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宇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潜词:“嗯!这件事我必须马上禀告给皇上,不知你怎么看?”
千羽寒依旧喝着手中的蓝尾酒:“按你说的来,不用过问我。”
杜长淮有些担心她的伤:“那你怎么办?”
千羽寒有些搞笑地看着他:“我啊,去风流!”说着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走至门口对端木宇说:“哦!对了出了什么事,就对着天空用灵力发射这枚信号弹,不管我在哪,都会看见!记住,只能用五日才能用一次!”
端木宇对着千羽寒拱了拱拳:“多谢,星小姐!”端木宇对于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这么做,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杜长淮看着千羽寒从门口丢过来的那枚信号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端木宇看着千羽寒相见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等在与她相见,一定要跟在她的身边!却不知另一人也暗戳戳的发下誓言。甚至比他发下的誓言还要重。
千羽寒走在洒满月光的冷清的街道上,喝着手中的烈酒,勾起一抹惊为天人的魅笑,说:“这酒好像不似当年的那样烈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喝到煜祺埋在桃花树下的千里醉?甚是怀念啊!”
说着,还摇了摇手中越来越轻的酒坛喃喃到:“没酒了?”说完,把手中的空酒坛随手向后扔去。
啪!一声陶器摔碎的声音夹杂着硬物落地的声音传入千羽寒的耳朵,她饱含醉意的脸,僵了僵,一个闪身来到了那堆碎片的前面,蹲下身子颤抖着手,伸向其中一枚碎片,勾人的眼睛里流落出一颗颗粒星星大小的眼泪,在月光的折射下闪着莹莹光辉。
她捡起破碎的陶器,闻着他酿的酒香,默默的将碎片拨开,一阵静默后,她看着那硬物痛苦的哭出声来,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低声喃喃道:“我定会救你的,定会。”
暗处路过的冷溪语、冷熙枫与冷凌浩三人,看着街上靠坐墙角的千羽寒。
“大哥,我们就让她这么哭着?”冷凌浩看着街上的千羽寒有些不忍心。
冷溪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有什么办法?星小姐与王爷交过手,王爷定然十分清楚星小姐的灵力。”
“溪语说的没错,虽然星尘小姐她上次受了严重的内伤,还能再王爷十成十的攻力下离开并没有受重伤,可见她并非一般人,而且看上次那个情况,她是让着王爷的只用了将近两成的攻力,她怕是在整个大陆都没有什么对手了!”千羽寒
千羽寒握着还未激活的灵水琉璃坐在街头:“风退尽,云自伤,恨酒催柔肠,一抹暗创,几度痴狂。”
又是一坛酒下肚,当酒入喉时,有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在绝望的歌唱。
“酒不醉而人自醉,这是她的事,走吧!”冷熙枫提着剑走了出去。
冷溪语沉默了,转身走了出去,冷凌浩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赶上去。
千羽寒用力的握着灵水琉璃,纯白的衣衫被鲜红的血液浸湿了红的刺目,血红的衣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不觉的诡异。
一道邪魅的红色身影划破夜空,扯了扯胸前披着的外袍,将她打横抱而起,飞上屋顶。
兴丰医馆后院,莫君邪将她放在房间门口,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千羽寒站起身,微微摇晃,扶着墙壁看着黑暗中的身影微微出神:“为什么?为什么梓离会在这里?为什么莫君邪也在这里?月神,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千羽寒对着天空大喊着。
黑暗中像是有不言语的动作,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睡在了门口。
身体被无尽凉意包裹,千羽寒脑海中一阵嗡鸣,愕然地睁开双眼,眼前是蓝天白云,和几个眼神中充满担忧的几人。
心中一阵恐慌,不知为何自己会睡的如此没有警惕心。
千羽寒戒备的看着四周,察觉身上传来阵阵痛意,她下意识的底下头望着自己的身子,身上的纯白衣衫凌乱无比血迹斑斑,引人遐想,只能用衣衫不整和惨烈也形容。
千羽寒扶着墙面,摇摇晃晃站起来,四肢百骸仿佛是被人用锤子敲打了一番,疼痛难忍。
她刚站稳,脑海里就传来一阵绞痛,一段记忆万兽奔腾般涌入她的脑海。
下意识的看着手上还拿着的灵水琉璃,激起灵力,灵水琉璃发出一阵阵光圈,恢复原本的模样,一封信落出来。
千羽寒小心展开,看着上面熟悉的语气,微微颤抖:羽寒,你应该发现了吧?酒我帮你埋在了阁里的第三棵桃花树下,你记得要去挖哦!一战之后,可能就灰飞烟灭了吧?以后你就喝不到我酿的酒了,别伤心!在烨刹宫的酒窖里有很多酒,都是给你酿的,不过喝完就没有了哦!你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要偷懒,等你成为月神的那一天,我会回来的!等我!
