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女摊主约好次日相见,少莹这一整天里总是不断的看着日头,想着不要误了昨日约的时辰被摊主误会爽约才好。昨儿见了那摊主,少莹便觉的亲切,午课结束后,少莹便急匆匆的跑去找绽青,“大师兄!”老远的,绽青就听到了这幅高爽的喉咙,放下手里阁中将将处理完的案牍,把笔置于架上。
“大师兄!时辰到啦,我们走吧!”
“你这急性子!”绽青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天的市集虽然也热闹,但总有些与往日不同的气氛。少莹正纳罕着,就远远瞧见昨日卖帕子的摊子围着好多人,少莹与绽青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去,正听到人群中传出吵嚷声。
“他娘的,就会说没钱。”
“求求您了,这小本生意真的没这么多钱。”
“没钱?我看你还值几个钱。让爷几个爽够了,卖到窑子里面,让大家都乐呵乐呵。”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言。
“求求你们,放过我…啊,不要!是衣料被撕扯之声与女人惊呼之声。
“啊!敢咬老子!”接着传来男人的怒吼与“啪”的打人之声。
少莹向来路见不平,听到此声,哪里还能呆得住,飞起身形越过人群,正见是昨日那女摊主衣襟撕裂倒在地上,一个赤膊男人正挥起手掌再欲扇下。一时怒气冲顶而来,少莹抬掌拍向男人后背,那男人听到背后掌风将至,一个闪身堪堪避过,便要抽刀,他的同伙见状也聚拢过来。
“少莹。”绽青见状怕少莹有闪失轻声喝住了她。
话说这群贼人是几日前从外地而来,见此地民风淳朴,便欲留下以收保护费来敲诈勒索银钱,几次下来,发现村民并不听他们的话。于是商议着要拿个人做伐,见女摊主一人独自经营这刺绣摊子,便想施以暴行,让村民看看颜色,今后好为他们所欺压。
少莹听到绽青的声音便收了掌势,随绽青一起走到姑娘面前,向她伸出手想要拉起她,面带惊惧的女摊主受惊过度,一双剪水眸子泪光闪闪,一侧脸颊已高高肿起,女摊主紧紧抓住裂开的衣襟,绽青见状脱了外袍递给少莹,少莹赶快接过来披在女摊主身上帮她遮掩,又将女摊主架起护到身后,绽青见女摊主已处置妥帖,便看向那些匪人,眼中温暖全无,“寻衅滋事?”
“关你屁事!”恶人喝道。“她欠我们钱,你要替她还,也行!”
“他们勒索保护费,不给便打人。”女摊主声音颤抖着,扭身想推开少莹。“你们快走!他们有刀!”
绽青回头看向女摊主,女人眼中有惊恐,也有浓浓的担忧。
“少管闲事哈,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相公,可就不好了。”歹人脸上分明一幅嘲笑的样子。
“如何不好?”绽青面色清冷。
“看来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手中的刀晃了晃。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还敢拿刀威胁我们!”少莹越看女摊主越觉得她可怜,气不过指着恶人的鼻子。
“哟,我看你这小娘子长的也挺俊,不行你替她呀。”为首的伸手就要去摸少莹脸。
“无耻!”少莹飞起一脚便踢向匪人的脸,匪人不躲反击,以拳击向少莹脚心,少莹急急变势,将将在落地时稳住了身形。没想到匪人竟功夫不弱,这一击不过虚晃一招,另一拳将至少莹心口。
绽青见状,翩身上前,抬起两指点上匪人腕间脉搏,这人反应竟也飞快,只是终究功力差了些,只得翻转手腕堪堪避过,身形却散了。其他匪人拔刀一涌而上,将绽青围在中间,欲以人多来压制绽青,绽青却不慌不忙,见招拆招,一众人没有一个能近得了身。
少莹看得兴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见有匪人被绽青击了出来,便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之上,需得让他摔个嘴啃泥才觉得痛快,如此二三,得了不少乐趣,却不防刚才被踢于侧的一人踉跄而起,抄起手边掉落的刀便刺上少莹后心,少莹玩心正盛,不过几个毛匪也并未放在心上,未曾设防后面有人偷袭,刚转身看到,那刀已离的很近了,少莹心下大惊,想着怕是要就此受伤,却不曾想女摊主从一边扑将过来,使劲将少莹往旁一推,少莹未伤分毫,而女摊主的肩上却遭那刀划过,顿时血涌出来,染红了整个肩膀!
“姑娘!”少莹一拳击中那持刀人,又连发数拳,拳拳击中匪人面门,打得怕是爹娘也不得认识。
“少莹!”绽青听到少莹的喊声,回头见此情境,两掌将剩下一人击飞,一个闪身便冲到了女摊主身边,运气将伤口附近大穴封住。又恐少莹年轻气盛起杀心,急急将她唤回。“这些匪人已无还手之力,让村民将他们送到镇衙,他们会受到惩罚,当下还是给这位姑娘看伤要紧。”
少莹顿时泄了气,赶紧来查看女摊主的伤,只见半幅白袖已成红色,少莹眼眶发红,几乎要哭出来,“都是我不好,没注意那匪人偷袭,这姑娘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先别说这么多,救人要紧。”绽青俯身抱起女摊主,少莹在前引路直奔镇中医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