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晚上的打扮像个西部的牛仔,这正符合我当初给他取的外号,西牛,全称西部的牛仔。
我见他这身打扮,笑着对他说,牛哥,你们西部的女郎呢?
话刚说完,墨子从外面推开包厢的门,大伙一见都笑在了一块。
墨子说,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摸着脑袋尴尬地对她笑了笑。
墨子的生日完全是西牛一手操办的,照墨子的意思,来参加的就我和舒子、驴子,还有西牛四个人,西牛显得比谁都high,又是送玫瑰,又是送蛋糕,又是送围巾,还为墨子献唱一曲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我认识西牛那么多年了,他好像只会完整地唱那么一首歌。虽然人少,但整个生日会被我们一群疯子弄得如火如荼,本来想起哄撮合西牛和墨子来个交杯酒的,不料墨子没有接受,大伙尴尬沉默一分钟。看得出,西牛是很伤心很失望的,但墨子晚上能接受他为她办生日会,他已经很满足呢。
西牛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喝什么交杯酒啊,今晚墨子生日,大家喝得尽兴啊!
我看了一眼墨子,正好和她对视上了,半年没见了,她依旧漂亮。她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工作压力还是有的,在竞争压力下她依旧保持美丽,实在不简单。她晚上穿了一件休闲服装,头发后面扎一条马尾,打扮朴实却散发出诱人的魅力,那可能就是西牛说的气质吧。
我感觉避开她的目光,起身去点歌K歌,以前去KTV唱歌,很少唱的,只是在一旁听,一是KTV的歌大多是老掉牙的,二是我有自知之明,五音不全,不敢献丑。今晚倒是意外,坐在包厢里很闷,浑身不自在,到点歌台,意外发现这里居然有紫环乐队的《天鹅之死》,索性唱了起来。唱到一半,唱到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时候,胃突然翻倒似的,极快跑了出去,吐了一地。他们在屋里一定傻呆了。
舒子也跟着跑了出来,帮我捶打着后背,忙问我,怎么啦?
我说,没事,屋里有点闷,吐过了就没事了,外头冷,你先回屋里,我再呆一会就进去。
舒子见我抬头望着她,很心疼我,舍不得离开我。我站起身,双手握住她的脸蛋说,没事的,舒子,你冷坏了我更难受。舒子被我半推半哄进去了。随后,胃又重新翻倒一轮,像一股浪潮,掀起一阵折腾。又俯下身去狂吐不已,再这样吐下去,非得虚脱不可。吐了一阵,双腿开始颤抖,准备抬头进屋,迎头碰见了墨子。
我们相对站了一会,默默看着对方,互不做声。那时候世界仿佛是静止的,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蓝色的天空,白色的羽毛,只要飘扬的羽毛在飘动。它左转右飘,左飘右转,在两个木头人之间划过,“砰”的一声,它掉落在地上。羽毛随着人的呼吸一道尘埃落定。
墨子深蓝色的眼睛望着我,她轻轻地说了句,我来看看你。说完,向我这边走来,紧紧地搂着我,我双手垂下,没有一点力气去搂着她。
她哭着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接受大力为我办生日会吗?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看见你。
她继续搂着我说,当我和你对视的时候,我发觉你的目光在躲避我。伯杰,忘记那首“天鹅之死”吧,我可以做那只天鹅的。
我摇摇头,轻轻地回答她,但我永远是那个猎人。
当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却空洞起来,我脸色苍白,望着不远处一直站着看我们的西牛,我已经没有一点呼吸呢。
“赵伯杰,你这王八蛋,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
远处一头愤怒的牛,向我冲来,上前就给我来个飞脚,把我踢飞了,我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赵伯杰,你以为你他妈的是什么好东西!妈的逼,你太不是人了呢,你玩女人的感情,你自私,自大。我就弄不懂怎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围着你转呢?幸好欢欢走了,你不要以为她是下贱才会喜欢你的,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让人对你一心一意啊?可是你?现在倒好,居然玩到兄弟的女人上呢?”说完,又上来踹我一脚,要不是驴子出来拉住西牛,那晚我不是伤就是残了。
墨子见西牛打我,哭着跑走了,舒子上前扶着我,眼里也噙着泪水。驴子在一旁抱怨。“吃得好端端的,怎么就干起来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西牛说得对,我太自私,一直放不下小雪,却又要和那么多女人纠缠在一起,我算什么东西啊?
墨子跑了,西牛追了出去,驴子也扫性地走了,剩下舒子和我。我望着舒子,傻傻地望着,一下子扑到舒子的怀里,伤心地哭着。不知道为了什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