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云真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嘲笑。
她又不为他们而活,何须在意?
每天比完赛,闲暇之余,秦暮云就和拂冬去逛一逛京城,到时间了就回宫。
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祥和又安宁。
可这份祥和,却在今日被打破。
参加完比赛的秦暮云,领着拂冬,如同往日般,准备先去买点吃食,然后再回宫。
但刚出校场外不远,就被一人喊住。
“秦公子,等一等,秦公子。”
秦暮云和拂冬一起回头。
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慢慢朝她们移动而来,马车里,严文军探出头在叫她。
秦暮云拉着拂冬往街边靠了一点,继而朝严文军做了个文人的礼,笑着道:“原来是严公子,在下有礼了。”
严文军回礼,然后从马车里下来,站在秦暮云面前,笑容和善的邀请道:
“这几日秦公子每日都有比赛,在下也不好叨扰。我知你明日并未有比赛,特在揽月楼设下一桌宴席,还请秦公子不要嫌弃,能与我把酒言欢一场。”
秦暮云没想到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严公子,竟然会这么隆重的设宴款待她,着实令她吃惊。
可她……并不喜这种场合,且宫中有门禁,她也不宜太晚回去。
须臾,秦暮云决定如实相告,以做拒绝,“严公子的盛情,在下实在感动,可不知严公子是否知道我的身份?”
严文军眸底的光微微一闪,面上笑道:“秦公子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在下怎会不知?不过,秦公子莫要误会,在下并未查过你的来历,只是家父在朝中谋得一户部尚书的职位,因此在下对一些朝廷大事,还是略知的。”
秦暮云觉得这严文军是个能言善道,甚至有些圆滑的人。
他看似客气的说话,却不知不觉间表明了他是户部尚书儿子的身份。
户部尚书官居二品,只在丞相之下,这样的身份,秦暮云实在不好拒绝。
她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严文军,“原来严公子竟是户部尚书之子,难怪在下觉得严公子气宇不凡,风度翩翩呢。”
一番夸赞后,她又为难的道:“既然严公子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住宫里的,宫门有门禁,在下不能太晚回去,所以……严公子的盛邀,在下恐怕要辜负了。”
严文军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一抹阴险快速闪过:“在下知道秦公子目前身份不方便,所以秦公子请放心,在下就是觉得公子谈吐优雅,气质不凡,想要与你结识一番罢了,不会吃太久的。再说,宫中的门禁是戌时两刻,现在才酉时两刻,离门禁还有整整一个时辰呢。秦公子就是吃了膳食再回去,也绰绰有余。”
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暮云再拒绝未免太不识抬举。
她只能作揖道:“那就谢谢严公子了,在下冒昧了。”
严文军一副我们是兄弟的表情,手搭上秦暮云的肩膀。
“秦兄客气了,相遇就是缘,以后你也别叫我严公子严公子的,听着生疏,你就叫我严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