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过,尚之澈拢了拢外袍说:“要不你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嗯。”千羽寒走进他的卧室,坐在桌前,端起一只茶杯,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
“羽寒,你问我借衣服做什么?”尚之澈看着喝茶的千羽寒,疑问的问到。
司秋翎气的一脚踹在旁边的树上,树只是应景的飘落了几片黄色的枯叶,司秋翎抱着自己的脚委屈的趴在地上画圈圈。
暗处的暗卫都忍不住替司秋翎感到疼,但还是忍不住笑,司秋翎一听见有笑声就骂到:“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受伤的试探的往地上戳了戳,突然,噗呲一声害得他一脚没站稳,猛的踩下去,疼的脸都变形了,恨恨的看着暗处笑出声的那个人。
千羽寒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才停下来说:“尚大哥,你给我借几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那行,我将衣服借与你。”尚之澈站起来便衣柜走去,挑了两套蓝色的锦袍给千羽寒。
“谢谢尚大哥。”千羽寒连忙接过锦袍,生怕他又收回去。
“尚大哥,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千羽寒抱着锦袍走入屏风后面,将锦袍换上,再出来的时候便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走吧。”她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来,在胸前微微摇着。
怡红院的门口站着两位相貌清秀的男子,一名男子面色铁青,一名男子神色严肃。
“羽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可知这是哪?”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还拉你来做什么?”千羽寒啪的一声,将扇子收了起来,拿着扇柄敲了敲肩。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做生意。走啦!”千羽寒一边拉着他往里走,一边用扇子推开扑上来的姑娘。
尚之澈满脸拒绝,千羽寒用扇叶挑起一名名叫秋水的姑娘的下巴,说:“美人儿,妈妈在哪里?”
秋水定定的看着他的相貌说:“妈妈在二楼的夏荷房间里。”
不在多说,千羽寒放下一颗碎银子,拉着尚之澈往楼上走去。
一位肥硕华贵的妇女从楼上走下来,刚好碰上了上楼的千羽寒与尚之澈。
千羽寒赶忙拉住妇女说:“想必这位便是妈妈吧。”
“怎么?这位公子找我有事?”红臬双手环抱这胸说。
千羽寒拿出一锭银子直接说:“开个价吧,这怡红院我买了。”
尚之澈发觉,她好像不穷,随手就是一锭银子,这连皇室做些都有些难。
红臬觉得她颇有胆量说:“小公子可来错地儿了,我们怡红院可不随便买,而且,你有那么多少吗?”涂着大红胭脂的唇,吐出轻看的词。
也不怪她会这样想,毕竟怡红院那么贵,有那个世家公子买的起,顶多就只是包个场。
千羽寒将那锭银子放在红臬的手中说:“妈妈放心,说个价,待我的管家回来,我便将银子送过来。”
尚之澈不解的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买下怡红院,还不管价格,她家是有多少钱,能让她如此挥霍。
红臬将银子放入袖口,笑着看着她说:“不多不多,也就只要三十万一千五百五十八两白银!”
“白银?你确定?”千羽寒疑惑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这个动作自然被红臬自认为成了买不起,便垮下脸来说:“既然,小公子买不起,就不要浪费我时间了!”说着就要走。
千羽寒立马道:“妈妈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将银子送到怡红院来,请妈妈准备好地契房契。”说完,还不等红臬说什么便拉着疑惑的尚之澈下了楼,红臬站在楼上挥着丝巾满脸笑容的说:“那小公子记得快些!”
千羽寒穿着尚之澈的衣袍,始终感觉不舒服变扭,便拉着他来到彩衣铺小厮就来到身边介绍着衣服的质地,材料以及价格。
千羽寒买下两套紫色的衣袍,拿了两柄扇子,和尚之澈走在回尚府的路上。
尚之澈感觉到了今天此刻的千羽寒有些奇怪,但是有说不上来,人还是那个人,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但是这性格和之前完全不同。
对此他只能想出一种想法说:“羽寒,你是不是…?”
“这家点心铺不错,芷萱之前就是带我来这里的。”她还不等尚之澈回答,就直接拉着他进了点心铺,买了好几样点心。
千羽寒抱着一盒桂花糕吃着问:“尚大哥方才说什么?”
尚之澈这下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变成方才那副样子,只是为了掩盖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吧,摇摇头说:“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府。”
路过一条寂静的小巷,走到尚府门口,千羽寒猛的吐出一口血,手中抱着的桂花糕也摔在地上不能吃了。
刚好碰上了重新换了衣服,涂了药,要出来寻他们的司秋翎。
司秋翎本是因为千羽寒进了尚之澈的房间,又约他出去,还穿了他的衣服生气,见千羽寒猛的吐出一口血,气也生不来了,连忙跑到她身边,跟尚之澈一起扶着她。
门口的值班的侍卫连忙进府去禀报尚致远。他二人刚扶着她走进尚府门口,她一眼便瞧见了空中的信号弹。
千羽寒推开他二人,反向冲了出去。
司秋翎与尚之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赶忙跟在她身后,司秋翎对尚之澈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尚之澈点点头。
一阵刀剑相撞在一起的声音,传入千羽寒的耳朵,她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冲到府门口,谁知看到的竟是一副火光映天,刀剑厮杀的场景,留守在宅子的兄弟一直奋死抵抗,不让他们踏过他们面前。
尚之澈来到千羽寒身边看着奋力厮杀的场景也不免的有些心怵,但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如初。也拿出自己的佩剑,冲了上去。
留守宅子的兄弟一看千羽寒来了,立马说到:“大小姐,小少爷在东泽苑,我们留了三个兄弟护着,你快去!”
