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吧。”
听到这句话时,连杏儿也有些惊讶,躺在云极手上的青墨并未真正的昏迷,而是被惊吓吓到了,在跌入云极绵软的怀中时她便不敢再睁开眼来,直到感觉周围安静下来,她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杏儿高兴道:“小姐,原来你没事啊……”
青墨从云极的手上下来,扑闪着睫毛说道:“秦昙,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假装的?”
云极的眸色扫过她灿烂的脸颊,轻轻一笑,刚才他一路抱着她过来,胳膊麻了大半截,明知她是装的也没有当场戳穿她,就这样一路抱着到了这座久未居住的‘霜华园’里。
而他那轻轻一笑,却惹的青墨有些怒意,她问向他:“你一直跟踪我,到底有何居心?”
他故作惊异:“此话怎讲?”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长平伯府的?难道也是碰巧?”
“确实是碰巧。”回答十分肯定。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次的碰巧?第一次是碰巧也就算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第五次……都是碰巧?每次都是碰巧,你当我是傻子吗?”
那眼神回执,直接的告诉她:难道……不傻吗?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云极思了思后,不语。
你……
他说着脚步转入其中一间厢房内,青墨跟随进去,林飞让‘霜华园’里的下人们准备好了更换的衣服送过来放到面前桌上,青墨这才发现这个房间有些特别,一面屏风,两处闲窗,大而宽敞,墙壁与柱子上都雕刻着云纹图案,色彩华丽而斑斓。屋内点着淡淡的香染,那味道清新淡雅,就似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是他的家?
如果是他家,应该有家人,可打理这儿的只是一些下人。
云极将轻薄的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青墨看着这一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急忙抱上胸前退后两步。
杏眼惊瞪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轻展双臂,声音变得不似之前那般平静,脸色也有些泛白:“我受伤了,此事不便让人知道,还需麻烦你替我更下衣。”
他受伤了?
青墨凝眉,她感到惊讶,像他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人也会受伤,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但看他周身上下只有几处被剑划破的衣服口子,并无流血之处,不会又使什么阴招吧?
她犹豫之下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你不是有个贴身侍卫在嘛?让他给你更衣不就好了。”
“如果他行的话,就不会让你来了。”
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她想了想,对他眉眼一弯道:“那我去叫杏儿过来给你更衣吧,她很聪明,男子的衣服他应该也会更换。”
云极拦住她,在她面前再次伸开双臂:“还是你比较合适。”
他是认真的?
哭笑不得:“我看还是让别人来换好些。”说完她想开溜,被云极先一步关上了门。
他声音轻软,似乎有所压抑:“此伤因你而起,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额……”
她一阵尬然,怎么可能会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是这要让她怎么负责任?
“更衣这事……万万不行,我看还是换个人来做吧。”
大掌‘啪’的撑在门上,他低下头来语气温柔,淡香沁人:“更衣就是负责,怎会不行?”
“男女授受不亲……”
那就亲……
还未靠近她,某女猛地将人推开,云极忽感胸前一阵疼痛,捂住连连皱眉叫苦。
某女大惊:“你怎么了?”
只见他的脸色越显难看,额角冒出一层绵密的汗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真的受伤了?
某女突然上前急道:“秦昙,你,怎么了?别吓我……”
负责太子日常的德喜不在,又不想别人近身,实在苦于无人伺候着更衣,正好碰巧遇到某女,结果这傻女怎么也不开窍。
疼,疼的皱眉,疼的不能说话,越是这样她似乎会越在意。
“帮我……脱衣服……”云极撑着半边身子,疼的话音都有些微颤。
她又惊又怕:“你真的受伤了?”
他心底笑过,‘嗯’了声,等着她来扶。
青墨再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扶住他道:“伤哪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他皱眉:“不必,我这儿有药。”
“哦,那我帮你敷药。”
“先脱,衣服。”
“哦,好。”
她慌不择路,七手八脚乱找一通,总算摸到他的腰带然后解下脱去里衣,见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金丝软甲时差点惊叫,金子做的?纯金打造,闪闪发光,差点亮瞎了她钛合金的狗眼,这应该值不少钱吧?
穿着这么一件衣服难怪看上去自信满满,自信这东西除了真正的实力还源自于金钱带来的无穷魅力。
“还呆什么?”
“你家很有钱嘛,衣服都用金子做的。”她顺手摸了摸。
“快脱。”
经他提醒青墨继续手边动作,云极竟然觉得无言以对,等她脱下软甲,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片巴掌大红肿的印痕。他的皮肤白皙而光滑,偌大一片伤处不像似被人打的,倒有些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似得,那块地方红里发青,青里泛紫,看起来挺严重的,却不知有没有伤及肋骨,青墨顿时看的有些怔住。
一抬眸,看到云极的眸光,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收回视线。
斜开眸子道:“你伤的这么重……不过你穿着这个软甲怎么还会受伤?想必不是刚才被澜月公子所伤的吧,难道另有其人?”
云极笑了,傻女终于不傻了。
“帮我把药敷上。”云极的声音有些微喘,刚才一定是强撑着才没有被人发觉。他拿出一只小盒,里面是红色的膏体,闻起来味道有些怪异。
“就这么擦上?”
“嗯。”
她按照他说的轻轻沾了些指尖,继续闭起眼睛在那片伤处涂抹开,然而从指尖传来的热度让她心中起了些旖旎,那朵旖旎之花进而慢慢绽放,涂完药脸也红了大半。
“这药有用吗?”
“太医院配的,应该是有用的。”
“但你看起来好像很疼。”
“半个时辰后就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伤着的?”
云极轻叹:“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