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镜不由得惊醒起来,直到许久,才缓过劲来。
直到清醒的时刻,原镜望着天边,似乎时间也不过只过一瞬,而旁边的织琴主所弹奏的曲音也逐渐缓和下来。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你的琴音吸引下去了……”
琴音逐渐消无。
直到最后的一弹收尾,织琴主缓缓收起古琴,说道:“其实部首也是一名聪慧之人……”
“这个词汇倒是在下第一次听说。”
“为何不考虑另外的选择呢?”
“选择一词早已不在我身上了。”
“是这样吗……那真是可惜了……”织琴主收起古琴,便躬身道:“但妾身仍是感谢部首了。”
“为何感谢?”原镜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琴音之动人,在于调动人之情感,或喜或悲,皆是众生相。”
“破军无名在璇玑门,大概不久便会攻上,若这是部首的选择,那妾身也只得告辞了。”
“那再……不……在下在此多谢了。”
……
随着织琴主的离开,破军无名在璇玑门等到织琴主出来之后,便不再磨蹭,在旭日开始东升之时,便只身闯入。
七星会此刻到来的弟子差不多也不过几十名左右,但对于破军无名而言却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存在,就在闯入天枢之时,所有七星会弟子立刻感知到对手的闯入,在一瞬间便拿起兵刃冲了上来,但破军无名却是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就在最前面的弟子拿着长戟过来之时,破军无名当即一拳过去,就在来者胸膛被击裂的瞬间,趁着来者松开手的瞬间,夺过对手手上的长戟。就在一瞬,长戟一扫,气劲随着长戟的挥动,当即横扫着所有的来者。
一击之下,所有前进者就在一瞬之间被打得粉碎而亡。
借着身上的一寸护身气罩,破军无名便是最不可抵挡的战神,一瞬之间,戟者如雷霆一般不断地冲入人群之中横扫,一时之间,无数鲜血顺着长戟的挥动而四散在周围,伴随着长戟的敲击更如雷霆一般毁灭着所有来者。
如果说有办法能让这些人再度恢复意识,那破军无名一定会想尽办法,但可惜的是……
秋少在最后所说的,下等药物的影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些人现在不过是最纯粹的战争机器……
无论如何,破军无名都只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无论想,还是不想。
原镜坐在紫薇神殿的首座之前,等待着。
激烈的打斗声早已在耳边传来。
这是破军无名一向的战斗方式。
她缓缓站起,准备着这最后的战斗。
也是她最终的归宿。
随着一声响亮的碰撞声响,一具被打烂的尸体被击飞进紫薇神殿之中之时,破军无名已是闯入其中,无数的鲜血飞溅在身上,搭配着那凶煞的面容,宛如古秦猛士一般,原镜当即抓住那具尸体,就在破军闯入之时,尸体早已化作漫天血砂袭来,破军早有准备,就在同一时间,手中长戟戟尖一动,立时气劲旋转如同漩涡一般竟将漫天血砂集中在一线,随之对地猛然一劈!
随着长戟如流星一般撞在地上的刹那,血砂线便如百步锋刃一般跟着砸向地面,就在原镜躲闪的刹那,动摇的地板早已被击得粉碎,连带着地下地陷三尺!而血砂线也划出一道长长的线坑来,而在这短暂的刹那,原镜已是近身前来!打算借破军无名长戟收起的时刻袭击,但正中破军无名的下怀,破军无名早已不管长戟,就在原镜袭来使出爪法的瞬间,猛然伸出手指,在原镜视角的死角之中,猛然点入!
一点到来,原镜立刻感受到一股极具破坏力的气劲直击穿透掌心之中,就在转眼间,便是数招过后,原本单战便不如破军的原镜在左手受击之后更是被动不堪,十招过后便是劣势,就在破军无名打算乘胜追击之时,原镜却是忽然抓住她自己的左手,随后竟将血砂弹之法灌入其中,就在左臂溶解的瞬间,原镜抓住左手向外一甩,立如血刀一般划过,但破军却是不慌不忙,就在那一瞬间,身体承受的瞬间,一寸护身气罩随之瓦解!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拼死了……”
原镜笃定着,最后也只能抱着这样的信念。
而破军无名,也不禁感到有些棘手起来。原镜奋起周身毒功,纳于一点,而破军无名也将自己的全力灌输于手中,两人的最后一击即将爆发!
