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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正不知道是怎么追到秦晴的,但事实就是秦晴成了阿正的女朋友。阿正说其实爱情很简单,只要彼此喜欢就可以,难道要以死明志吗,说自己有多么地爱她。商业爱情电视剧泛滥的结果。阿正只是说了喜欢她,希望做她的男朋友,就这样简单。只是秦晴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在校园内公开和阿正的关系。为什么,阿正郁闷,现在又不是搞地下工作,还搞什么地下情。不管怎么样,阿正毕竟追到了系花,总算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种经历,有一点小男人的幸福。

最让阿正不爽的就是成才大学的那些破规矩。

成才大学有一些课程没有开设的必要,内容更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成才大学可是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全面落实学生才艺培养计划的学校。成才大学完全响应学校国家教育大纲,只是搞搞形式,本本主义,随便敷衍就完事了。

成才大学最近又开设了政治思想教育课程,不就是害怕学校再出现马加爵第二,自杀或他杀。这几年成才大学很少有自杀事件,校长看到有成效,就开始搞起了大学生思想教育。不就是教你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这种课程本不是必修课程之一,学生大可以不参加。但校长下了死命令,用学分和积分威胁利诱,不参加者扣一个学分,参加者奖励一个积分。学分就像猪肉市场一样,行情一直被看好,从一个学分100元上涨到一个学分150元,要知道成才大学的奖学金就是这么来的。积分更是可以交易,现在黑市明码标价,一个积分10元。成才大学要求毕业生拿20个积分,折算一下也就是200元可以买到,如果团购好像可以便宜一点。历届临近毕业的学生发现自己的积分不够,这时就呼天抢地,大学四年学费不是白交了吗?拿不到证了,向寝室哥们求助,现在可以帮你去打群架,在关键时候怎么能舍弃自己的积分,到最后只能拿着储蓄罐用几张大团结搞定。要知道有需要才会有供给,积分紧缺的情况,价格还会一路飙升。

学生们权衡利害关系,还是选择明哲保身要紧,不就是浪费两个小时去听讲座吗,就当在自习室睡一觉。反正时间也是很难打发的,无条件地接受学校的安排就是义务,要知道你的本科证明还在学校手中。没有那个,你以前的高中不是白读了吗?还不如直接一次把学费付清,买一个本科证明,学校赚钱也快,学生也方便,有一些还可以提早创业,还是直接明了一些吧。

上政治教育课程的是某大学的一个教授,就是串串场,做一场秀,在台上神采飞扬,滔滔不绝,中国上下五千年,已经讲了二千五百年,然后说到中国的近代史。郁闷,这教授可能是成才大学邀请错了,他应该是历史教授,不过也没有关系,只是搞搞形式,以后上面问了,就说已经进行过思想教育了。一讲到中国近代史,那个教授的爱国情调高涨,破骂帝国主义,不满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丧权辱国。那教授恨不得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还要和小日本拼刺刀。这不仅是一场精彩的爱国教育,也是一场思想政治教育,一样,都是一个意思。

阿正在下面低着头和秦晴通话,跟秦晴讲小时候的故事,不会吧,真衰,手机低电自动关机。阿正环顾四周,一样,男生普遍都在睡觉或者打电话。女生胆子小点,发发短信,吃吃瓜子。无聊,现在手机没电了,阿正不知道干什么,很怕无聊。无聊的时候,阿正会发疯。权衡再三,如果现在出去就可以节省一个多小时而且也不用听那老头在上面唠叨,这笔买卖还是比较合算的。还是翘掉比较好,而且这样还挺“帅”的,至少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阿正径直走了出去,如果被问,就说上厕所,教授就这样目送他离开,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很多,反正还有那么多学生捧场。

阿正实在受不了这种没有意义的课程。一个人来到图书馆。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地理环境可谓是依山傍水。因为前面就是末名湖,当然不是北大那个,人家那个读“wei”,成才大学这个读“mo”。图书馆管理员就是几个阿姨,一楼是电脑室,二楼和三楼是藏书所在地,管理员阿姨在一边大讲低级的性丑闻,一边吃着瓜子。“你知道吗,一个女学生怀孕了,好像大着肚子来上课。”“有这种事情,我只知道最近有一对男女被学校处分了。”“是怎么一回事情?”“晚会在操场上做那种事情被保安发现了。”“不是做这种事情要被开除的吗?”“好像那男的他老爸是书记,反正就是被处分了。”

阿正彻底无语,这还叫图书馆吗。居然找不到矛盾和巴金,连鲁迅都没有。到处都是青春爱情小说在泛滥,感情这里的采购计划都是为了培养学生丰富的感情生活。经管类书籍屈指可数,现在的经济学家可真不容易,还是什么投资理财书畅销。阿正的指尖轻轻在书脊中划过,挑选着,还是这本《悲伤逆流成河》吧,也就将就看吧。阿正很多时间都在学校的图书馆,一般大一新生都把时间花在寝室内,讲废话,要不就四人围成一圈打麻将。等待着,大二的时候就可以带电脑了。

“同学,你能把这本书让给我吗?”

