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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昌憧憬

迷茫近日伤悲景,憧憬未来恳切心

姜夔虽然生逢国难深重的南宋,但其企盼、希望、向往,甚至幻想国家强盛,人民富有,北伐抗金,收复失地,让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他有好几首词,都表现岀了这种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如《翠楼吟》就说“晚来还卷一帘秋霁”。又如《洞仙歌》中“唤起桃花,问谁优劣。”《汉宫春》里“千岩月落,城头眇眇啼乌”等等。这些是在说“阴暗日久,晚霞灿烂”,“春光明媚,百花齐放”,“黎明到来,鸟鸣朝阳”。都是憧憬自己的祖国苦难尽快结束,美好时光早日到来。而他在南昌游赏玉隆宫时,写的《鹧鸪天》词中所体现的憧憬,就有些特别与奇妙,并且对憧憬中美好的未来,要求尤为强烈和急迫,更能体会到词人对祖国热爱的深切之情。

《鹧鸪天》词是这样写的:

曾共君侯历聘来。去年今日踏莓苔。旌阳宅里疏疏磬,挂屐枫前草草怀。

呼煮酒,摘青梅。今年官事莫徘徊。移家径入蓝田县,急急船头打鼓催。

姜夔在词序中交待,在1195年3月14日与好友张平甫同游南昌西山玉隆宫。词是第二年作。并说当天是张平甫生日。于是有人认为是庆平甫寿之词。这种读法是可通的,但不能诠释词旨。如姜夔何故忧虑、记怀“挂屐枫”?庆寿又何必写“旌阳宅里疏疏磬”。姜夔也怕后人读不明白此词,又写了一首“阮郎归”补充。全词如下:

旌阳宫殿昔徘徊,一坛云叶垂。与君闲看壁间题,夜凉笙鹤期。

茅店酒,寿君时,老枫临路歧。年年强健得追随,名山游遍归。

这两词中有几个关键辞与古人事迹:

1:草草:为忧虑劳神。

2:徘徊:流连;留恋,犹豫不决。

3:玉隆宫主神许逊人与事。许逊,字敬之,东晋道士,净明道派尊奉的祖师。相传著有《灵剑子》等道教经典。许逊有两件事让后人牢记于心。―是在旌阳为官,为民去贪鄙,减刑罚,倡仁孝,近贤远奸,实行了许多利国济民措施。人民感激涕零,敬如父母。那时旌阳传唱一首民谣:“人无盗窃,吏无奸欺。”盛赞许逊的功德。邻县民众纷纷前来归附,旌阳人户大增。许逊在旌阳十年,居官清廉,政绩卓著,被人们亲切称为“许旌阳”。二是许逊东归后,时值彭蠡湖(今鄱阳湖)水灾连年,他率郡民疏治,足迹踏遍湖区各地。他不仅为豫章治水,还到湖南、湖北、福建等地消除水患,赢得人民的广泛尊崇,被编成神话故事广为流传。当时许逊镇妖收孽龙故事就己成型。后以明代小说家冯梦龙著,《警世明言》中《旌阳宫铁树镇妖》一节流传最广。

4:笙鹤期:这是讲王子晋进言劝父王莫伤百姓决洛水事。词中加夜凉两字,在说错过机会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谁错过机会了?不是说张平甫而是讲姜夔“上书”进《大乐议》事。有词中“一坛云叶垂”句,姜夔自比瓢浮云中一叶,加上姜夔个人身世,是可以这么一说的,他在鄱阳彭氏小楼处作的《忆王孙》词中的“冷红叶”,也有自比一叶之意。

姜夔在1185年到长沙游南岳衡山时,发现南宋庙乐“乱”,就有心整疏礼乐。经过十余年的收集整理,有了“议大乐”的准备,并完成了《琴瑟考古图》的撰写工作,是在等待机会送给朝廷。

有史实证明姜夔上书“议大乐”在1197年,可以说姜夔游南昌时“议大乐”的资料已收集整理好了,只等回杭州送进皇宫。可能是姜夔依托张平甫送进皇宫,希望张平甫有王子晋进言劝皇家同意接受“议大乐”建议,所以才有“官事莫徘徊”与“笙鹤期”之句,憧憬自己“移家径入蓝田县”,进入仕途,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张平甫从南昌回杭州,忘记了与姜夔的约定帮姜夔上书或认为送“大乐议”时机不成熟未启动。姜夔有点心急,于是在祝寿的同时写词提醒张平甫。

姜夔词中“旌阳宅里疏疏磬”句,在说玉隆宫中传出警钟,时不待人。姜夔词中“挂屐枫前草草怀”句,就在说忧虑劳神,永远记怀许逊的“功德”,自己也想以许逊为榜样为国为民做点事。

姜夔为国家整疏礼乐投入了毕生精力与心血,并舍了小家,当然不想错过这次“议大乐”机会,所以要“莫徘徊”“船头打鼓催”,催张平甫速速帮他进言议大乐。

从姜夔这两首词全词考量当是:姜夔被许逊居官清廉,政绩卓著所感动,在张平甫庆寿时写词,催促与提醒张平甫不忘“南昌之约”,也想借许逊为民镇妖收孽龙神威助其“议大乐”成功,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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