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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有制度的科学辩护

我们阶层的人出现的这种奇妙的失明,只能通过下面这个事实来解释,即,当人们有了不好的行为,他们总是创造一种人生哲学,来印证他们那不良行为并非不良行为,而仅仅是不可控也无法改变的规则造成的后果。在过去,这样的人生观体现在认为上帝神秘莫测、不可改变的意志预定一些人会地位卑微、努力工作,而其他人会地位尊崇、享受生活中的各种美好事物。

关于这个主题,出了大量的书,布道不计其数。人们从各个可能的方面写作这个主题。有人证明,人生而不同,有人为奴隶,有人为主人;各人应安于各人的处境。还进一步证明,奴隶们来世的处境会更好。后来又表示,虽然奴隶是奴隶,而且应当继续为奴隶,但如果主人对他们仁慈的话,他们的处境就不会糟糕。最后,在奴隶解放后[5],还有一个解释是,财富被上帝托付给一些人,使得他们可以用一部分来行善,因此,一部分人富有、一部分人贫穷是无害的。

这些解释长期以来满足了富人和穷人,尤其是富人。但是后来这些解释变得不再令人满意,尤其是穷人这样觉得,他们开始理解他们的处境了。因此需要新的解释了。新理论出现得适逢其时[6]。这些新的解释作为科学出现,这便是政治经济学,它宣称已经发现了规范劳动分工和劳动产品分配的规律。按这门科学来讲,这些规律是指劳动分工及对劳动成果的占有取决于供给和需求,取决于资本、租金、劳动力工资、价值、利润等等,而一言以蔽之,取决于支配人类经济活动的不可改变的规律。

很快,正如之前关于上一个主题出现了大量的专著和布道一样,现在关于这一主题也出现了许多书籍、小册子以及演讲;而且还不断地有成堆的小册子和书籍正在有人写,演讲正在有人讲;所有这些书籍和演讲都跟神学著作和布道一样含混不清,不知所云;而它们也跟神学论著一样,充分实现了其既定目的,即,它们对事物的现有秩序做出了解释,合理地让一些人心安理得地不再劳动,利用别人的劳动获取自己的经济利益。

事实上,对这种伪科学调查,它只展示了事物的整体顺序,反映的不是全世界人民各个历史时期的情况,仅只是一个小国民众在最特殊的环境下出现的情况,即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英国[7]。这个事实丝毫不妨碍人们将调查人员得到的结论视为有效,不像研究这门科学的人之间出现无休止的争论和分歧,在租金、剩余价值、利润等的含义方面不能达成一致,影响了其被接受。这门科学只有一个基本观点是被普遍承认的,即,人们之间的关系不受人们认为的对与错影响,而是受怎样才对占据有利地位的人更有利所影响。

人们认定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社会上很多小偷和强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从劳动者那里窃取劳动成果,这并不是因为小偷和强盗行为不端,而是因为这是必然的经济规律,只能慢慢改变,在科学指明的进化过程中改变;因此,根据科学的指导,属于强盗、小偷或者赃物接收者的这一类人可以继续平静地利用盗窃和抢劫得到的东西。

虽然在我们的世界里,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些让人镇静的科学解释的细节,就像他们以前也不知道为他们立场辩护的那些神学解释的细节一样,但他们都知道有一个解释存在。他们知道科学的人、聪明的人已经给出了令人信服的证明,并且还会继续证明事物现有的秩序是其应有的秩序;他们知道因此大家可以静静地生活在这种秩序中,不用自己试着去改变它。

唯有这样我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社会里的好人会惊人地失明,他们真诚地为动物们祈求福利,却心安理得地毁灭着自己同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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