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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逢

太阳升起来以后,从打开的城门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排着走进来了四个人。“你确定他会来到这个城市吗?”最右的一个身着着轻便服饰,背着长弓的黑色长发女孩子问道。“绝对不会错的,”最左边腰间战术腰带上挂着一把长火枪和一把长刀,脸上留着棕色络腮胡子的中年男性回答说,“他从来都没有丢下心中的仇恨和宿怨,库尔德被杀,我猜八成也是他干的。”“呃……愿、愿、愿……无貌庇、庇、庇佑……着他。”在他右边,一个有点结巴,身后背着四把长矛,赤裸着刺青双臂的年轻人默默祈祷着。他右边的那个将黑发头发束在一起的精装干练的年轻女性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注视了一会后点燃了它,然后向空中吐了一口青白色的烟。“艾萨珂,想他吗?”那个络腮胡子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她不需要医生的时候就不想。”抽烟的女生把烟加在两指,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早上,赛伦斯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我怎么可能感冒,是谁在念叨我吗?”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收拾了一下内务,继续经营图书馆。等馆内基本安定的时候,他拿出了那本有着皮革封皮的厚书。这本书的纸早已泛黄,打开封皮,第一页写着两个字“无字”(书上写的是Non-Words),低下追加的落款是“于历8年上君赐福”。打开第二页,书页上方是赛伦斯用暗红色的墨水写下的一个名字:库尔德·琼斯。他快速地翻过了前面的几页,找到了靠后的有字迹的一页。说也奇怪,这本书摊开,左边还有文字,右边的那一页却是空白的。但是赛伦斯早已习以为常,继续学习着有字的那一页。

“魔法作为辅助的工具,理应被得到妥善的利用。但是无论如何,魔法并非是全能的,它也只是魔能的一种表现形式。魔法来源于流动魔能的一种塑形,这种过程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逆的,但是这并非事情的真相。”

“法术护盾就是反对这种说法的一个例子,但是这并不完全正确,因为法术护盾只是将部分魔法重新变为魔能并拆散。‘咒破术’是无貌之神赐予我族的三条可以比拟神力的咒语之一,无论是何方神系的法术还是神秘,都可以将其破除反制,并将其还原至最纯净的魔能的状态。咒破的吟诵节数长度,是其可反制目标法术的节数。若吟诵了三节咒破,则最多可以破除对方的所有三节及以下长度的法术。”

看完了对于“咒破”的介绍后,后面便是咒破术的咒语。但是,下面只写出了一节。诵读数遍后,赛伦斯就已经记住了。此时,第二节咒语才显现了出来。就这样,一早上的功夫,赛伦斯已经背过了五节咒语。“已经可以了……大部分的‘人类’能做到的大概也就是三节,五节应该够我用的了。”他合上了书,喝干了一旁杯子中的水。此时已经到了中午,距离学校中午放学的时间也有好一会了。去学校食堂吃点东西吧,赛伦斯想着,就打发管内的同学离开了图书馆,锁上了门,准备前去食堂。

路上,他早已察觉到了有三个人在跟着他。“我说,我已经知道你们在我后面了,想干嘛呢?”他转身一看,果不其然是皮尔斯带着他的两个小弟。不同的是,他们的手里,都捏着家伙——那两个人手里拿着铁棍,皮尔斯手里捏着一把短刀。

“你真的以为,你这次用刀用棒子就能打赢我吗?”“别给我废话了!一会看我把你砍倒了以后,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舌头给你切下来喂狗,内脏掏干净让鸟叼走!”“啧啧啧……”赛伦斯咋了咂嘴,解开了他的裤腰带,对折拿在手里。“行,你会为你刚刚的大言不惭而受到严厉的教导。”

