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走在可以修建的九曲十八弯的宫道上,鹌鹑绝对这人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这话话是谁提出来的,反正人的肠子弯弯绕绕的比这宫道可要复杂上不知道多少倍。
也不知道那位是什么想法,反正皇家父子离心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么做的道理又在哪里呢?
是呵护还是提醒,鹌鹑倒是更倾向于第二种。
“哎,怎么猜得到哦···”
鹌鹑发出一声哀叹,自古帝王心思哪里是他这种人可以随便猜到的。
赵高、张让、高力士···这些人哪一个不比自己精明上百倍,可是最后的结局呢,有谁是有好下场的呢?
一切都等明天再说了,也不知道殿下会作何反应。
这一边,崔弨老先生早早给皇帝上了书,表示晗清公主大智若愚,玲珑心思;自己的那点墨水已经不能够教诲这位藏拙的公主了。
作为皇帝和父亲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有更加优秀的公主才能够在皇家生存,这次让萧晗清进入内学一方面是对她的弥补,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这个女儿可以成长的更像样一点。
想想自己的大女儿昭阳公主,眼瞅着今年就要及笄了,这些日子里不仅仅内学的学业没有一样落下的,那该学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谈吐举止,样样东西都是学的淋漓尽致,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将哪些手段一一教会,萧珏想想都是高兴的,不管是以后对勋贵们的掌控,还是对邻国情报的收集,稳稳当当的都是一个合适的存在。
“明天就让晗清进内学吧,每日都和小孩子混在一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萧珏落下手中一子,一条黑色的大龙将白子包裹的死死的,“承让了,崔师。”
崔弨做过萧珏的老师,也做过那个人的老师,可以天不假时否则一位巾帼英雄定然会出现在皇家,可无论是上天还是人情都没有给那人丝毫的机会。
“皇帝的棋艺精湛,臣老了,这白棋的气势已成老态,想想当年和你们几个一起下棋真是其乐无穷,可惜时过境迁,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也没留下,可惜了,我一把老骨头竟然苟延残喘到现在,真不知道老天是个什么想法···哈哈哈···!”
崔弨看着那黑白的棋子,脑子里想到某处有感而发,“皇帝,我老了,你的兄弟,你的臂膀也在慢慢老去,难道就没有后悔过吗?”
“朕从不后悔。”萧珏一如平常看着已成一副老态的崔弨,“先生年纪大了难免会悲天悯人,可是天道轮回,万物皆有定数,朕今天坐在那位置上就是定数,先生勿需多言。”
崔弨望着萧珏说话的时凛冽的眼神,知道眼前这位帝王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可以随便说教的学生。
明明都是自己的学生,为什么一个可以存人,而另一个就不能呢?
难道这就是人情,是人间的真谛?
“咳咳···”
一口窒闷的气息憋在胸口,崔弨没能忍住,几日不见那孩子已经是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自己将那孩子又推入了另一深渊。
眼前的帝王,是有谋略的,不仅仅是针对敌人,就算是对自己的骨肉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