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佳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霍北冥，但是按道理来说，鹿小鱼理应是“第一次”见到霍北冥才对。
所以当听到鹿小鱼说出好久不见时，本来满脸紧张的孙嘉佳都愣了愣。
“小鱼，你在说什么啊？”
被孙嘉佳扯了扯衣角，鹿小鱼才勾起一抹职业性的笑容：“不好意思霍先生，初次见面，有些紧张了，请您见谅。”
虽然嘴上说着紧张，但是鹿小鱼言语之间举止有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丝毫不像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
她冷静而专业的态度和动作，让孙嘉佳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怪异。
而跟在霍北冥身后的孙嘉茉则是面露不屑。
霍北冥面色冷峻，扫了一眼鹿小鱼。
当看清她的脸时，神色微微一愣，似乎在回忆什么。
鹿小鱼知道，此时的霍北冥，应该是想起他记忆中的那个“她”了。
只不过前世的鹿小鱼因为太过于紧张，并没有注意到霍北冥的微表情。
若是当时看出来，只怕立马就喊出霍北冥的名字了。
那个名字，那个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才知道的名字。
若是这样，即便在前世，鹿小鱼应该也不会被孙嘉佳顶替掉了。
只是，此时此刻，即便鹿小鱼已经看出了霍北冥的这一刹那迟疑，却也只是微微一笑。
“霍先生，我们是明昭律师事务所的，今天是来为霍氏的合同签订做律师公证的。”
她没有要与他相认，也没有喊出那个名字。
因为前世，她找了他半生。后来，他却把她认错了。
所以这辈子，她不等他了。
霍北冥，那个你记忆中的女孩子，已经彻底死掉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霍北冥，在听到了鹿小鱼的自我介绍之后，才微微挑了挑眉头，点头道：“嗯，今天辛苦了。”
这个挑眉的动作鹿小鱼很清楚，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身边的孙嘉佳似乎不甘心鹿小鱼先搭话，于是也连忙上前甜甜一笑，冲着霍北冥伸出了一只手：“霍先生您好，我是孙嘉佳。我们不辛苦，您才是真的辛苦了呢！”
孙嘉佳笑得单纯甜美，再加上一副姣好的面容，是个男人都应当多看她几眼。
偏偏霍北冥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语气漠然道：“虽然辛苦，但是希望你们二位还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这份合同很重要，我不希望出任何问题。”
孙嘉佳悬空的手一下子有些尴尬，就连脸上的笑容也颇有些僵硬。
鹿小鱼也不急着出来为她救场，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暗自欣赏着她尴尬的表情。
此时霍北冥第二次挑眉：“懂？”
孙嘉佳的脖子有些微微泛红，那是她紧张的表现。
霍北冥的气场过于强盛，孙嘉佳就算再心机重重，也只是一个初入职场不久的新人而已。面对霍北冥，她紧张得甚至忘记收回了自己的手。
瞧着孙嘉佳的模样，孙嘉茉眼神嘲讽更甚。
最后，还是鹿小鱼见孙嘉佳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这才站出来笑到：“霍先生您放心，我们不敢说辛苦，但一定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鹿小鱼言词仍旧专业冷静，跟身边好容易才把手缩回去的孙嘉佳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仅会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还会为你准备一场好戏看呢。
听到鹿小鱼的回答，霍北冥这才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朝着公司大门走去。
这是满意她的回答。
霍北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么？
霍北冥进门，一直没说话的孙嘉茉也踩着高跟鞋从她们二人身边经过。
在孙嘉茉面前丢人，只怕现在孙嘉佳的心情一定万分屈辱。
孙嘉茉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孙嘉茉一眼，而孙嘉茉，也懒得看她们二人一眼。
就在孙嘉茉快要从鹿小鱼身边经过时，鹿小鱼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面无表情地朝着孙嘉茉的背影说道：“嘉茉姐，我们也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