“愣着干什么?上!”在他的指挥下,那两个小喽啰大喊着,高举着铁棍朝他冲来。赛伦斯握着皮质的腰带,一边冷静地看着他们,一边往腰带中注入着力量。一个小喽啰迎面劈下一棍,赛伦斯侧身一躲,左手握着的腰带狠狠地往那个小喽啰脸上抽去。这一下劲道不小,“啪”的一声,就看见那个小喽啰脸上马上一道腰带粗的血印,踉踉跄跄跌向一边。另一个挺棍刺过来,赛伦斯右手抓住了刺来的棍子,左手用肘对着棍子中间狠狠一砸。这势大力沉的凿击,那个小喽啰哪里抓得住,棍子一下就脱了手,手腕还被幌伤了。再看那个铁棍,已经从中间被折弯了。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一下就把那种铁棍打弯的!”皮尔斯一边小步的向后挪着,一边用左手抓住微微颤抖的右手。“你们的老师没有教你们吗?魔力附加和魔力强化,最简单基础的魔力的使用方法,虽然说我注入的并不是魔力罢了。”

“可恶……我和你拼了!”说着,他大喊着,举着刀向赛伦斯冲去。连续几刀,他都没有砍中。赛伦斯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一折,“咔”的一声,他的手被折到了一边。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撒手扔了手里的刀。赛伦斯顺势一个下段踢,把他一下踢翻在地。“你即使大叫也不能强多少。”他拾起刚刚掉到地上的刀,拿在手里端详把玩了一番。“不错,这把刀比那个‘伤人鬼’用的强多了。这是你从你爹那里偷出来的吗?”

听到他提到“伤人鬼”三个字,刚刚倒在地上的皮尔斯马上两眼放光,一脸惶恐的躺在地上看着他。“什么……你也遇到图书馆的那个鬼了吗?”赛伦斯无视了他,走到远处捡起了刚刚他扔在一旁的刀鞘,然后把收好的刀丢在了皮尔斯身边。“躺在地上好好在地上凉快会,别着急爬起来,事后记得把刀还给你爹。”说罢,他裹了裹他的长风衣扬长而去,留下三个败犬躺在地上在风中哀嚎。

正准备踏进食堂,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像是在对他说话:“你这么厉害的功夫,从哪里学的啊?”赛伦斯一回头,身后跟着两个人——原型和夏伦。夏伦站在前面,叉着腰,一副质问的样子;原型只是两个手搭在夏伦肩上,从她身后探出头看着,一副害怕的样子。

“哦,我是奇才。”赛伦斯没有理会,准备推门进食堂的时候,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了。转身一看,是躲在气鼓鼓的夏伦身后的原型。“午饭时间……我找你……想说一点事。”

食堂内,赛伦斯吸引了足够的目光,因为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漂亮的女生。“你看看那个新来的馆长,这才一周就已经左搂右抱的了,啧啧啧……”“一开始我还觉得那个人不是那种人,现在,唉……”面对议论纷纷的旁人,赛伦斯仍是面无表情,反倒是夏伦,刚刚已经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蛋更是红到了耳根。“吃你们的,有什么好说的!”她这怒吼,马上让刚刚品头论足的学员们马上把专注力暂时转移到了面前的午饭上。

“那么,尊驾找微身有何贵干?”赛伦斯这次并没有无视夏伦,而是手肘放在桌上,十指相扣,认真的看着夏伦。估计是不太适应,夏伦马上别过头去,用右手捂着脸,“先……先生,你这锐利的目光可以杀人了,别这么看着我……”“噗,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难伺候。你说我认真也不行,你说我不在乎也不行……”一边调侃着,赛伦斯一边拿起勺子来,准备享用面前的佳肴。“你……!”夏伦一时被说得哑口无言,脸红的像学校花园中的蔷薇一样。“算了算了,夏伦姐,那我先说了……”原型拍了拍夏伦的肩膀,“沉默先生,这几次很感谢您能帮我解围。我本来很早就想向您道谢,可是一直没有勇气,所以今中午拜托夏伦姐跟我一道来找你……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那三个人,我很害怕,虽然夏伦说要保护我,但是我很害怕那三个人也会欺负夏伦。但是,你突然出现把他们三个全都打倒了……”