千羽寒听见了,但是没有去动,依旧只是看了看对面来的黑衣人,他们的修为是抵不过的,便解开了一半灵力,对他们说:“你们去东泽苑护着梓离,我马上过来!”她将剑上的血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净说:“将剑给梓离,让他拿着!”将剑丢给他们。
自己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一把普通的剑,再度冲进了黑衣人中。
一他们的修为,虽说是灵院级别的,但在知道了千羽寒的修为深不可测时,留在这里只会给她增加负担,再三权衡之下,他带着所有兄弟撤回东泽苑。
姗姗来迟的司秋翎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立即加入了千羽寒的阵营。
三个青年才俊,挥着手中的剑,不停的在黑衣人中间游走。千羽寒更是不留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皆为尸体。
千羽寒满身血污的来到东泽苑,千羽梓离立马抱着剑出来迎接说:“姐姐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千羽寒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说:“没事,最近都学了些什么啊?”
千羽梓离立马掰着手指头数说:“学了一套简单的剑法,等会儿舞给姐姐看啊!”他开心的眯着双眼。
她摸了摸梓离的头发说:“嗯,姐姐先去沐浴,好不好?”
“嗯,那姐姐要快些,不然天黑了姐姐就看不到梓离舞剑了!”
千羽寒叫来刚才的那个人说:“你护着梓离,让人清理一下外面的尸体,看一下是哪个不要命的,端三桶汤浴送进三个房间。”
千羽寒将之前随手捡来的剑丢给那人说。
尚之澈和司秋翎从来没有想到千羽寒还有这样的一面,温柔体贴的像一个邻家大姐姐。
千羽寒端着一盘洗好的灵果出来,放在院中的石凳上,千羽梓离便开始舞剑,千羽寒吃着灵果,时不时的指点一下。
千羽梓离舞完跑过来说:“姐姐梓离舞的好不好?”
千羽寒将一枚灵果递给他说:“嗯,舞的不错,就是要沉稳些,不要急着练成,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扎实,不能虚实,知道吗?”
“嗯,梓离知道了。”千羽梓离接过灵果说。
“饿了吗?”
“嗯。”
“想吃什么?”千羽寒微微笑着看着他。
“想吃红烧肉,玉米排骨,鱼香茄子,还要一个桂花糕!”
千羽寒将他抱起说:“好,在给梓离做个鸡蛋羹,好不好?”
“好!”
千羽寒和千羽梓离拿着篮子走到桂花树下,千羽寒将一个篮子递给千羽梓离,拿着一个篮子飞身一跃,稳稳的站在树上,采下一把桂花,放在篮子里,不出片刻四只空空的篮子就被满是秋日香气的桂花装满。
千羽寒走进厨房,将厨师遣退,自己操刀上阵,将做好的桂花糕放在一边的锅里蒸,便转头走向另外一个锅,将排骨炒熟,铲出盛入瓦罐里放在炉子上继续慢炖着。
司秋翎与尚之澈逛着着偌大的宅子,不免逛的头晕,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厨房,千羽梓离坐在外面背书,千羽寒就在厨房里做菜。
他们俩人朝那边走过去,司秋翎调侃道:“想不到小寒儿还会做菜,一晚我一定会大饱口福的!”
尚之澈见这宅子偌大,却没有一位老者做主,全是千羽寒在做主,完全没有往她就是这宅子的主人那方面去想。
千羽寒将菜盛出,让厨房的下人端到前厅去,便自己抱着千羽梓离拿着一盘桂花糕朝前厅走去。
饭桌上,千羽寒坐在主位,也没有人说什么,尚之澈只当是府里只有她一人最大,坐主位是应该的。
千羽寒给千羽梓离夹了一块红烧肉,拿出一坛酒说:“今日之事多谢。”说完便仰头饮尽。
尚之澈和司秋翎自己倒了一杯回到:“不用谢,朋友嘛!”
司秋翎清楚,千羽寒是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家破人亡到落魄少爷,连千羽寒给他买件衣服,都只敢挑最便宜的,幸好自己从小就只在京都生活过一年,不然有人认出来的话就拖累了千羽寒与尚之澈他们了。
言唯安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尚之澈以为这是宅子的家主,站起来行了一礼,言唯安只当他是尊重老人,回了一礼。
可刚坐下,就听见千羽寒和言唯安的对话。
“言叔,吃饭了吗?”
“还没呢,大小姐,那边出了点问题。”此话一出,千羽寒面色有些冷凝。
“什么事?”
言唯安见她丝毫不顾及其他人便直接说到:“天煞那边在银鹭森林猎兽时,碰上了异邪阁的人,打起来了,损失了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