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们在四月开始收获,放眼是金黄和翠绿。我们在五月出游,很幸运放眼也仍是金黄,是翠绿,还有荡漾的温柔的海。
我们逛到十点左右就走回了酒店,大堂的服务生问我们想看蓝眼泪吗?就是一种季节性的会发光的海藻类蓝色发光体,我们当然答应。并问什么时候能看到,他说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可能会出现,我们有个气象通知说今晚可能会有。
我们重新从疲惫转为兴奋,激动的问他今晚会去吗?几点会出发。得到他的回复便兴奋的留下联系方式,说我们上去休息一下,有消息请务必通知我们。一行人风雨兼程又玩闹一整个夜里早已泥泞不堪疲惫不堪,但是还是抵不过这个突然其来兴奋的消息,因为从前只在新闻里少少的图片,少少的人遇见过,加之这次行程突然我们都没有做什么功课,大人更不会去追赶这些莫名其妙也充满不确定的季节性生物,他们一来就支起麻将桌已经欢乐了一整个下午了。我们派了表哥一行人去和大人们说这个消息,他们挥挥手把表哥们像赶苍蝇似的赶走了,自己去玩,注意安全就好了,去吧去吧。
我们抓紧时间回房间简单洗漱一下,算是简单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因为刚才大堂小哥也说最近可以看到的海岸在里这里不远的几百米距离,很快就可以走到。我和陈初商量了一下,可以洗漱完像散步一样的走去。于是大家都觉得我们的想法不错,就全都冲回房间,我当然是和罗利一间,虽然他和表哥们混的准备转学到同一个初中了,我也巴不得和陈初黏在一起日日夜夜。我和陈初说完话回房间才发现罗利已经在里面哗啦哗啦的在冲澡了,于是我就拿出手机和陈初聊聊天等着轮到自己。
不知道是我们太磨蹭还是时间过得太快,罗利还没洗好我们便接到了小哥的讯息可以出发了。我赶紧发给大家之后,狂敲罗利的门,出发啦!他竟然还在慢悠悠的吹着头,很快听到我敲门便冲了出来,我们赶紧乱七八糟的塞了一个小包的不知道什么就往外走,便看见大家也都乱七八糟的在电梯处等待了。我们到楼下的大堂,看到小哥拿着几根棍子,我走进了忙问,
这是要做什么,
其他地方人太多了,看的只有人,我带你们走一条小路,但是要穿过一个小村子的路。可能会有些狗出来,但是不会咬人,只会叫,但谁也不知道,还是要拿着棍子吓一吓它们。
我已经开始紧张了,便问陈初,你害怕吗,她竟然说还好,我便应了小哥,让大家接过棍子,呈包围状将没拿棍子的两个表姐陈初和霖儿护在中间行进,确实不远的距离,才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就到达了村子里通往海边的路口,此时还未听到狗叫,虽然黑暗,但是打开手电筒又有这么多人一起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感。此时我们的队形已经转换成了四人四人环绕手臂更加坚固的防护模式,两排人前后行进。又走了大约十米便开始听到狗叫,我们开始慌张的往前走,又往前走了五米忽然冲出一只狗,在我们面前狂吠,黑夜加上本来就建立好的恐惧预期,让恐怖加剧,有的人跑去打狗,有人跟着小哥继续往前走,有人拽着别的人,胡乱的四处冲跑。
我更是因为罗利消失了,左手是一动不动的陈初又手是不知道哪里落单的表姐在狂叫,表哥更是不知道是霖儿被吓住还是被霖儿绑票,两只手都被霖儿从身后抓住,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赶紧呼叫罗利和大堂小哥,他们在远处边走边畅谈,一回头发现我们竟然一动不动的站着,赶紧回头来救我们,小哥先用棍子吓了狗,让他离我们一定的距离,罗利也牵走了表姐,我便一只手搂上陈初的肩,一手挥舞着棍子,总算我们继续往前了。
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艰难迈步看到了沙子,我便想牵着陈初奔跑一下,把手从她的肩上松开才发现她竟然已被吓的抽泣,我赶紧把她往道路旁边拉一些,然后拥进怀里。因为我们走在最后一个,等我抬头往海面看,大家已经在海岸边齐齐站着了,海边因为海水的拍打竟然显出淡淡的蓝色。我对着陈初埋在我胸口的头说,好美啊,睁眼看看吗?
她嗯了一声,我现在知道我塞了一包什么东西了,是纸巾,我递给陈初两张纸巾,她收拾好自己和心情,抬起头,我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光甚至比海水里的光更明亮。我们没有再往前走,只远远的站着,他们过了一阵子回头招呼我们,我们挥了挥手。
我对陈初说,我们继续走吧,
陈初说,我刚刚没想到这么可怕
我说,我也没想到我刚才竟然不害怕
表哥霖儿都在朝我们呼喊
我们便继续往海边走
陈初忽然说,完蛋
我说,等下还得走回头路
陈初哇哇大叫,我也猛烈的笑了起来。
于是我们像我刚看到沙子想像我们会牵着手跑起来一样跑了起来。
海藻本来是无色的,但是因为海浪的拍打,冲击,或者说亲热的爱,狂热的吻,它们也热烈的发出来深蓝色又耀眼的光,好像刚才陈初被惊吓后被我拥在怀里,一阵哭泣过后从我怀里探出眼睛在寻找我的眼睛时发出的光芒。当然海水的光对于世界来说更耀眼,但是她对我来说耀眼更甚于世界的耀眼。
我们提着鞋子在海水里踩来踩去走来走去,每一个触碰海水的痕迹都会留下一道耀眼的蓝,晶莹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