“这个孩子已经被这三个人渣欺凌了很久了,因为那个皮尔斯仗着自己父亲的缘故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在我还有我爹的时候,皮尔斯要是欺负夏伦我在场,还得给我面子,但是现在……”夏伦说到这梗了一下,“班里其他人跟这个孩子关系都一般甚至冷淡,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喜欢这个孩子,不想让它被其他人欺负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赛伦斯一脸轻松的样子,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我说,你这个人什么来头?能够让因为闹鬼的图书馆重新开放,演奏的一手好乐器,甚至还能反制将军的混蛋儿子……”“我都说了,我是奇才。”这时候,赛伦斯的脸上突然有了衣服令人有些脊背发凉的笑容。“还有,图书馆并不是真正闹鬼,而是另有其人。”说着,赛伦斯把尖锐冷峻的目光转向了原型。看到赛伦斯看自己,原型马上把头低了下去,不敢与他对视。这时,赛伦斯已经完全确认了“鬼”的身份了。

看到赛伦斯在看原型,夏伦有些不解。“这孩子?怎么可能嘛,她是人偶,核心命令中就有不能攻击人类的相关条款,她怎么可能是攻击别人的恶鬼呢?”“哈哈,也是,我在说笑呢。”但是,原型早已经坐不住。“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你们两个人先聊……”说完,原型匆匆起身,准备离开。

“原型,等一下。”

“沉默先生……您还找我有事吗?”

“只是跟你说一句话——你要直面你的痛苦和困难,无论是谁在你面前。”

听他说完,原型低头沉吟了一霎,然后匆匆转身走了。“原型,原型!”转过头来,她生气地责怪着赛伦斯,“你这家伙,怎么把她说跑了?”“啊?不怪我啊?是她自己走的。”

夏伦也只是憋屈的用手托着腮,往周围胡乱的看着。终于,她注意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赛斯(Seth),你为什么吃饭要多拿出一副刀叉?你吃个烧肉饭不是只用着一把勺子吗?”“哦,这个呀,这是习惯。”“你不会也是那种高贵的出身吧?吃饭需要一套餐具。”“你想多了。”

下午,已经得到了答案的赛伦斯没有再去收集情报,而是气定神闲地继续学习咒语。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已经背过了八节。傍晚,他并没有再去食堂,而是出了校门,去那家“野牛酒吧”。坐下了没多久,他听见了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到:“曾经星尾的传奇,敢问是不是本尊?”转头一看,是的,四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激动,以至于一时语塞。“……安赫尔!艾·菲洛!若黎!还有艾萨珂!你们居然没事!”

听到这话,艾萨珂走上前来,把嘴里吊着的抽了半截的烟一下扔到了赛伦斯脸上。“臭小子,我们可是‘神遗小队’,我们的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酒没了的?”一边说着,她一边扯着赛伦斯的脸。“吼惹吼惹,唔知道戳了。(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赛伦斯痛的眯起了眼,可是还是不敢用手去反抗。“你们也还是老样子……”若黎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赛伦斯身边的位置上。“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的?”“很简单,我的朋友。”若黎笑了笑,“能和‘星尾’气氛相似的地方,这里算是一处。只要在这种地方转转,绝对能找到你。”

“服务员!上啤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安赫尔的豪爽,也点燃了餐厅里的气氛。“也、也、也……没地方归吧,我们刚、刚、刚……来。”很快,四个人在推杯换盏中,交流着这段时间来自己的经历。“跟真的人一样的东西?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存在。”“艾,你别不信,我还真的遇到了。回头你安定下来以后,我找时间带她去看你。”“那我还就恭候您大驾了。”说着,艾萨珂把面前的一大扎啤酒一饮而尽。

分别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赛伦斯知道,今晚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天幕已经变成了黑色,月亮已经挂在空中的时候,他早就严阵以待——蓝色风衣,红色围巾,左手带着金属的板制手套和臂铠。他十指相扣,做沉思状,等待着那个就要突破自己的人的到来。

图书馆的门被打开了,是的,那个窈窕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动人,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我一直在等着你,欢迎你的到来。”“那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必须直面我的困难。”此时,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敌人,彼此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毕竟,它或许已经不是它了,因为,她早已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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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相交的那一刻,夜莺貌似有了预感。“姑娘,不要辜负自己。无论面对的是谁,都不要输。”

明明都已经进入春天一个月了,可是天上却突然飘起了雪花。

“阿嚏!”晚上,苏文濂被冻醒了,打了个喷嚏。“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下雪了……”他看了看窗外的飞雪,又看了看窗外远处的教学楼。那里,楼顶,两个人正在用最后的武力来验证彼此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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