千羽寒捂住颤抖的唇,一颗颗星星大小的眼泪如挂不住一般从眼眶中流落出来,站在一旁的三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着急。
最后端木宇顶着天大的压力:“星尘,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没看到吗?”她擦干泪,有些疑问的说。
端木宇与杜长淮皆担忧的看着她说:“看见什么?刚才突然灵力大震,只见一簇白光,你可是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我也只看见了白光。”千羽寒淡淡的说。
兴丰医馆——
众人看着提着酒坛的千羽寒,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担忧。可爱的言梓离扑倒她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你怎么了?”
千羽寒看着只到腰部的小正太,蹲下来微微一笑:“姐姐带你走好吗?”
“走?我们要去哪啊?”言梓离天真的歪着自己的脑袋问。
千羽寒抱起他,用手指着天地的连接线说:“我们去那。”
“好啊好啊!二叔他们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吗?”他没有感受到千羽寒身上所发出的寒气。
千羽寒抱着他,往外走:“嗯,我们去那里。”
杜长淮和端木宇还来不及说什么,千羽寒就早已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夕阳依旧,而人非物是,唯一能够证明她存在过的就只有石桌上的那早已被喝空的还散发着醉人香气的酒坛。
另一边,“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言梓离窝在千羽寒的怀中,戳着自己白嫩又略显粗短的小手指。
“我们走之前,先去一件事,办好了就去吃包子好不好?”千羽寒挂着一丝微笑,抱着他融入夜色。
一瞬后,一道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了端木崇的房间里,端木崇躺在床上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言唯安里的女子,瞪大了眼睛,费尽心力的想要喊人。
她慵懒的开口:“呵,端木崇,别不识好歹。”
一个挥手,一阵浅淡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子,端木崇不解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坐起虚弱的身子,靠在床头拱了拱手:“不知姑娘,为何救我?”
“端木宇。”千羽寒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
言梓离用手握拳揉了揉撑不开的眼睛:“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如,姑娘今晚留宿一晚,明日再走?”端木崇看着她怀中昏昏欲睡的小人儿,试探的问。
“不必。”便跃出窗外。
“不知姑娘,何名?”端木崇对着窗子说到。
“星尘。”一声冷淡的语气传来。
端木崇看着远去的星尘,心中默默记下。
次日,茅草屋前,一道素白色的身影,牵着一个小正太,面前站着上百人。
“安叔,你让他们走吧。”千羽寒抱着言梓离立在虚空。
言唯安神色有些艰难:“小姐,一定要让他们走吗?就不能留几个?”
千羽寒微微斜着眼看他:“哦?我不是好心人,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让他们走,我自有我的安排,你让他们走便是。”说着,一壶酒又出现在她的手中。
言唯安此刻才明白,千羽寒为什么要他们走了,连忙的点了几人:“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他们不明所以,只是挠了挠头,便走了。
“走吧。”千羽寒牵着言梓离率先走在前面,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百来人。
“停!”千羽寒一个手势。
言唯安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她轻笑一声:“阁下,来了都不打声招呼吗?”
一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言唯安走出人群:“小姐,这……”
“哈哈哈,姑娘好眼力。”李乾从人群中走出来。
众人一惊,看着从他们中间走出去的人。
“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千羽寒玩弄着手中的弯月匕。
“姑娘,灭了我异邪阁的一个分堂,不付出点代价就走,是不是有些不妥?”李乾笑着看着她。
“那不知道,阁下想要我付出些什么代价?”千羽寒戏谑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的小丑。
李乾凝出一个灵力球,朝千羽寒打去:“当然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