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大师面容平淡：“小僧路过此地，偶尔得见贵府上方黑云压顶，想是有不祥之物混了进来，正巧遇上了贵府大姑娘，便随她一同进来看看。”
老夫人将布娃娃展示出来，问道：“苦海大师，可是此物？”
苦海大师点了点头：“正是。”
老夫人阴鸷的眼神落在林氏和陆知意身上，冷笑连连：“今日若不是小孙女替我挡了一劫，只怕我这老婆子就要被媳妇和大孙女害死了。”
林氏听了，一脸正色：“老夫人，您怎么这样说呢？”
“你还在做戏？这两个布娃娃是从你和你女儿院子里挖出来的，当着众人的面，我还能污蔑你们不成？”
陆知意听完，笑道：“祖母，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保不齐哪个心思坏的想挑拨咱们陆国公府，藏了点什么东西进来，我和我娘可是要冤死了。”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是啊，虽然是在夫人和大小姐院子里挖出来的，可这并不能证明就是夫人和大小姐做的啊。
这时，赵姨娘忽然开口：“老夫人，刚刚婢妾瞟了一眼，那布娃娃用的料子似乎是绫波缎，这样的好料子，只怕府中能用的人也少得很。”
风云道长也跟着说道：“厌胜之术从南疆传来，据说，用的东西越珍贵稀少，这邪术就越有效果，此人使用绫波缎来缝制，想必对这邪术也了解不少。”
“婢妾记得，夫人上个月就得了一匹绫波缎吧？”赵姨娘道。
林氏黑着脸：“那缎子我给每个姨娘那儿都分了一些。”
赵姨娘支支吾吾地说着：“可，咱们分到的只有一个手帕的大小，要做个娃娃，实在有些困难。夫人那儿听说还有许多绫波缎留着，这布娃娃又是在夫人和大小姐的院子里发现的，实在太巧了吧？”
老夫人不耐地皱起眉头：“林氏，事到如今，当着苦海大师和风云道长的面，你还狡辩！”
“媳妇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承认。”
林氏紧紧抿着唇，心中发愁，眼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抵死不认，可“证据确凿”，不认又有什么用呢。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扬声道，“还请苦海大师、风云道长给老妇人做个见证，林氏毒妇，以厌胜之术残害婆母，我今儿就替陆家，休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陆知意看着身形微晃的林氏，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嘴边笑意极浅：“祖母，若布娃娃真是绫波缎所做，我和我娘自然逃不过去，可，如果不是绫波缎所做呢？”
不是绫波缎所做？
赵姨娘说道：“大小姐，这两个娃娃分明就是绫波缎所做，婢妾娘家就是做绸缎生意的，不会看错。”
陆知意不理她，朝前走去，将地上的布娃娃捡起，放在阳光底下。
只见在阳光的映照下，一层一层水纹慢慢漾开，缓慢而有层次。
确实很像绫波缎。
但，却也只是像而已。
赵姨娘第一个变了脸色，她不可置信地向前几步：“我用的明明是绫波缎…”
话音刚落，她神色惊慌地看向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