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送去解决阿玛尼断流的物资被截,老国王没有想到科恩居然那么鲁莽地直接出手了。而科恩的出手速度和解决方法很干脆利落,即坐拥了物资,也封锁了奥伦多和外界的联系。令人吃惊的事科恩并没有阻截物资后就干坐看风云,与其相反的是,他则用那些物资开始建河坝挖地下水的水道,不难想象他究竟在干什么。于是老国王怒不可竭,比起科恩用他的资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推测阻截时间和项目启动的时间就能够猜出来了)以自己的名义占尽人心外,更主要的是气愤在局势加速变化下自己的无力挽回——科恩不可能一个人就做到获取准确消息、阻截成功、切断联系这一系列行动,很显然,是有内部人员在暗中帮衬他。
或许还不是一个人。
或许可能是王室成员。
这才是最寒心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及时把消息通报给我?”,老国王焦躁地走在长桌前端,“而且你们只是沉默,再沉默,沉默有用吗?你们应该庆幸他没有做出什么劳民伤财的事!不然的话……”
上一次老国王勃然大怒时,莫斯利中心广场的断头台的血迹直到过了三个星期才彻底干透。
“你们太没有脑子了!”,他愤怒地说,“国家财政已经很不理想,而你们却放任一大笔物资被人阻截!”
没有一个人说话。
“好吧。”,老国王摆手,“散会吧,都走吧。”
因此如何填充即将呈现十位数的国库成为了首要的问题,长老会和贵族院罕见地统一了战线,老国王也开始正式聘用银行家和经济学家。期间老国王曾经提出要收贵族税,这项法案被长老会和贵族院大多人所一票否决,至于免除农民徭役的提议,长老会表示这件事可以划在考虑范围内,然后就从平定西部以前搁置到了阿玛尼旱季。在这期间,即便是处于跨年节假日期间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只能在议会院度日。而凯瑟琳和特里普自从他们离开后逐渐由家庭教师来解决教育问题,依照特里维廉的意思,兴许以后除了骑术和剑术(或者这两门课目也是)外的知识教授都将是交给家庭教师来完成。政治和历史就是曾经作为曼特裘魔法学院高等教师的斯博尔德教授来进行教导,他从曼特裘魔法学院辞职也是去年年末的事情了,特里维廉得到消息后就向他请示过凯瑟琳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斯博尔德教授出现在庄园的原因。
“其实认真来讲的话,利亚姆国王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早在十年前(利亚姆国王刚登基)结梦之国就已经结束了。”,斯博尔德摸了摸下巴说,“奈何时代对他不友好。”
这个时代不只对老国王不太友好,对很多人都非常不友好。每个人都需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换回来另一些。而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人。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后世留名的豪杰,同时也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代完全明哲保身。然而往往只有在这个时代,每个人才都能够在黑暗中充满无限的可能,同样稍不留神也会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不剩。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
这是一个信仰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注:从“这是……”开始的文字出自狄更斯的《双城记》)
“他想从根本去除特权制,想法很好,然而从现在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同样也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长老议会的强烈不满。”,斯博尔德教授恰当地停顿,“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的局势了。”
“就这样?”凯瑟琳问。
“就这样。”,特里普替斯博尔德教授回答了,“因为老国王动了一些人的‘蛋糕’。是的,这其中是有包括我们在内。”
“哇哦。”,凯瑟琳偏头对特里普说,“你好直白。”
“这是实话。”,特里普耸肩,他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而且据我所知书房是设有阻截外部联系的魔法阵。”
“你好光明正大哦。”凯瑟琳说。
“不然你想让我说什么?”
特里普反问。
“你知道是谁干的?”
特里普和斯博尔德教授同时愣住。
“嗯,咳。”,特里普目光四下乱瞟小声哼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继续讲。”,斯博尔德教授敲了敲桌面,把他们的视线重新吸引到桌面上,“让我们继续讲。”
坎贝尔在结梦之国的北部,肯德里克领土的主人是欧文.列乌特公爵(注:欧文.凯文.列乌特,利亚姆.S.洛兰的兄弟凯德里克.S.洛兰和布莱恩娜.阿什琳.列乌特女爵的长子【他们两个人死在征服萨图克爱丽的战争中,所以领地是用凯德里克王子的名字命名,那时候利亚姆还没有继位】幻梦族,公爵,凯德里克领主),他接过来自王城的梅拉公主(注:梅丽莎.菲碧.洛兰,幻梦族,大公主)的信封用匕首撕开火漆展开信,信上只有很简短的几句话:
致列乌斯爵爷,
展信安,见信如见面。
已成功。
菲伯斯(菲碧的男名)
快速扫视阅读过后,欧文把信纸重新对折好放进信封里再展开一张信纸,任由羽毛笔汲满墨紧接着他用纸巾擦干净笔杆正要写回信,门被敲响。他朗声说:“进来吧。”走进来的是纳娅姆(注:尼亚尼娅.布丽姬.列乌特,幻梦族人,欧文的独生女【嗷嗷嗷是风中的女王我爱你!!!——未知笔记,已被划去】),她走到书桌前行礼,欧文在写完最后一句话才抬眼看向她。
“怎么了?”
在他把信纸铺平小心地放在一旁晾干的空闲里,门口已经站定一个人了。
“是阿拉德,爵爷。”纳娅姆说。
欧文瞥向门口。“是关于科恩的事情?”,他朗声说,“进来吧。”门再次被敲响三声,阿拉德推门走进房间,他在行礼后站定于桌旁。
“是的。”,阿拉德说,“爵爷,奥伦多领主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