她没有说,站在阿正旁边,只是静静地用眼神传达,要求。在请求阿正把那本书让给他。

阿正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走了,没有理解那女生复杂的眼神,没有说什么,他就这样子。

这就是阿正和箐箐的第一次相遇的情节,在图书馆内,很多女生不喜欢感情发生在这里,但箐箐却在这里认识了阿正。箐箐穿着蓝色牛仔裤,白汗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身材很普通,一点也不性感,脸蛋很平凡。她的好只有认识以后才知道,除了皮肤细腻,肤色很白以外,男生是不会对这种女生感兴趣的,无论在心理里上还是生理上。阿正还是对她冷冷的,倒不是喜欢装酷,对不认识人的总是冷冰冰的,就算她是美女也一样。阿正对箐箐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她很纯,至少在打扮上没有浓妆艳抹,也许那时候箐箐还不知道怎么化妆。

人生真是很奇怪,只要有第一次相遇,就会有第二次相遇。阿正和箐箐总是在图书馆内频频相遇,阿正就这样和箐箐成了朋友。

箐箐是读中文系的,阿正总喜欢和她开玩笑。箐箐也才真正了解了阿正这个人,外面冷冷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有很多时候,阿正和箐箐都在一起,阿正把很多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看书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总比待在寝室楼强吧。和箐箐吃饭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起听郑源的歌曲。阿正很喜欢郑源,因为他的歌很深情,至少没有那么商业。对于这一点,箐箐也表示同意。唯一不爽的就是学校的伙食,成才大学的食堂叫美食城,怎么吃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美食这两个字从何而来。美食城的最大特点就是变化,不是菜的品种的变化,而是同一种菜的不同做法。一种土豆丝可以有几十种做法,有时候还可以做出鸡腿的味道,郁闷,所以一直都吃土豆丝去感觉变化。食堂工作人把一张表格递给阿正,说“同学,填一下。”这就是所谓的食堂质量调查,调查工作学生做,调查的结果还是学校决定的。看见美食城“A”级饮食就知道这要多少实力和背景,没有地方保护主义,早就被自由竞争市场淘汰了。美食城的饭菜不仅质量差,连阿姨的服务态度也极差。可人家是卖菜的,不是卖笑的,又不是在商店里,人家干吗要给你好脸色。现在大学生喜欢下馆子可能出自食堂的原因。阿正很不喜欢这里的土豆,但却常常看见土豆。虽然食堂考虑经济实惠,但也不能一年四季都是土豆吧。至少阿正不喜欢天天吃土豆。

阿正有很严重的胃病,高中的时候老师很喜欢拖课。当然这不是老师尽职的表现,当然有一部分老师确实很尽职。往往托课的老师都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先讲一大堆大道理,你要是学习不好,会怎么样,考得好会怎么样,有点像《官场现形记》里面王举人的样子。阿正每次等到老师下课,食堂已经没菜了,最多也是残羹冷炙,就这样饿着,随便吃一点。阿正就是这样落下了胃病,现在遇到不消化的食物总是胃疼,就像搅拌机在里面搅。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走在大学里的成才路上,阿正总是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想吐,大概是最近土豆丝吃多了。赶着去晚自习,当然这也是被逼的,郁闷,晚自习不就是一群在那里聊天吗。至于要必须参加否则扣学分的严重警告。只本本主义,成才大学的学生的口才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阿正现在还是新生,所以比较安静,还没有做出什么出轨之举。不是喝了牛奶了吗,怎么还是有想吐的感觉。自习对于男生是一件好事,主动来自习的都是来泡女生的,要知道泡同系女生比追其他系的女生更加方便。至少每天闲聊还是可以培养出感情,所以许多大二男生还主动来自习,显然动机不纯,找小学妹下手,否则都在寝室里打cs了。

可以用杨万里的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秋风萧索,枫叶漫天。无聊的自修总算结束了,秋风吹着秦晴的头发,好美,阿正牵着秦晴的手走在小石桥上。这座桥其实也是有一个名字的,叫做剑桥。就是架在未名湖之上的那座小桥,此情此景,怎不感人。

阿正抱着秦晴,这还是他第一次抱着女生,有点不知所措,连说那该死的情话也不知道。秦晴躺在阿正怀中,摸着阿正的脸。更多的时候,是秦晴在摸阿正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阿正发现秦晴很喜欢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是秦晴的一种癖好。阿正轻轻地吻秦晴的朱唇,倒是秦晴教会阿正如何接吻。秦晴吐出舌头,钻入阿正的口中,牵引着阿正,循循善诱,彼此相依偎在一起。

阿正如同置身于梦境,翩然起舞。爱情没有谁是白痴,只是谁更加投入,阿正本来是一个很有逻辑的人,此刻却什么也不知道了。秦晴把阿正的头埋入自己的沟壑之中,摸着阿正的头,好似欣赏一般。

阿正最喜欢的还是秦晴的眼睛。

“阿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秦晴,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正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这个你不用知道。”

秦晴的态度一下子冷了下去,如同扎到痛楚,语气有一些强硬。

“为什么,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什么事情我应该知道。”

阿正的声音提高了8度,可以惊起鸳鸯无数,至少其他情侣不认为他那是天籁之音。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你不会问我做什么事情,去哪里。”

秦晴语气软了下去。

那天晚上,阿正就这样抱着秦晴,慢慢看着她离开。秦晴很喜欢问阿正爱她吗,每次阿正说爱她的时候,她总是显得莫名的兴奋。阿正说此时此刻就叫做永恒。阿正解释很多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秦晴不懂。阿正用手蒙住秦晴的眼睛,嘴唇靠近秦晴的耳根,慢慢地,指缝之间渗入皎洁的月光,由朦胧到清晰。阿正在秦晴的耳边说“我爱你。”秦晴说好美,这叫做永恒,这一刻的永恒。在这一刻,阿正对秦晴说过爱,永远都会存在于阿正的心中,因为这一刻说过爱秦晴。阿正很傻,不去问,也不会去了解,从没有深入的思考。思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阿正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女生好,为什么好确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秦晴,你要离开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啊。”

朦胧中,月色淡了,看不透,点不亮。

“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

“阿正,不用了,我是不会回的。”

“记住,外面的帅哥莫看,看多了影响身心健康。”

看着看着,模糊了,不是她的背影,而是自己眼睛湿润了,阿正对着夜空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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