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锦早起去了后院。
那儿种着一棵果树,上面挂着还未成熟的果子。周围是一片灌木丛,一条羊肠小道通向院子西面的小木屋——那是存酒的地方。
温兰锦打开木门,看着里面排列得整齐的酒坛,有些头疼。
早上莫乙酒突然拜托她去后院拿一坛标着“欢甘”的酒。温兰锦也不想去,毕竟谁不想睡个好觉。但是,莫乙酒突然摇晃着倒下,温兰锦吓了一跳。
“我的身体有些虚弱……帮我去拿吧……”莫乙酒一副快死的样子跟她说。
温兰锦想到这,叹了口气,弯下腰找酒坛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名为“欢甘”的酒坛还是没有出现。
“老板?”
温兰锦闻声转过头去。是慕东。“我在帮阿酒找酒坛,阿酒最近生病了。”温兰锦摇晃着站起身,刚刚蹲久了,腿有点麻。
“生病?她明明活蹦乱跳的?”慕东皱起眉头。
他刚刚在喂马,莫乙酒搬着一个大酒坛过来:“东,帮我去后院拿个叫‘欢甘’的酒坛,我现在抽不开身。”
“然后,我就来这了。”慕东靠着木门,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看着温兰锦。
温兰锦“哦”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着的泥土。
“这个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温兰锦走出了木屋,慕东缓步跟着。
来到酒楼,只见有三个人聚集在一起聊着什么,分别是慕西、江竹沥、莫乙酒。
江竹沥听到脚步声,偏头看向来人。见是温兰锦和慕东,叫道:“老板,慕东兄。”
莫乙酒听到后,惊讶地看向那两人。不会吧,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乙酒心想。
“江公子,早上好。”温兰锦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莫乙酒。
莫乙酒感受到了温兰锦投来的目光,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着头,假装把玩着茶杯。
“阿酒。”温兰锦宠溺地叫了一声。
“温姐姐……”莫乙酒怯怯地抬起头,对上了温兰锦的目光。
“酒楼的卫生都你干了。”温兰锦似笑非笑,“慕西,你这几天休息去吧。”
慕西听到这个意外的惊喜,连连对莫乙酒说:“哇,谢谢你啊。”
莫乙酒斜眼看了眼欣喜若狂的慕西,心中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好心让温姐姐和慕东独处,自己却被罚扫。莫乙酒趴在桌上,茶杯被紧紧握在手里。
“真是的,阿酒,撒谎可不好。”温兰锦揉了揉莫乙酒的头。
江竹沥喝完一杯茶,起身对温兰锦说:“老板,我出去买些食材。”
“我跟你一起。”温兰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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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二人从集市走出来。江竹沥的手上提了几篮食材,温兰锦拿着钱袋,四处看。
“江公子,那有家卖饰品的店,我去看看。”温兰锦抓了抓江竹沥的衣袖,笑着说。
“走吧。”江竹沥低头对温兰锦说,眼里带笑。
那家店里有许多人,大多数是夫妻。
温兰锦见许多姑娘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夫怀里,又偷偷斜眼看江竹沥。自己跟江公子好像夫妻般来买饰品。想到这,俏脸微红。
“怎么了?”江竹沥见温兰锦的脸如苹果般红润,轻笑道。
“那是粉涂太多了。”温兰锦假装选饰品。面对各样的饰品,脑中浮现的却是江竹沥轻笑的样子。
江竹沥自然知道温兰锦说的粉涂太多是瞎说的,但因为什么脸红却不知道。
二人就这样在人潮拥挤的饰品店里待了几许。
“就这两样了。”温兰锦手中轻轻拿着两样饰品:一样是耳坠,绿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忽闪忽闪;另一样是头钗,银色的挂饰发出碰撞在一起,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你在这等着,我去付钱。”温兰锦轻轻握着两样饰品,消失在人群中。
江竹沥靠在门柱上,估计着时间,大概已经过了饭点。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一些早上还没开的店铺也推开了店门。
“江公子。”突然,身后有人扯了扯江竹沥的袖子。
“老……”江竹沥转头,发现不是温兰锦,“板”字没有说出口。
“嗯?”来人是商如画。商如画今天穿着淡紫色长裙,手中拿着绣着梅花的手帕,头上的银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墨色的长发挽起来,有几缕发丝耷拉在肩上。白色的耳坠若隐若现。
“如画姑娘。”江竹沥礼貌地说。
“叫我如画。”商如画抬头看江竹沥,二人的距离近了几分。
“江公子?”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温兰锦。她已经带起那头钗,配上她白色的长裙,甚是好看。
“老板。”江竹沥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温兰锦在自己身边就心情愉悦。
“她是?”商如画皱眉看着温兰锦,想起了什么:“你现在的老板?”
“小女子姓温。”温兰锦自然地走到江竹沥身边,笑着对商如画说。
“……姓商,名如画。”商如画看着温兰锦挽着江竹沥的手,不禁收起笑容。
“商姑娘一人来这买饰品吗?”
“没有,我的兄长跟我一起来的。”商如画回答,声音没有起伏。
温兰锦“嗯”了一声,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话落,温兰锦挽着江竹沥走出了饰品店。
商如画冷眼看着他们,玉手握紧,指甲在白嫩的皮肤上抓出了一道红印。
“小妹,你选好了吗?”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
“不买了,我们走吧。”商如画快步走出了饰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