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原本想着,借着去看秦暖的由头,多去看看户部尚书夫人,或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一日,陆知意穿戴齐整,正打算出府,那边流夏得了个丫头消息,走进屋里匆匆同她说了几句话。
陆知意眼眸微闪,有些惊讶。
“还有这种事?”
流夏点点头:“姑娘,现在要过去吗?”
她挑了个颜色深沉的镯子带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不必,先由她去,咱们先去户部尚书府。”
“是。”流夏应道。
户部尚书府。
陆知意颠了一路,总算到了户部尚书府门前,因她跟秦暖关系好,外头的人都认识她,而且昨日也递了拜帖,是以门口的小厮并未通传,直接迎了她进去。
过了个长廊,小厮便换成了带路的丫头,丫头径直将她带到秦暖屋里。
“阿暖。”
陆知意一进门,瞧见秦暖坐在铜镜前,似乎在发着呆。
听得声音,秦暖一惊,看见是她后,又松了口气:“是你啊,坐。”
她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打量了秦暖几眼,斟酌了下词句,问道:“脸…怎么回事儿?”
秦暖听后,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眼眸有些灰暗:“我爹打的。”
陆知意皱眉道:“因为永乐长公主府的事?”
秦暖点了点头:“他说,就因为我,得罪了永乐长公主,说…说我是个赔钱货…”
陆知意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户部尚书府虽说不及陆国公府那么显赫,可也不是什么卑弱的家世,说什么害怕得罪永乐长公主,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赔钱货这三个字,只有那些没有教养的人家才能说得出口,户部尚书竟然能用到秦暖身上,陆知意着实想不到。
“我那儿有碧玉膏,回去后就给你送过来。”陆知意说道。
秦暖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并不怎么好。
“娇娇,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听爹爹的话,担下退婚的原因,这样,回到乡下庄子里,或许还能过得更好一些。”秦暖说道。
如今在府里,人人都晓得她就是个多余的。
她每日听得那些嚼舌根的话,受了那些莫名的委屈,只敢趴在娘亲床边哭一哭,到了人前,还得装成没事人似的,实在太累了。
“阿暖,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以为你退一步,到庄子里去,就能逃得过吗?你担着一个嫡女的名头,你娘卧病在床,等你走了,那些牛鬼蛇神第一个就不放过你娘,紧接着就是你。”陆知意说道,她最怕的就是秦暖自己没了希望。
秦暖哪里会不晓得这些,她捂住脸,有些崩溃:“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你祖父祖母,还有外祖一家呢?”
秦暖祖父曾位极人臣,显赫一时,而外祖也是先帝恩师,享有盛名,只不过这两个都是极其低调的人物,年老后便辞官隐居起来。
秦暖摇了摇头:“柳姨娘掌家后,我送的书信消息全都被拦了下来。”
陆知意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最主要还是出在卧病在床的户部尚书夫人身上。
“阿暖,带我去看看你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