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离心想糟糕,这通天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但他的的防守是一流的,若是就这样贸然出寨,肯定是会送命的,为今之计,就是在寨子里多呆一阵,摸清楚这里的机关要领,到时候再伺机逃跑。
“怎么?你没有带我们逃出去呀,我还以为现在我已经在盛京脚下了,可一睁眼还是这通天寨。战离你看来也不过如此呀”,顾蠡被背后偷袭,心中有些不爽,现在看见战离一脸吃瘪的表情,便调笑来一番。
“你若是有闲工夫在这里和我瞎扯,还不如现在就去找那李狗子,立即答应成亲,从他嘴里套出这里的机关,这样他好、我也好,到时候我再把你偷偷带走”。
顾蠡最讨厌战离的就是这一点,每次遇到事的时候,战离总是拿出李狗子来压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和他成亲,却总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嘴上,真是讨厌极了。
“我看你倒是关心这些,要不就你嫁吧,反正我是不会嫁的”,顾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香蕉,狠狠地咬了一口,索性一动不动瞪着战离。
随后,棠戟和老仵作都醒来了,看到面前两个姑娘剑拔弩张的样子,劝和不成,都纷纷感叹:“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今日寨子中的人都被迷昏,棠戟和老仵作因为吃得不算多才醒的比较早,这寨子里的人都极为爱吃猪头肉,席上也都吃了不少,想来现在也在昏迷当中。这下药的人到底有什么动机,迷昏寨子里所有的人,应该是会有什么大行动吧。
就在此时,顾蠡窗外那片芦苇荡又重复了那日晚上的凄厉尖叫声,还有蓝色的火光在芦苇荡中若隐若现。顾蠡心想,这火,是巫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不可以去,要是去了很可能就没命了,”战离看他们都紧紧地盯着那窗外,心中已经猜出他们都想去那边的芦苇荡一探究竟。可她身处江湖多年,也是知道一些规矩的,如果现在就去的话,这些人必死无疑,“他给我们下蒙汗药,说明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他也不想杀我们。但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冲出去破坏他的计划,他很可能就会动力杀心。”
“行了,别叨叨了,我们都知道,但是战离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冒险,要是不冒险,你抓不到我呢。现在我们人多占优势,他寡不敌众,要是现在我冲出去,你不帮我,我很有可能会死,你就没有办法和你主子交差。但是如果你和我们同去,我们胜算又多了一点。”
顾蠡向来都是喜欢威胁战离的,战离每次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顾蠡,这次也不例外。
一众人都趟过小溪,进了芦苇荡,大家进来时便说好了必须跟着大部队走,不可以擅自离队。大家一起从入口一直深入,芦苇荡中的芦苇也越来越高了,彻底淹没了众人。
按理来说,这通天寨的芦苇荡都是在围墙外的,可这一片却是特殊,李狗子宁愿把围墙的工程弄得更复杂浩大,也要把这片芦苇包含在寨子里。
这四周只有流水淙淙声,方才尖利的嘶喊声也消失了,一阵风吹过来,鸡皮疙瘩逐渐攀到人身体上,总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大人,要不我们回去吧”,战离的一个手下胆子有些小,现在的情景下,他更是害怕得浑身哆嗦,直打寒战。
“混账东西,真是没用,既然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跟在我后头”,战离见他是真的害怕,便把他扯到身后,她倒是自己打起了头阵。
芦苇荡深且密,顾蠡担心这样胡乱走下去会迷路,便每走到一处都会做一次标志。众人兜兜转转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异样之处。
“哎,这不是我们刚刚进来的地方吗,我记得我在这做的标记是把两颗芦苇绑在一起”,顾蠡看此处有些熟悉,顺手把一开始的时候做的标记找了出来。众人有些不信邪,便又再走了一遍,可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们该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小的从小就在山野长大,村里的老人都是这样说的”,先前那个胆小的手下现在更是害怕了,两条腿吓得直哆嗦。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我都活了这样一大把年岁了也没有见着鬼,这世上那里来的鬼,都是些人装神弄鬼罢了”,老仵作稍微带着些嫌弃,这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传出去真是笑话死人了。
顾蠡从小便在父亲的书房内玩耍,她虽然不喜欢读书,但记忆却是颇好,平常就爱看些鬼神怪谈,彼时她常因此被父亲惩罚。她好像对面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仔细回忆,她年幼时曾读过一本书,名唤《诡阵》,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奇异的阵法,以怪力乱象迷惑人的视线,混淆视听。
《诡阵》上面对此也是有记载的:南山有一鬼道,常年钻研奇异阵法。忽有一日,此道行至湘南,有一斑竹林。此道不好松梅,却独恋竹,便如竹林,处处志之,以证他行足之处。后,道忽有感,创一阵法,藏其住所,终日隐匿于竹林当中,外人不能踏足。后世有人来此处采笋,皆迷于此处,往返复始,皆奇之,以其为鬼神之所。
“棠戟,你看着这里哪颗芦苇是最高最茂盛的的,找出来”,原来这书上曾说,要破解此阵法,需要找到此中最为高大繁密的树木,把它以及同排的树木尽数伐去。此时,阵法破绽已经露出,破阵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棠戟观望那个四周,找出一颗最为高大的芦苇,顾蠡便把战离背后的剑拔出剑鞘。将那一排芦苇砍去。棠戟等人见顾蠡行事如此,摸不出头脑。
“我们再走一遍试试,看看会不会不一样”,顾蠡径直领着大家往前走,想要验证这书上所写是不是真的破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