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查五就在山下禅院过的夜,第二日在饭堂中吃了早饭,又在房间中打坐练气,午间和僧人辨了一会佛法,下午又习练了一遍‘忘川剑’上的剑招,期间还去拜访了上师,上师更显瘦小,这次更是连眼睛都没睁开。听大痴和尚说,上师已时日无多。
这般在禅院中住了三日,查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在练功时,感觉少了点什么。他心中寻思,自己现在内力已然‘属****体怎么来的他也不甚明了,但想来跟自己每日在山巅石台上望日打坐有关,自己一下了山巅,尽是在房间中练功,怕是对内功的修炼不好。
他在山巅住了一年多,虽然孤寂冷清,有时更是直想让人从山上跳下去,但一旦下了山反而有点思念那无牵无挂的空灵自在,再加上心中挂念武功修习,他盘算一番,心想不如再上山去,将金刚波若功四境十八重都修炼圆满再说。
他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大痴和尚,大痴和尚曾在山上住了很久,对他的心思非常理解,当下表示同意,只是以后需得他自己下山取粮食补给。
第二日查五告别了大痴和尚,自己背了粮食补给,将铁剑背在身后,顺着山峰又从上山而来。
上山不比下山快捷,他没有内力,无法运使轻功,但他现在身体各处潜力勃发,更似隐隐有无穷潜力藏于全身各处,虽然背着沉重的铁剑、补给,但运劲一跳也能纵起七八尺,一路纵越攀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又上到了山巅平台。
查五站在平台上,往下望去,山下的一切又都变得渺小了起来,阵阵冷风吹拂,回头再看看雪峰间的山洞,居然大有亲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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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心无牵挂,就在山巅安心修炼,只时不时下山背些食物上山。
这一日,查五新从山下禅院背上来半只羊,他燃起了火,准备烤一条羊后腿来吃,对于这种操作,他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不过片刻间,山洞内就飘起了烤肉的奇香。
正在往羊肉上抹盐巴,突地耳朵一动,看向洞口,只见那头时不时来交易的白猿出现在洞口。
这白猿有日子不见了,上一次来还是一个月之前,此时见它,只见它神情萎靡,毛发多有脱落,身上一块块尽是淤青伤痕,不知是怎么搞得。
它空着手站在洞口,还是不敢进洞,眼望着架在火上的羊腿,喉头不停吞咽。
此前查五内力全失又功夫未成,居然被这白猿打了,后来用诡计吓唬的它再也不敢前来兹扰,此时他练功已经初见成效,若是再动起手来这白猿自然远远不是对手。
此时查五见这白猿空手前来,可怜兮兮,他心想:山居孤寡,这猴子居然算的上少有前来拜访的熟“人”,它此番模样定是与其他猿猴或是动物争抢食物巢穴,受了挫折,虽然空手前来,也可招待它一顿。
当下冲那白猿招了招手,白猿探头探脑看着查五,初时还不甚明了其意。
查五也不着急,反复冲它挥手。
过了片刻,白猿畏畏缩缩贴着墙壁走进洞来,离查五远远的蹲在地上,还不时四处乱看,仿佛那只死鸡的魂魄就在旁边。
查五哑然失笑,看来当初吓得它不轻,当下用小刀片下一片羊肉,抛给白猿。
白猿一伸手凌空接过,也不顾羊肉滚烫,放入口中,龇牙咧嘴嚼了起来,意甚酣畅。
查五也自切肉饮茶,不时扔给那猴子两片肉,猴子俱意渐去,居然不知不觉越靠越近,最后竟然就蹲坐在查五旁边,守着火堆,等着吃肉。
查五心下也不禁惊奇,这猴子到底有多爱吃肉,他侧头看去,只见白猿蹲在一旁,手足不时便欲伸向火堆上的羊肉,又怕烫地缩回,一双猴眼只是盯着羊肉上滴下的油脂,神色间极是迷恋,显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已离查五如此之近。
查五功夫即已练成,也就不再刻意保持威吓神秘,不动声色,和这白猿将一条羊腿吃的干净。
间或递给这猴子一碗酥油茶,它居然也给喝了,神色动作就像人类也似,不知是从哪学会的。
肉已吃完,查五起身收拾,白猿悚然而惊,才明白此时处境,它立时一窜身逃了出去,到的洞口又驻足探回过头来,见查五并无责怪之意,看了两眼翻山去了。
从那之后白猿来的频繁了很多,虽仍是看着查五脸色,但已不像之前那般惧怕,它也仍带些果蔬药材来送于查五,有时空手而来,查五也与它分享食物。一人一猴渐渐有了默契,到的后来,这白猿干脆就直接进洞坐于火塘旁,将果子往旁边一放,端坐等着查五做饭。
这日午间,查五翻弄了一阵口袋,发现食物又将告罄,只得下午下山去禅院中取些,正弄了些糌粑对付着,那白猿连蹦带跳地从洞口窜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不知是什么的青草样东西递给查五,随后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他。
查五眉头一皱,摊了摊手,说道:“没了,肉吃光了,下次再来吧。”
白猿猴眼大睁的看着他,查五拿过口袋抖了抖,又说:“没肉了。”
白猿恍然大悟,张嘴‘嘎嘎’笑了两声,似是嘲笑自己怎么这么笨,但随后它半站起身,拉住查五衣袖向山洞外指了指,吱吱而叫,用手在身前画了个大圈。
查五不明所以。
它又把刚才动作重复一遍。
查五皱眉看着它,这意思,似乎是说山洞外某处地方有肉?
他试探地站起身,白猿立时拉住他向外走,查五举步跟上。
白猿出了山洞,来到平台上,立刻顺着山峰侧面攀爬而去,爬到半途回头来看查五,做疑问状。
若是之前的话,查五自然只能站在平台上束手无策,但此时他手攀足搭,片刻间就到了白猿所在之处,白猿见此不再停顿,一路在前攀爬纵越,查五在后跟随。
这白猿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一身白色毛发,浓密油亮,山间的风雪于它全不成妨碍,它身手极是灵敏矫健,在雪峰间如履平地,若不是查五神功初成身体得到极大强化早已远超一般人的界限,此时怕是跟它不上。
一人一猴翻山越地而走,翻过两座山头,眼前豁然开朗,居然在山峰间有一处平坦的谷地。
查五在山间望去,只见一圈山峰围住一大片平地,四面的高山挡住了寒风,谷地内温暖如春,绿莹莹的草地铺陈开去,草地上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树,居然还有一条高山雪水所化而成的小溪潺潺流过,草地上一群动物悠然吃草,一时间鸟语花香,真真是个人间仙境。
只是这人间仙境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遭秧,只因一只背叛了他们的带路白猿正站在山间指着那群动物吱吱而叫,叫声贪婪急迫,它旁边还站着个高大健壮的光头人类,身披僧袍,目光炯炯。
查五自习练‘金刚波若功’以来,食量大增,每天更无肉不欢,耗费不小,总是去山下禅院拿取虽也无不可,毕竟心中有点过意不去,此时见了这许多似是牦牛的动物,心中早已起了狩猎的念头,正好那‘忘川剑’需要练习,铁剑沉重,宰杀这等大型动物最是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