但就在此时,破军无名背后一道气烟极速传来!
而随着那一瞬,一道刀光划过。
直到气烟消失……
一阵疯狂的笑声立刻传出!
“哈哈哈!你死了!你死了!我说过了!没人可以杀死我的!你是!神秘剑客也是!我才是活到最后的人啊!”
披散着头发陷入癫狂的顾惜月终于看到自己所要的这一幕:
连破军无名都在自己的武力下措手不及!
随着风的荡漾,顾惜月看到破军无名的头颅缓缓地落在地上。
“我赢了!是我赢了!”
这一声,似也变成了无数的回音在顾惜月耳边奏响着。
没错,她变强了。
那失踪的无数弟子的功力全部都被她吸收进来了。
若说是为何?
那便是她在那时所得到的武学秘籍《邪武经》,记载着诸多能够让自己变强的法门,其中当然也包括如同吸收他人的功力来助长自己。现在的她到底强到什么地步?破军无名?也许连北海邪皇都未必比她强了!笑声不禁要飘到宇宙四方一般。
也许连苍天都无法奈何她了!
当然,也包括神秘剑客了!
“哈哈哈!”
“唉!”就在一瞬间,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头颅忽然消失不见了!
随之周遭地形忽然阴气大作!
没有头颅的破军无名宛如刑天一般,不断地向前,断裂的口子忽然出现无数的牙齿正映照着她惊慌的面孔,不断地靠近!
“不可能!这怎有可能!”
“别来了!我错了!你不是人啊!”
“别过来!”
破军无名将左手一挥的瞬间,便看到顾惜月在旁边如同疯了一般地不断地捂着头惨叫着:“疯掉了吗?”而在他的右手边,原镜已是被他击倒在另一边的墙壁……
就在方才,顾惜月打算用药粉迷惑住破军无名,然后利用速度来杀死他。
这样的计划虽然简单,但也不能说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可惜,尽管顾惜月这段时间确实有变强,但差距终归还是太大了。就在那一瞬间,破军无名借着气劲迅速吸收那些药粉随后反打在她的脸上。
原镜望着这一幕,原想立刻过去帮助顾惜月拦住破军无名,但方才一击之下,周身肋骨尽断只剩下一只右手能够活动!
“快逃啊!萍儿!”
“别杀我!别杀我!”顾惜月后退着说道,然后猛然跪下来,喊道:“判官别杀我!我!我承认我害死了很多人!”
“我害死了高源储、害死了武靖、害死了……”
“啊!别打了!我怕!我怕!”
“我还害死了!萍儿!我是虚伪的假冒者!”
“什!”一句之下,几乎要粉碎了原镜的思考能力一般!
“我是坏人!对!我骗人!但我只是不想再在土坑中活下去啊!啊啊啊啊!”她开始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脸皮,伴随着皮血不断地被拔除下来,就连白骨都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看起来她选择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狱……”
“你!我被欺骗了吗……被……欺骗了……”原镜几乎呆立在原地,破军无名随后缓缓走上前去,手上凝聚所有气劲,说道:“前任会首的恩怨,如果你选择与武靖正面对决,而不牵涉无辜,我破军无名绝不会让其他人插手,但你却将你的怒火发泄在所有人的身上……”
“你当真罪无可赦!”
正当破军无名打算出手之际。
原镜忽然狂笑着,随着胃部的剧烈痉挛,唯一能动的右手忽然传入腹部的皮肉之中,似乎刺进去的是他人的一般,原镜的右手在腹部之中不断地搅动着,撕裂着自己的血肉与肠子,毫不顾及撞碎那仅有的骨架,既是被骨尖刺进血肉中,手的速度却是随着疼痛更加激烈!
