。”
赭小林甚至忘了向两位叔叔道谢,他匆匆骑了自行车往机械厂赶。爸爸,这可是孩子头顶的那片天啊!
机械厂医院离学校并不远,不到十分钟赭小林已经奔至父亲病床前。大牛失血过多正躺床上闭目深思,这伤受得太窝囊了,一对一他自认不输任何人,大牛这刀伤并不是开始动手的三个人干的,全是后面被挑唆起的人扎的,就是到了派出所也讲不清,悲催!
杨斗提了些水果大喊大叫的找了进来,大牛早睁眼看见了跪在床头无声流泪的儿子,他训诉道:“哭什么哭?你都十四岁了,老子当年你这般大都在生产队挣工分了,没出息的东西……”
父亲说的是实话,爷爷早逝,奶奶早早分了家带着三儿子艰难度日,十四岁的大牛已经在生产队挑大梁挣工分了,不挣工分就分不到囗粮,年年岁岁苦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低层农民的苦日子传了多少代了?每一代有每一代的悲哀!
大牛抬眉舒了一下紧皱的脸色,招呼杨斗道:“胖娃来了?谢谢你来看叔叔,坐床上!……”
这是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病房,刚好摆下四张铁床拉了布帘,病人出进都要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大牛只能让杨斗坐病床上。
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小林看父亲脸色下好,肯定未吃午饭。他立即把杨斗提来的青苹果洗了几个,用小刀分成一片片的方便父亲小口咀嚼。身上伤口太多,连张口进食都牵动伤口一阵阵抽搐,这情形没十天半月不能下床了。
大牛让儿子去通知小萍过来,娘亲没什么大主意只能守家里,这个家有坚韧办法的除了大牛自己也就是小萍了。
小林转了趟公交车终于找到了小萍,此刻接学生娃的家长等在学校门口,很多家长都提前为孩子买了串糖油粑粑守候,小萍一人忙得不可开交。
小林叫了声大姐后眼泪已是止不住的泉涌而出,真吓了小萍一大跳。她了解弟弟,必是家里出事了,急急收了摊赶往医院。
姐弟俩五点多终于进了大牛病房,学校已放学,小花也被杨斗叫来了,姐弟三人看到病房上的父亲无不心绞痛,悲伤在心里逆流成河。
小萍抹干眼泪安排三个学生娃赶紧回水工团,以后要把团里学生都拧结起来,共同上学一起回家,团结就是力量!
三人辞别大牛往外走,小萍拉住弟妹叮嘱道:“你们回家不要对娘亲说老爸受伤了,就说爸在市里玩几天……”
小林告诉小萍,父亲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买份晚餐。三个学生低头出了医院,杨斗厉声道:“丧心病狂、灭绝人性,我们以后真的要组织起来了,这事我来联系,必须同进同出……”
“对,生命之痛只能靠我们团结一心,共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