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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识龙玉

人生就像走一条漆黑的路,每个人都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大都是儿时梦想佷惬意,走着却总是阴错阳差事与愿违,只弄得一把辛酸泪,但到头来却又觉得曾经的苦难,却是人生存在的意义,犹如一枚来自矿山尘埃中的玉石原矿,经过岁月日复一日看似无情的切割、雕刻和打磨,最终成为了一枚璀璨的美玉……

在一片崭新的农村别墅群中,一幢上百年的只剩残垣断壁的老屋呆立在那儿,见证着时代的变迁和岁月的沧桑,但这和周围的现代洋房极不协调,却严重影响了整个村庄的人居环境,影响了美丽乡村的建设。

此时,举国上下正在轰轰烈烈搞爱国卫生运动和人居环境提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拆除重建或者拆除成活动场所。但那老屋的主人是一个正读医科大学五年级的女孩,不管怎么拆,总得和人家联系商量好才能动吧。

最终,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我,因为我曾经担任过教师,用他们的话而言,叫做经验丰富、能说会道,一定能说服那个尚未涉世的女孩,最好就是无偿让出来修建文化小广场,实在不行采用征用的办法也行,总而言之,就是要拆除修建文化小广场了。要人干事总有一百个理由,要不干事也有一百个借口,最终我接受了使命。

接下来的了解让我更明白,这可能真是个难差事,但内心却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我有幸能亲访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故事的当事人。通过了解得知,这个叫龙玉的女孩却有不一般的经历,她母亲谷如被人拐卖给本村一个瘸子龙松,生了她,她后两岁时按照约定谷如可以自由了,可她却在此时意外丢失了,她母亲装聋卖傻,装成神经病人,逃出本村,历尽苦难把她救出,原来她在寄养到姑妈家时,又被人贩子被卖给了另一个人家。

总以为母女团聚,应该相安无事了,可她却查出得了白血病,DNA抽血化验证明她父亲不是瘸子龙松,而是另有其人,他母亲谷如在被拐卖时已经有了身孕。

母亲谷如不得不再次面对一段不堪的情感,面对那个毁她一生、恨之入骨的男人牛金,但此时的牛金已经破落,和妻子离了婚,回到了浙江的一个小山村,母亲不畏艰辛找到了牛金,说服牛金献出骨髓进行救治,但昂贵的医药费使谷如过了任何女人都干过甚至是没干过的事,她要竭尽全力就好自己的孩子。

正在无计可施准备卖肾的时候,母亲谷如却巧遇了一个叫壬生的男人,这个人和她母亲是初恋情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原来他一直在找母亲谷如,他承担了所有医药费,并且想要龙玉做他的女儿,他要和她母亲谷如再续情缘。

她母亲谷如想了三天三夜,同意龙玉做壬生的女儿,但断然拒绝和壬生在一起,而是选择回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和瘸子龙松在一起,并成了村里的代课教师,成了村妇女主任。

本来就是个瘸子,有母亲吉巧的照顾,龙松向换了个人似的,慢慢自满起来,人狂有祸天狂有雨,在一次村里的酒宴中,在别人的吹捧下,喝醉酒,在回来的路上摔下沟渠,死了,村里人办完别人家的喜事接着帮忙办他的丧事。

但不管再苦再难日子总得过下去,她母亲带着她相依为命、清贫生活。这时壬生再次提出要谷如和他在一起,她当时的一句话成了后来本村教育媳妇的金典语录:“我不是嫁他这个人,我是嫁给这个村,我丢不起这个人。”壬生很是感动,也再没说什么,而是捐资建了所吉东希望小学,后来听人说起,这校名是两人名字中的各一个字,壬生此举的用意在于,这所学校是为谷如而建,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这所学校现在成了村里的红白理事会场所。

在谷如精心教育下,村里的孩子全都走出山村,升上了更高学校,村里有了新的气象。但命运有时总不放过一个好人,盯上了就非置于死地不可,她读初一那年,母亲查出宫颈癌,半年后死了,据说当时她母亲的丧事是壬生出钱办的,很是隆重,县教育局局长、镇上主要领导都参加了出殡仪式。在办完她母亲的丧事后,壬生直接接走了龙玉。后来的事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只是村委会进行贫困户评议时问过她,回话说她不当贫困户。因为这次要拆她家的房子,所以进行了专门的打听,才知道现在读医科大学五年级。

这纷繁复杂的关系,蕴藏在简单表象后的诸多故事,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平时就喜欢动笔写点什么的我,很想把这个真实的故事用文学形式呈现给大家,以此共勉。于是我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开启了寻访之旅。

在车上我一直在想那个叫龙玉的女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经过了那么多的苦难,她会变得古怪孤僻吗?还是直接就是蛮横不讲理?或者就来个“等我考虑考虑”的拖字诀。

我又在想,人生中,苦难对经历者而言是悲痛,但旁观者却觉得那简直就是一首诗、一个感人的故事,有些人尚会不惜余力的去搜集整理,把蕴含其中的人生哲理、精神食粮呈现于世,以此让更多的人获得教育、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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