她已经彻底疯了……
“哈哈哈!”原镜抬头看着殿外的天,笑声越发大了起来。
“原来!”
“什么宽恕!什么归宿!这才是恶鬼的终结方式吗?”
“天!你就这样想将我彻底揉碎吗!”
无数切回的过去的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在此时此刻变得还不如此刻搅动在腹中的痛楚来的真实,来的痛快!
笑,已变得凄厉无比。
破军无名收手了。
当原镜彻底死亡之时,早已血肉模糊得分辨不清的右手拔出撕裂的肠子在腹中流淌着,当右手拔出的时候,也是血肉模糊了……
十年的隐忍,十年的埋伏。
多少碧血丹心,多少恩仇激荡。
如今所留的,不过一片虚伪与背叛。
是可悲,是可怜,甚至是可笑……
谁能不疯?谁又能冷静?
破军无名似也有些忍受不了,一把抓住顾惜月向外走去。
但他可以感受到,这一切的推动者内心所蕴含的恶意。
所有人的弱点都被戏耍着,就好像是某个人所期待的剧场一般。
破军无名难以想象那个背后的阴谋者究竟在谋划什么?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便是那种将这些当做乐趣的疯子。
但那样的疯子,如今看来应是任青了……
第十九剑的出现,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超越曾经的十八剑吗?
秋少看李元凯服下药丸后,短暂时间应是不会爆发,便继续拿着天剑,但越往上,剑招就越是难解,由于无法探测出这些剑招是否会对持剑者有什么损害,秋少也只好收回鞘中。随后便看到破军无名抓着顾惜月来到了璇玑门外,阴沉着脸,随后一把将顾惜月丢到一旁去。
秋少不是很能理解为何破军会是这样的神情,不禁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师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想我大概也能理解吧……”李元凯回想起那一夜,不禁如此说道。
“到底怎样?”
“因为我们面临的对手就是这样让人火大的人。”
“是说主使者吗?”
“当然,那种把人恶意玩弄到如此地步的人,说真的,连我都有一瞬间想杀了他。”李元凯一双鹰眼似也格外地愤怒起来。
“看起来他也许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主宰者吧……”秋少不禁说道,随后继续说道:“也许这一连串发生的悲剧,都不过是他策划的一场戏码,而我们就如同那操纵在他手上的玩偶一般……”
这固然是一种很合理的推论,而在这推论之后,秋少相信那一定是一个极具智力的人,虽然他对任青的了解不多,但想操控如此多的人,这对人性到底有着何等透彻的了解呢?就如同那第十九剑一般难以明白,即便秋少知晓了那一剑的原理,但这一剑在出现理论之前,又是如何想出呢?
秋少联想到之前破军无名所说的武理,这一剑的超越已经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剑招,而是更加绝对斩人之招。
是最纯粹的。
最为直接的,斩杀人的招式。
用兵家的话便是攻心。
而在这一局,对手的布局,也是同样。
心。
七情六欲。
所有人被针对着这最大的弱点,却是最难以改变的弱点。
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解决呢?
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下来,即便武力如破军无名一般强大,应变如李元凯一般灵活,此刻似也陷入了沉思。
“而且,也许未必是任青。”秋少忽然说道。
“依照对手的智力,我很难想到他不会思考到这一层,为什么李大叔能够察觉这些却仍能安然退出呢?”
