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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忧蝴萝羹

秦九走到巨熊旁才看清忘情雪恋,它长成白熊模样,微笑的熊脸面对巨熊的哭脸,仍然在继续生长。

秦九用玄元阵测了一下巨熊的阶位:六阶元兽,纵横视。他默想:这巨熊,比我和小九都高一阶,惹不起!

秦九把那盆美味的忧蝴萝羹递给巨熊,微笑着说:“熊,忧蝴萝羹可忘忧!”

巨熊止住哭声,泪却依旧在默默地流淌,哗哗地流往忘情雪恋的根部。

巨熊看着秦九,起先没有抬手,鼻子动了几下才抬手将盆端到嘴边,张口,整盆倒入嘴里吞掉,又将头埋在盆中,吐舌,舔盆。

秦九轻轻拍一下忘情雪恋,巨熊突然停止舔盆,脸绕过盆瞪着秦九,像是饿熊在看肉。

秦九立马把手抬离忘情雪恋,指着它,对巨熊客气地说:“熊,这,是我的。”

吼......

巨熊朝秦九大声吼叫,三公里外树上七只幼年黑猴被惊吓,其中五只摔到地上,一只摔死。

秦九脸蛋被咆哮的气波吹得变形,没有来得及虚画玄元阵,即使捂上耳朵,双耳里的耳膜依旧破裂,听不到丝毫的声音,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压耳,蜷缩身体,自己也张嘴大叫,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咆哮。

突然,巨熊止声,继续舔盆。

秦九松开双手,耳朵被压得发红,从地上缓缓爬起。

小九早就从陶缸里蹦出,逆着咆哮气波冲到秦九和巨熊之间,吠叫着,声音也淹没在巨响的熊吼中。它怒目瞪视,龇牙咧嘴,没有冲上去,用身体挡住秦九。

秦九站起,对百变萌犬说:“小九,我们暂时离开这。”

小九没有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也聋了?秦九默想,轻扯小九的尾巴。小九这才回过身。

秦九打手势示意它一起撤,来到鸿霄阁旁,贴近小九的耳朵,说:“小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九没有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目视着巨熊。

秦九默想:确实聋了,要它寻味追踪七星蜗虫是不可能了;它听不见我的声音,即使我就在它的耳边。他抱了一下小九的脖子,带着它进入逍遥森林,途径那群黑猴。

那只不慎摔死的幼年黑猴正被一只成年母猴紧紧地抱在怀里,其他幼猴怯怯地依偎在母猴的身边,伸手轻轻扯住那只冰凉的幼猴毛发,周围没有成年公猴的身影。

秦九带着小九在逍遥森林里乱窜。小九听不见秦九的声音,也就不知道要找什么,无法寻味追踪,秦九只能依靠自己对七星蜗虫习性的了解,在逍遥森林里慢慢寻找。

几小时后,秦九来到一处温热潮湿的山洞中,顶部洞壁上一直在朝下滴落粘稠的棕褐色液体,小九皮毛也渐渐变得黏糊糊。

在一块泛出紫色光芒的岩石壁上,一群七星蜗虫细长如牙签,周身淡黄,没有蠕动,在岩石上静止着。

小九朝它们叫了一声。秦九见小九动嘴动头,微微听到一丁点的响声。

那群七星蜗虫被狗叫声惊扰,动了起来,朝岩石底部爬去。

秦九急忙虚画玄元阵贴在岩石上再飘到手掌边。有六只七星蜗虫被粘附到玄元阵上,扭动身体。

秦九把七星蜗虫放入小九的双耳里,他也在自己的双耳中各自放入一只七星蜗虫。

七星蜗虫在温暖的耳穴里缓缓蠕动,忽然,七星蜗虫闻到残损耳膜的味道,快速爬去,蚕食耳膜。

小九顿时叫唤着,秦九也感到耳痛,立马让四圈玄元阵飞入四只耳朵里,裹住七星蜗虫。

小九两耳几乎同时爆出一阵白色光芒,又迅速黯淡。

“小九?”秦九叫着。

汪!

