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一张张怕死的面孔，木水灵心情五味杂陈，不再理会，转身走向小小的病房内。
看见木水灵回来，唐小小一把激动拉过她坐到自己旁边，“怎么样了？他们呢？”
“回去了。”木水灵回答地很淡定。
“回去了？”小小一脸的惊讶。
缠了一早上，口口声声说不得到原谅绝不回去的，怎么灵儿一来他们全变成小白兔了呢？
“干嘛？你还想他们一直缠着你啊？”不客气地抛去一个白眼。
她没忘记，这间病房，已经被投诉不止一两次了，而作为被投诉的罪魁祸首，还一脸逍遥自在的样子。是不是没把她刚出去她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去，我早上差点发飙了。我只是好奇你都和他们说什么，否则他们怎么可能那么乖乖地听话呢。”
认识唐小小十几年，期间她变化很大，唯独不变，就是这极强的好奇心。
“就说原谅他们了，这么简单。”木水灵回答地风轻云淡，避重就轻。把这事的背后指使人给忽略了。
潜意识里，她不想让小小知道莫斯爵还有血腥无情的一面。
“原谅了？”唐小小突然惊呼出声，这分贝又惹得隔壁病人的各种白眼。
“对啊，就原谅了，不然要咋办？让他们继续在医院捣乱啊？还是说你不想住院了？喜欢被院长扫出去？”
“丫的，姐被打成这样，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
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她真想一巴掌拍向那脑袋。
算，不知者无罪。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话肯定惊呼自己说错话了。
“得了吧，就你这样现在要怎么办？打回去？先把你的骨头治好再说！”
不过想想也觉得那样原谅太便宜他们了，把小小打成这样不揍回来是有点咽不下。
“那……那等我好了再说。”小小搪塞，乖乖闭嘴。
现在她走路都成问题，别说什么打架了。
“行了，等你好以后，这间病房就留给他们吧。”反正以后撞见，虽不要他们的命，但见一次揍一次那是必须的。
“去，我还以为你最近变乖了呢，原来是扮猫咪的老虎啊。”
木水灵不以为然地笑笑，要不是遇见唐小小，她还是乖乖女，怎么可能懂打架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打架这玩意会这么刺激。
“对了，你……”突然想起那天阿姨说要带小小离开A市，那现在校长都打电话恳求她回去上学，且打人者也乖乖退学，她还离开吗？
“干嘛？”小小抓起一个苹果悠哉悠哉地啃起来。
“没事，阿姨呢？”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她不能让小小知道那天听到了她和阿姨的对话。如果阿姨还是执意要送走她的话，现在提起，她肯定会伤心。
“咋了？说话支支吾吾可一点都不像女汉子木水灵啊。”唐小小咯吱咯吱地咬着苹果，没注意到木水灵表情变化，开着玩笑。
木水灵毫不犹豫反驳道：“去你妹的女汉子，姐多斯文，少来污蔑我。”
闻言，唐小小放下手中的苹果，认真打量起木水灵，随后，又啧啧啧地摇着头，拿起苹果继续啃起来。
这样子，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算，姐不和你计较。”对于一个伤者，她再欠扁，也得忍着，“姐要去上课了。”
一听到上课两个字，小小立刻把眼光投向她，“现在？”
起身，点点头。
盯着木水灵看了很久，直到感觉眼眶泛红，唐小小才回过神来。
扭过头，继续啃着她的苹果，语气十分僵硬，“去吧，不送。”
一句话，两个的气氛瞬间降到零下。
看着唐小小别开的脸，木水灵握起粉拳，微张着嘴，话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忍住泛酸的鼻子，微红的眼急忙瞥向别处，“好好休息，等有空再来看你。”
她知道，小小一直在忍着，她不敢告诉自己实话，不敢说她可能再也去不成学校这事，更不敢告诉自己她要离开A市了。
两人沉默的同时都知道，彼此很珍惜这份友谊。
第一次没有小小的陪同，她踏进这学校。
没了重要的人，这学校，在木水灵眼里，只是一个空壳。
忍心心中那股空虚感，甩甩头不让自己想那么多，抓紧书包，走进了教室。
小小打架那事，她不清楚校方是不是拦了下来没让这事传播出去，到了教室几乎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她，那眼神，除了恐惧，对，就是恐惧，仿佛几天不见她变成一只张口见血见肉的老虎，周围的人不敢靠近她，就连平日看她和小小不爽的女生，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木水灵搞不清楚，她们到底是知道小小打架这事没有，但是就算知道了，她们眼里不应该出现恐惧，幸灾乐祸，才是她们一向的作风。
亦或者，她请假的这几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教室的气氛异常凝固，木水灵选择趁着下课之际去外面走走透透风。
以前在学校，她和小小都是双双出入，并没有其他的朋友，所以现在小小不在，她也没有其他的朋友可以找，独身一人。
原本以为反常的只有她们班上的人，结果等她出了教室才发现，反常的，并不是她们，而是全校人。就连那些腰缠万贯、喜欢欺负家里没钱没势的富家子弟们看见了她，都避地远远地。
突然想起小小早上说的话，这时木水灵才意识到，不仅是全校人都变得奇怪，相信校长是那个带头者。
说曹操曹操到，正这么想着，在一个拐弯处就碰见了挺着啤酒肚带着白色金丝眼眶的校长。
在木水灵的印象里，校长是典型的墙头草。有钱，他就往哪边靠。看见他，木水灵并不想装好学生上去打招呼，正打算绕道，突然传来一个呼喊声，“木水灵。”
深知是谁在叫她，木水灵并没急着回应，而是带着微笑调侃道，“呵呵，没想到学校这么大，学生这么多，校长居然记得小小草民的名字啊。”
校长一听脸上一片青，可他还是依旧摆着他的笑容。
见对方的囧样，木水灵心里一阵爽，这才回敬回去，“校长好，请问有什么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