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家族在临水城是一门大户,祖上出过高官,常再宪是独子,属常家直系。事情得从他的爷爷常鹤州说起,他的祖父兄妹二人,他是弟弟,从小衣食富足,又是家里的男丁,被爹娘视为掌上明珠,他的父亲为了这个孩子不惜重金遍请名师,常鹤洲自己也争气,学业突飞猛进,在他早年的世界里学习就是一切,他会因为自己在府学所有学生中考第三名而痛哭流涕,不敢把成绩告诉爹,他会因为学堂里的坏孩子欺负弱小而义愤填膺,他会因为朋友对自己的一个玩笑话而记恨多年。总之,他就是一个善良,喜欢学习,但又任性,不懂得宽容,甚至有些开不起玩笑的一个公子哥。这是一个从骨子里以我为尊的人。他不太懂得关心别人,处理问题非黑即白非常简单,有时会让人感觉不近人情。由于他的家族身份,周围的人也不敢逾越。都知道说好话给他听。在这些人里就有一位他的堂兄常廉熙,此人是常家的旁系血脉,八面玲珑,处处顺着常鹤洲,如影随形。常鹤洲说母鸡能飞上天,他就会有一百种解释来说明母鸡就是会飞。常鹤洲喜欢打马球,常廉熙就会陪着他练习,慢慢的日子长了,常鹤洲就越来越离不开常廉熙,对常廉熙言听计从,而常廉熙也狐假虎威偶尔会当着众人的面跟他开一两个过分的玩笑,常鹤洲还不恼,充分显示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常鹤洲渐渐长大,娶妻生子,胡子也越来越长,可他的性格却一点也没有变,甚至大家感觉跟他沟通更不容易了,于是跟常家打交道的人遇到买卖商铺地产等事项,正好常鹤洲又在耍孩子脾气。就找常廉熙去办。而且每次都能办的妥妥帖帖。这一来二去的就连常家自己人的事都托常廉熙想办法。甚至就是常鹤洲的老婆大冬天被他发疯赶出家门都是常廉熙给说和的。至此常廉熙在常家可谓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常鹤洲三十四岁时才有了一个儿子,让这个老顽童高兴了好久,他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常乐,意思是以后都快乐。可事情真像常鹤洲想的那样吗?
这一日常鹤洲在家里待的腻烦了,找常廉熙喝酒,常廉熙建议去山里游玩,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带上仆役扈从三十多人,架着马车一路喝酒一路高歌,常鹤洲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不由得喝多了。“鹤洲,你喝多了,要么咱先回城吧,坐车太慢,进山路还长,咱们改天再来”。常廉熙关心的对他说。“不多,不多,坐车是慢,咱们骑马吧。”常鹤洲借着酒劲义气风发的说。“不可,不可,我骑马没问题,你喝多了怎么能骑!”常廉熙一口回绝。眼里却发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一闪而过。常鹤洲看到了,心里不服,大声呼唤扈从牵马过来。常廉熙只是一个劲的劝,众人都能感受到他对常鹤洲的关心。“你真的不能骑,不喝酒你都骑不好,何况鹤兄你今天喝了酒,咱比不得旁人,你可是金贵人……”。常廉熙努力的劝着他,外人听了都是好话,可常鹤洲听来都是瞧他不起自己。他一把推开前面的常廉熙,牵住马缰搬鞍认蹬骑上一匹大黑马,没等众人跟上就狠狠给了马一鞭子,大黑马吃痛,四蹄撩开奔着远处的大山就疾驰而去。“哼,小看我”。常鹤洲暗暗的想。他骑在马上,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他感觉自己的骑术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看着越来越近的山,他总感觉马跑的不快,马鞭不停的抽打在马屁股上,大黑马疼的像疯了一样,跑出一道黑线。“快追,快追”。常廉熙在后面督促着扈从们。事情就这样突然发生了,大黑马前面出现一道三米多宽的裂缝,它纵身一跃,四蹄临空,常鹤洲跟着马的身子往上一耸,喝多了酒的他,头昏脑涨,就怕马跳的不高,还狠狠抽了马一鞭子,半空中的马挨了这一鞭子,浑身一抖,常鹤洲顿时从马背上跌落下去,他从空中三米高的地方摔落,大头朝下摔进六米深的壕沟,沟里面都是嶙峋的青石,常鹤洲眼前一花,嘭的一声磕到一块树立的青色尖石上,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