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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萨博的决定

韩革一行人同样听到了龙那震撼人心的宣言。

韩革还好,毕竟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对于自由民主的概念自然不会陌生。

路飞自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简单而执着,虽觉新奇却也感受不深。

艾斯身为哥尔多·罗杰之子,本就是自由意志的传承者,自然也很难对龙的话产生多大的震动。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那种震撼无法言喻,可谓是不亚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宣言!

在这个世界,几乎绝大多数人的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固化在一个阶级。

木匠的孩子必然到死都是木匠,官员的孩子一定会再成为官员,至于贵族那就更不必说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合理的,必然的。

除非有外力打破,不然他们很难改变!

困苦的生活令平民失去仅有的财富,他才可能去成为海贼。

“贵族”得罪“王族”被剥夺封号,才有可能变成商人或是平民。

当然也有不屈从命运的人,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譬如龙,譬如路飞,一个海军世家,居然一个干起了革命军,另一个想当海贼王,都想靠自己来改变这个世界!

对于眼前的这些人!

为自由而战?

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事!

对于自由,他们最多能够理解到的,怕也不过是自我的放纵!

“贵族”的醉生梦死,海贼的肆意妄为,流浪汉的的得过且过……

龙说的是这些么?

显然不是!

为自由而战!

和谁战?

造成这一切的“贵族”!

这个绝望又无助的世界!

这里的自由!

不是身体上的放纵!

而是敢于与命运抗争的权利!

这是心灵上的自由!

愚昧的人们受到了打破命运之人的引导,他们瞬间察觉到了区别与不同,自由的意志之光,瞬间照亮了他们未来的方向!

他们的眼中不再是迷惘!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此刻决定为自由而战,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不是吗?

哦,你说性命?

呵,他们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

那还说什么!

登船!

韩革几人望着龙,再看看这群犹如重获新生的人们,心中也满是震动,顿时有种“大丈夫生当如是”的感觉。

感慨过后,韩革说道:“事情圆满解决,我们现在回去吧!昨天一整晚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困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飞,艾斯自然没有意见,接着一行人便打算乘小船返回威尔逊酒馆。

萨博突然开口了,说道:“我们不去和大船的主人见一见面吗?”

韩革诧异的望了萨博一眼,接着又是恍然,以为萨博被船主人的英姿所吸引,想要结识一番。

当下便解释道:“那些人很显然是哥亚王国的反抗势力,不!一拳可击穿整个‘不确定物资终点站’的人物整个哥亚王国也不见得有一个,说不得他们就是世界政府的反抗军!”

“那又如何?世界政府昏庸腐朽,不顾人们死活,而反抗军却愿意救助这些人,一定会受到人们的支持,说不定反抗军就能打败世界政府,惩戒那些作恶的‘贵族’?”萨博不知为何言语变的有些激烈。

但韩革并未在意,接着说道“这恰恰是我不去见他们的理由,在世界政府的统治下,人们生活的水深火热,这个反抗军也算是应运而生,如果世界政府不做出改变,反抗军又能一直保持初衷,反抗军一定会赢的!”

听到这里,萨博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光彩。

可接下来,韩革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你知道吗?世界的变革一定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长时间反复拉锯的,而期间又会伴随着数不清的牺牲,最后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说完,韩革紧紧盯着萨博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能领导反抗军的一定是人中之龙,大海上的弄潮儿!这种人通常有着极强的个人魅力,会不自觉的吸引他人,一但见面我怕你们就不愿回来了!”

韩革说到这里,顿了顿,把目光望向眼路飞和艾斯,接着说。

“毕竟,我们可不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我有妹妹威尔逊老爷子要照顾,你们也有卡普爷爷,达旦阿姨不是吗?我们是有牵挂的人,所以我们没有赌命的权利!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帮助他们,但并非加入!你们懂了吗!?”

说到最后,韩革渐渐加重了语气,表达着他的态度。

路飞和艾斯对视一眼,沉默着冲朝韩革轻轻点了点头!

