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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姜夔词的误读状况

误读姜夔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今就姜夔词误读比较明显的地方说几句。声明两点:一这里尽可能不探讨产生误解原因。二是尽可能不读全词。

姜夔《一萼红》词中有“冰胶”二字。此“冰胶”有三种误读情况:①冰初始溶化成胶状。②冰开始溶化成胶状。③冰已溶化,呈初春景色。在前不久又见一种“水上冰雪相胶”。

词评人和读词人不把全词意境放在眼中,只顾说“冰成胶状”。这“冰胶”应该是全词的词眼,误读,全词就难读出韵味来,也无法进入词的意境。

姜夔此词词旨是说南宋朝“积重难返”的意境,是姜夔高唱无奈悲歌中的重要之词。说冰开始溶化成胶状,怎么说都说不过去,那还能读出词旨来吗?此词的韵味不全失了吗?冰溶乃是严冬过去了,春天来了,刚好读反了词的意境,还能成“西风消息”吗?

姜夔全词之旨及姜夔文化灵魂之脉,认为此处的“冰胶”不是冰成胶状,而是冰胶着状。冰成胶着状,冰上添冰,冬天的冰未化,又叠上初春的冰。冰上加冰,这样读法,那么姜夔《一萼红》全词的“积重难返”意境就出来了。

姜夔《玲珑四犯》词中有“轻盈换马”、“端正窥户”与“寻花伴侣”12个字。有不少学者也认识到此为二个掌故,可就是转不过弯来,硬说是姜夔“说当年时常与佳丽歌女交往,听歌观舞,开筵把杯。”或说“写曾经纸醉金迷的生活,流连于一片花红柳绿,笙歌乐舞之中。”好象不把姜夔说上“风月词人”不罢休似的,把姜夔说成“风月词人”才好显示词评人的水平高的地步。

“轻盈换马”是指用歌女换马的典故,古乐府《杂曲歌辞》中记有“爱妾换马”篇。《异闻实录》也载有:鲍生用歌女与韦生换马事。

端正窥户:是指美女偷看他人门户。周邦彦的《瑞龙记》中有一个“因记个人痴小,乍窥门户”事。

姜夔在这首《玲珑四犯》词里用此两个掌故是说:扬州柳垂官路上,有这样两件十分无聊的事发生。意在说明当时南宋社会中的豪门贵族生活得十分无聊像,可词人辛苦一辈子,奋斗一辈子,为词人发牢骚铺垫。这才有“文章信美知何用。”姜夔辛苦写文章,努力正雅乐,落得“天涯羁旅”的结果。

寻花伴侣:有人为了让姜夔把“风月词人”的帽子戴好,说“寻花伴侣”是“缓解客中寂寞”,有人就也含蓄一点说“美人香草,伤春伤别。”唯恐读姜夔词不把“美人”加上就没读出味来。还有说“要寻花觅草,来解除客中的孤寂。”更有甚者说“最多不过是寻花为伴,权解无聊就是了。”以及说“我希望当我寻芳时,能有一个伴侣相陪”。并加上一句“一个人年岁大了,常常会检点平生。”这样去读姜夔的《玲珑四犯》词,怎能上文化殿堂,何言艺术所在?姜夔的这首《玲珑四犯》词是一首佳作。是姜夔高唱无奈悲歌的一个重要部份。

姜夔用“寻花伴侣”四字,是揭露南宋社会生存环境差,百姓生活压力大,而豪门贵族、朝庭不管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发生漂亮姑娘偷看他人门户隐私,甚至拿歌女换马的事,写得好文章的人,勤奋一辈子,辛苦一辈子的人落得飘零天涯的结果。这里姜夔用“寻花伴侣”可不是寻花问柳,缓解无聊,而是词人的经心安排,在说:在无法生存的社会中,要脱离现实,寻求林逋那样“梅妻鹤子”的生活方式。

姜夔的词中多次提到此人,并说追寻林逋仙迹。这个“寻花伴侣”当指此追求,学习林逋生活方式,是一种无奈的发泄方法,肯定不是指“美人香草”,更不是什么需要“检点”的“寻芳”事。

误读姜夔的词还有不少,如姜夔的《霓裳中序第一》“柳下坊陌”;又如姜夔《永遇乐》此词中有“数骑秋烟,一篙寒汐,千古空来去”。姜夔的《八归》词是相思词,也被误读为相送词等等。

姜夔词的“另一说”地方也还有不少。如姜夔的《夜行船》已酉岁,寓吴兴词、《浣溪沙》已酉岁客吴兴词。这两首词以姜夔“求婚”与“结婚”意去读就比较恰当。又如姜夔与辛弃疾几首交往唱和的词也存在误读的地方。

对姜夔词的误读状况,比较明显的,突出的如上点出了一些。主要原因当然是研究者少了,才出现这现状况,若如世人对姜夔的《暗香》、《疏影》两词有那么多人去研究,去读,只怕误读就少些。

误读姜夔的词今天就点到为止。

下一集讲:姜夔世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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