秦九也听见狗叫声,欢喜地摸小九的额头,走出温热、潮湿又粘稠的山洞,飞上天,飞回九云农场,悬在湖上,突然,他们俩一起从高空冲入逍遥湖。

咚!

小九率先冲入。

咚!

秦九也冲入湖里,溅起水花,浇了小九一脸。

小九又飞起,变大,有秦九十多倍大,再次从高空冲入湖里,溅起的水花比雨霖亭更高,把秦九埋了。

哈哈......

“小九,你好皮!”秦九抹掉脸上的水。

汪!

小九轻声吠叫,没有再飞起落下,乖乖地狗刨式划水。

洗干净身上的粘稠液体后,他们俩飞上岸,用白火玄元阵烘干身体,站在离巨熊一百多米的地方。

秦九已经吃过一次亏,这回站远点,四只耳朵里也都附入玄元阵。小九站在秦九的前面,冲巨熊龇牙咧嘴。

巨熊不再哭泣,也不再蹲着,站着凝望忘情雪恋。

突然,巨熊微笑!

忘情雪恋已经生长成熟,只比巨熊矮半米。两尊庞然大物站在九云农场上,笑脸面对笑脸。

秦九说:“熊,它是我的,给你也行,但......”

还没等秦九把话说完,巨熊轰轰轰地朝秦九跑来。

“小心,小九!”

汪!

一人一狗飞上天空。

巨熊骤然跳起,四爪莹莹白光闪亮,踩空气如同踏地,在空中猛追秦九。

秦九转身面对它,与它保持安全距离,说:“熊,熊哥,你先别激动。”

吼......

“熊哥,它是你的!”

忽然,巨熊停止追赶,愣在原地,一会儿又转身接近忘情雪恋。

秦九追上它,保持三十米的距离,说:“熊哥,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我只要你的三根毛。”

巨熊没有再吼叫,站在忘情雪恋旁,秦九和小九落在巨熊身后,保持二十米距离。

突然,巨熊转身面对秦九,秦九和小九同时后撤几步。

出乎秦九的意料,巨熊安静地坐在岩土上,在自己身上拔下一撮白毛,朝秦九的方向递去。

秦九慢慢地朝巨熊靠近,到了十米的距离才走得更快些,来到巨熊跟前,张开双手。

巨熊把那撮白毛放到秦九手中。

秦九把三根白毛放入农圣元典的第二页。他把【三根白毛通寰宇】里的三根白毛理解为巨熊身上的三根白毛。它们仨静静地躺在书页上,书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不是它的三根白毛?

秦九望向忘情雪恋,默想。

难道是它身上的三根白毛?

秦九后退十米,对巨熊说:“熊哥,它就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不过,我还需要她身上的三根毛。”

吼......

巨熊这回的咆哮气波更加强大,把秦九震飞,连瞬间变大几十倍、几乎与巨熊等高的小九也被震飞。一人一狗落到被夕阳辉映的海里。

幸好,云皎树,与秦九、巨熊不是在同一条直线区域里,又有秦九的归幻灵保护,否则,会被连根吹起也掉入海里。

随后,巨熊停止咆哮,站起,走到忘情雪恋的右手旁边,与它并排,把自己的手悬在它的手上,没有碰触。两手之间闪烁着微微白光,那是白色元气在波动。巨熊正在向忘情雪恋注入元气。

渐渐地,它们的白毛隐隐闪烁,纷纷掉落,被风吹往逍遥森林,同时,掉毛的地方立刻变得像白瓷一样光滑,皮硬成白瓷。

逍遥森林里,局部下起毛雪,也飘到那只怀抱幼猴默泪的母猴身上。一些白毛落到那只已经死去的幼猴冰凉的身体上,融入它的体内。忽然,它的心脏猛地跳动,那幼猴在母猴的怀里打了一个寒颤似的,醒了。其他幼猴大声地咿呀叫着,在流下欢喜眼泪的母猴身边活蹦乱跳。母猴把那刚刚重生的幼猴抱得更紧了。

九云农场里,两只并排的雪恋巨熊背向海洋,那两只瓷手始终没有碰触在一起。

脸露微笑,再无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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