“这却是也有可能。”李元凯不得不说道,尽管背后的伤口上似还有一股气劲仿佛还在不断地游走着,但秋少所说也不是不可能的。尽管原镜伏诛,顾惜月被抓住,虽然徐若风逃走,却也不失为是一件胜利,但现在看来,这场胜利反而让他们更加担忧。
“那便等待吧……”破军无名忽然说道。
“但那就太过被动了……”
“我们的等待并不纯粹是等待他出击,而是等待他的破绽……这样的敌人,无论他究竟是谁,又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他的下一步一定已经开始了。”
如同破军无名所说一般,眼下的僵局确实不是能够直接思考出结果,那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等待吧……
“比起这些,秋少,将顾惜月带去给贺云重,你可以说这是贺云重在暗中捉来的,眼下我们需要贺云重帮我们先将她封闭起来……”
就在破军无名即将这样说的时候,璇玑门附近传来一阵沸沸腾腾的脚步声。
“嗯?好像是一群普通人跑来了……”秋少当即感受到。
就在感知的不久,他们就看到一大批足有上千人浩浩荡荡地跑来,就连夹杂在其中的老弱妇孺竟也跟着群众一同快速地奔跑过来,哪怕其中有些已是体力不支。而在人群之中,在场四人当即看到带头的一人似是韩雨桐。
“不会……秋少!快带着顾惜月走开!”李元凯当即明白,立刻说道。但为时已晚,韩雨桐已是借着轻功迅速冲来,说道:“你们想帮助顾惜月逃脱吗!”
秋少本想过去,但此刻旭日东升,体质问题,无法阻止,而破军无名欺身而来,一把将韩雨桐击落一边,说道:“韩雨桐,你想做什么?”
就在这一击的缓冲时间之内,登时上千人已有部分年轻力壮的人到来,当即喊道:“顾惜月这个魔头绝不能留!大家一起上去打死她!”
一句话发言下去,登时身后无数百姓也跟着冲了上来,破军无名见状,当即喝道:“当此地无人吗?退下!”
一声令下,当如阎王鬼判一般,原本躁动的人群不禁为之一颤,但随后立刻有一名领头的老者,在后面缓缓过来,说道:“年轻者无礼,冲撞了侠士,还请原谅。”仿佛随时都要哽咽的声音,不禁让其他人心生不忍,破军无名看着他瘦削的身躯,也不好发作,只好说道:“在下匹夫,对礼数也非是在意。”
“嗯……老朽是白山村的村长……三年之前也曾受过壮士的恩惠,与十三名族人在壮士的帮助下逃过了被强盗拦杀的命运……但是……呜啊……”说到后面,老者深陷的双眼不禁流出泪水,继续说道:“原本以为逃到另一处便可安逸,谁知这个魔头派出一帮恶魔又将我们给洗劫一番……老朽的两名孙儿都被……杀死了……啊!”
越说越是悲痛,老者已是激动地无法自已,瘦削的身躯竟也跟着倒下。而在老者的话语之下,其他的人也不禁被勾起了各种的回忆,也许是亲人被杀,也许是好友被杀,也许是财物被掠夺,也许是残废一生……哭诉的泪水在此刻挥洒在群众之中……
哀声片片,令破军无名与秋少也不知该如何了。
处于这样的战火,这些悲剧又该如何算呢?
似乎过了很久,老者才缓过劲来,继续说道:“侠士,恳求你!你也许不屑杀她,但我们一定要杀掉这个魔头!”
“没错!一定要惩罚她!”
“来啊!我们一起打碎她的肉头!”
“……”
说罢,诸多人员立时便要一股劲冲上前去,破军无名当即说道:“顾惜月不能死!”
随之秋少在旁立刻解释道:“若是顾惜月死,诸多残留在民间的七星会弟子将会发狂,致使更多的人无辜牺牲!”
“怎有可能有这样的说法呢!”
“我看你一定是在包庇她的说辞了!”
“哼,说不准你也是阴谋者之一……”
“……”
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人的怒火竟似从顾惜月的身上转移到破军无名身上转移来了。
“证据呢!”秋少最先无法忍受,就在那一瞬间,怒吼了出来。
但话虽是这样,但人群中抹黑的声音仍是不止:
“证据!像这样的恶人早就磨灭掉了!”
“你看那个顾惜月都疯掉了!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为了毁灭证据!”
“……”
如果这些话是在自己的身上,秋少还不至于大动肝火,但一想到全部骂在自己一向崇敬的师尊,几乎快要失控了,红色的双瞳几乎快要嘣出火来。但破军无名立刻抓住他即将动作的手,握紧的力道当时就把他钳制住。
“那破军无名今日便是强保顾惜月如何?”完全不顾及名声,破军无名说道。
“那你去死吧!”