而萨博则沉默不语的望着地面……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路飞走上前去,摇了摇萨博的手臂,轻轻说道:“萨博……你……”

“路飞!艾斯!韩革大哥!我想登船!”萨博仍是没有抬头,反而轻轻的拨开了路飞的手,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讲出了这句话。

韩革似乎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嘴,萨博似乎早有预料,抢先说道:“韩革大哥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说完他转身面朝大海,背对着三人,开始自顾自的言语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对我千依百顺,我要什么,他们都买给我。”

“那个时候,我很幸福,我以为这就是爱,认为他们是爱我的。”

“等我再长大一些,可以上学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帮我规划好了一切,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可以学,什么不可以学,我照做就能获得表扬,不照做就会受到责骂。”

“那个时候我又想,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不爱我了吗?不,一定是我的错,我要听他们的话,为了获得赞扬,再苦再累我也从来不说。”

“再后来,随着我的长大,我开始发现他们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他们的权利和地位!”

“而我的存在!我的人生!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权利和地位而存在的,我?只是一件工具……”

“我开始渐渐反感起来,反感爸爸,反感妈妈,反感这个规划好了的人生,我感觉受到了囚禁,家里像个鸟笼,我感到非常的不自由!沉重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想要逃离!后来,我成功了!”

“离开那个叫做“家”的囚笼以后,虽然每天餐风饮露,露宿街头,但是我感到无比的快乐与自由,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我无比充实!”

“后来我陆续遇到了艾斯和路飞,非常幸运,我和他们不打不相识,在一起后每天都能遇到很多新鲜的事,我们一起打架,一起闯祸,一起避雨,一起狩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很喜欢!”

“等到喝下了那一碗结义之酒,我知道了这叫做兄弟!喝下那碗酒,就缔结了无法背叛的契约,这是一生的羁绊!”

“再后来遇到了韩革大哥,对我们的关心与包容,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有了家的感觉!”

“但是直到今天!遇到了那个说出了为自由而战的男人,我才真正第一次想要改变些什么!”

“在此之前,我一直是随波逐流,幸好命运对我也不算太过残忍,给了我木偶般的人生也让我遇到路飞艾斯还有韩革大哥,但现在我不想随波逐流了!我要逆流而上!把握自己的命运!”

“为自由而战!虽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但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一生的命运,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所以,路飞艾斯,我要离开了!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而我直到今天才真真正正的找了自己可以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你们要为我感到开心才是!”

“呜~呜呜~”听到这里,路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哗”的流了下来……

艾斯虽然没哭,还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但是紧握的拳头快要把指甲刺进肉里,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路飞,你是个男子汉了!不许再哭了!听到了吗?我们将来是要在大海上驰骋的大海男儿,只能流血,不能流泪!这是一个哥哥对弟弟最后的忠告!艾斯,你我就不多说了!以后让我们再在大海上再相遇吧!韩革大哥,路飞艾斯就拜托你了!保重!”萨博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大船的方向去了。

望着萨博的背影,路飞拼命的努着嘴,想要忍住泪水却徒劳无功,最后索性放弃,拼命的朝着萨博的背影挥手,似乎只要能把手挥断了,他就不会这么伤心了一般……

而艾斯和韩革只是紧紧盯着萨博的背影也不挥手,他们刚刚见证了一个真正男子汉的诞生,他们知道萨博需要的不是挥手告别,而是认同和理解!

等到再也看不到萨博的背影,韩革方才招呼艾斯和路飞往小船走去。

返航途中,船上无人言语,一片安静。

等到港口,韩革栓好小船,才发现两个小家伙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还吹起了鼻涕泡……

韩革一怔,又轻笑的摇了摇头,这几个孩子都很是懂事可靠,他差点都忘了他们的年纪。

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早该困了,想到这里连韩革也忍不住瞌睡起来,但还是强打精神,一手夹一个,硬是把两个小家伙拖到了酒馆,滚进了房间才和他们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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