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不仅震撼了老夫人,陈院判和皇上也为她的大胆言论有所波动。
但皇上这次没有像同意她给太后治病时那样,果断出声。
这次事情,关乎他皇姐的名誉。
且,皇姐已嫁入侯府,即便他是皇上,也不宜对臣子的家事插手过多,否则对朝堂安稳不利。
秦暮云见皇上不出声,便聪明的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
她又看向那个悲痛欲绝的驸马爷,柔声问:“驸马爷,草民斗胆问你,若我看了长公主身体,却救回了她们母子,你可愿意我进去?”
驸马爷当即点头,“我愿意,只要你把保她们无恙,我什么都愿意。”
老夫人听到儿子这么说,大怒,“卓凡,你是昏了头了吗,自古男女有别,你让一个男子进去看你妻子的身体,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了?啊?你说啊?”
驸马爷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反驳道:“母亲,这位公子说得很有道理,汐儿的命,远比什么男女有别重要,反正孩儿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汐儿出事,而无所作为的!母亲就别说了,此事我已经决定!”
驸马爷看向皇上,拱手行礼,“皇上,微臣愿意这位公子进去为长公主接生,也请皇上准许!”
皇上身在高位,思想其实比谁都要更高瞻远瞩一些,他早在秦暮云请愿的时候,内心就已经同意了。
现在只是等驸马爷一句话罢了。
“准了,秦暮云,你进去吧。”
“诺。”
秦暮云是个行动派,得到准许,便不管不顾的进去了。
路过守在门口徘徊不定的接生婆子时,道:“你给我打下手,进来,关门。”
或许是秦暮云的语气太过令人信服,接生婆子一听这话,立马照做。
进了屋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有些令人作呕。可秦暮云神色如常,径直走到长公主面前。
此时,长公主两只手正抓在床畔两边吊下来的绸带上,眼神涣散,气若游丝,十分虚弱。脸上还都是汗水泪水鼻水,着实狼狈不堪。
“长公主,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秦暮云弯下腰,轻轻出声询问。
长公主眨眨眼,动作缓慢的看向秦暮云。
这动作,秦暮云便知她能听到,继续说:“长公主,我是个男大夫,但我会正胎位接生,若你同意我看你的身子,我定以性命相保你母子平安。你,可愿意?”
秦暮云不敢直接看长公主的身体,她怕有些女子太过刚烈,以后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其他男子看了,想不通寻短见,故此一问。
长公主听到能保母子平安,哪里还能注意别的话,用力点头。
本是没力气说话,也发出了一点沙哑的声音,“我愿意,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我的孩子。”
这便是母爱吧,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只想给孩子一线生机。
秦暮云有些动容,突然想到了自己母妃在世时对自己的好。
她浅浅一笑,给人以莫大的鼓励和勇气,“好,我定救你孩子。”
语罢,她便不再耽搁,语气沉着的指挥房里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