“滚出去!”
“虚伪的伪君子还不如去死!”
……
恶毒的咒骂声从未停息,破军无名似也早就习惯,但人群似乎还嫌不够,似乎有一名孩童忽然拿出石头丢了出来,随之便有无数人拿起自己能拿的东西,也许是石头,也许是顺手拿的锄头,实在没有的也把自己的草鞋拿出来丢去,甚至有的也不管其他直接用唾沫喷出去……
所有人都在用憎恨的眼神注视着他。
证据?
比起压抑着自己的感性去思考那些,远不如直接在情感上爆发来得爽快!
人群之中,秋少猛然看到一双戏谑的眼睛……
人群之中,只有他在笑……
当然是耻笑。
也许方才人群的激动是由他的话语来挑起的,甚至有可能这群人就是他带来的。这种失控的场面,秋少竟也不知怎么应对,被破军无名拉住之后,才算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就算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人,也无从下手。
就像方才他质问证据的时候一样,所有人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证据了,而是能够让这股恨意的发泄渠道在哪。
顾惜月是魔头,她挑起了战乱,这是最直接的事实。
那最直接的便是杀掉她。
这当然是没错的了。
而其他的,又能比这个好吗?
事实上,秋少一向都很厌恶这些所谓的普通人,就像是最早对待贺云重一样……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讨厌人,只是讨厌那种没有思考能力,又不肯努力的庸人。若要说为什么?大概目前遇到的场景就是最好的例子,作为一个从男娼流浪成长的药人,他太清楚这些人。
每一天活着从来不去思考自己的目标,只是麻木地活下去,为什么努力?他们永远只会去怨憎,辱骂现世,然后呢?仍旧是那样地过着自己的人生……
就算英雄出现又怎样?他们仍然软弱的当做是自己继续懒惰的理由,期待着英雄的拯救,更加恶劣的就是那种借着歪曲英雄的传说,来彰显自己那好像能够俯瞰众生的奇妙优越感。而更加糟糕的是,后者往往能够带动更多人。
依赖着英雄,羡慕着英雄,却更加妒忌着英雄,甚至是憎恨。当英雄出现的时候,就将之当做是英雄的义务,在英雄不被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时质疑反对。
难道英雄就天生欠着这些废人吗?
破军无名感受得到秋少手臂的剧烈颤动。
这种愤怒的感觉,早就体验过许多。
无数的东西被投掷出去,击打在他们的身上,这些力道对于他们自然无所谓,但不好忍受的是那种侮辱。
直到察觉秋少稳定下来,破军无名才松手,然后就在那一瞬间,猛然抓起打算偷偷解决顾惜月的韩雨桐,当着众人的面上说道:“韩雨桐!与我为敌,你做好准备了吗!”就在韩雨桐惊愕的瞬间,破军无名瞬间就把他的脑袋活生生扯下来,直接丢了出去。
随着鲜血的飘荡。
“哈哈哈!想来那便来,但想要在破军无名面前猖狂,你们!还有那个胆量吗!”一声怒喝,如同猛雷一般将所有憎恨着他的人那本就脆弱的内心狠狠地敲击着。
慌张的神色,惊慌的眼神,人群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匆匆地离去,为什么英雄会被质疑?那是因为英雄有道德的框架来束缚,但眼前的人有什么来束缚?横立在眼前的只是一个恶神,那又有什么审判的价值?不如早点离去,省的遭殃……只留下还少数的人,但终究独木难支。这些人仍然不改变自己憎恨的神色,留下着剩下的狠话:
“破军无名你会有报应的!”
“天下之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人们记住的只有他反对时的霸道,却从未思考过那笑声中所残留的无奈。
不尽江湖涌,飘零孤舟行,临渊落英流,向来是无归。
夕阳逐渐在天边出现,黑夜逐渐褪去,但那种残留下来的无力感透在阳光中,仍是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