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的若曦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舍,毕竟这梅林里她曾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可是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她必须做出选择。
这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天色也暗沉了下来。
她伸出手去接,只觉得那些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竟生出一种十分怀念又熟悉的感觉,软软的触觉。
一路上,南宫木没有说话,他疲惫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养神。
路上,街上有很多的难民和乞丐,他们衣衫褴褛,正被水国的官兵鞭打着,他们的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
若曦的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忽然生出极其疼惜的感觉,仿佛那些鞭子是落在了自己的心上一样,很是生疼。
她忍不住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如此下场,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仍旧闭目养神,沉默片刻:“雪国人。”
若曦不解的说:“雪国人?”南宫木打断她的思绪:“成王败寇,胜者为王罢了,亡国之民,他们的王自焚宫殿,愚蠢的做法才让他们无家可归,成了流民,乞丐,难民,奴隶,甚至不如畜牲。”
她听了南宫木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反驳:“亡国不关他们的事,为何要这般对待他们,他们也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你们只知道穿着华丽的衣服,却不知道这一件衣服不知道要怎样才得以完工。”
南宫木看到她如此的愤怒,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扶道:“好好好,若曦,我错了。”这是南宫木第一次给别人认错,他从不向别人低头,也从不回头,然而为了她,他所有的第一次都被她给攻破。
穿过热闹的街市,一路颠簸,终于算是到达南宫木的住处,若曦掀开车帘,一座华丽的府邸,外面有很多的家丁和奴婢,想必是准备迎接公子。
突然间一个年纪不算大女子走了出来,看起来十分有气质,这难道就是公子木的母亲南宫紫鸢,炎国公主,面带微笑端庄的站在大门口,一见到南宫木尽是欢喜:“木儿你回来了,”南宫木冷冷的“嗯”了一声,若曦给她行了一个礼,随着南宫木就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府邸。
从进府那天起,若曦很少看到南宫木回来,就算回来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而已,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直到这天有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府邸,而府邸没人,她正好去了前厅。
若曦进了前厅,叫了个奴婢看茶,他恭敬的向若曦行了一个礼:“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给公子木商讨,不知公子木什么时候回来?”若曦听他叫南宫木叫得这么顺嘴,想必是南宫木身边的人,若曦也向他回了一个礼,说道:“我家公子有事出去了,恐怕得有些时日才得以回来。”
若曦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这位公子不妨给我说,我替你传达,”他沉思了一会:“公子木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说完正准备告辞,若曦起身问:“公子名讳该如何称呼?你的话我会带到。”
他一边走一边说:“凌夜!”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般。看到这人的身影,若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烦闷的若曦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梅林,她不知道南宫木在忙些什么?
若曦无聊之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鹊桥,看着水里的莲花,发起呆来了。
“莲花,是水国的国花,深受水国人的喜爱,它不仅清香,而且可以作药引;梅花,雪国的国花,它是唯一在寒冷的雪里开最艳的花,雪国人喜欢天生就喜爱它;紫藤,炎国的国花,它为炎国人作了很多的贡献,它所在之是为炎国人的避暑圣地。怎么?姑娘也喜欢这莲花不成?”一个男子突然走进若曦说道。
若曦回过神,一脸茫然不知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半天才说:“额~这个我真不知道,你是谁?还有我不喜欢莲花。”这个男子抬起手捂着嘴,轻轻的咳了几下说道:“哦~不过这鹊桥本公子已经包了,所以应该我问你吧!你不会不知道这鹊桥今天是我的事情吧!”
若曦很无语,想不通好好的一座桥他到底是发什么疯,居然把它包了下来,若曦走进男子:“你没病吧!上面又没说是你的,我还说这是我包的,切。”说完转身就走,突然被一双大而又有力的手给抓住,说:“喂!我叫百里墨,你叫什么名字?”随后若曦挣脱他手,大步大步的消失在人海中。
“此女如此彪悍?”
回到府邸,算算自己已经快有两个月没见过南宫木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她亦知道南宫木不给她说,或许是不想让她担心罢。
回廊里若曦似乎看到了南宫木。
一袭秀着五彩祥云的玄衣长袍,宽大的袖袍在微风中摆动,乌黑的长发散披在长袍上,仿若倾泻而下的黑色瀑布。
若曦屏住了呼吸,暗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时候,忽然又有一个黑影闪过,出现在沁心亭那头,南宫木?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那人到底是谁?”这一个个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大大的猜想,很快那个五彩玄衣的人消失了。
南宫木背了过去。
良久才回身,面容已经恢复了常色,他淡淡的说:“天凉,我送你回屋去。”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若曦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她只听见窗外下着细碎的雪花,风吹动着角铃,发出了微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