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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关于这位作者,资料有限,就连网络上能查证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曾经的畅销书作家,似乎动用了某些奇妙的能力,把这些关于自己生平履历显耀的地方都抹去了,连那些喜欢扒开别人私生活,以及创作事迹为主新闻报道都仅限雾里看花。

除了那些人尽皆知的内容外,对外来说,那位作家完全是神秘的。

这些内容对是尔来说并不陌生,完全符合,在他头脑里形成的人物。

只是忽然退隐的消息却迟迟看不到,对于他是否真正退隐只能说是有待考证。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常新并不是真的因为力不从心才无法出版,或许新晋作品似乎已经江郎才尽沦为地摊文学,实在无发表的意义,又或者是因为年龄缘故,扶植他的绿叶想要加大力度扶植其他作家,反正这种包装后的作家,写作似乎跟心灵的归属没有半毛钱关系。于是就算写出了新的作品也只是没人看的摆设。

可富泊又是怎么得到那篇文章的,单单是因为一次邂逅般的合作么?

他如此信誓旦旦承诺的那些条件,当真会实现么?不管出发点如何,两人似乎有了共同的目标,但押宝这件事似乎变成了赌博。

就算他有如此慧眼,清楚的认知到这部作品潜在的影响力,可他真的会相信是尔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还是说他只是完成一项救赎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是尔窝在沙发里,他抱着有川的作品,想着其他毫不相关的内容。

对了,他倏地起身,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么?有川拿来作品,希望自己评判,不就是要把他的作品拿来发表,紧接着遇到大学时期的同窗,以同样的目的,接近是尔,虽然不是思考已久的计划,但无外乎是尔真的会有可能答应,或者想好完全之策后,富泊断定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种逼近深渊,窥探深渊之下的世界的感觉令他觉得发怵。

他打了个抖索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有川的文章放在茶几上,他抱着烟盒来到卫生间。

说来也奇怪,今天一整天都看不见有川的身影,已经有两天未见面,就是在上次见面之前的一天,他还特别打过电话,告知不能来的理由。

如今却连理由也没有通知过,他紧握着移动电话,倚在边窗旁,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静静的吸起来。

会不会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他内心处在询问和坐以待毙两个选择之间的纠结,默默的吸完一支烟,他把烟蒂丢进马桶里,冲完水后,走了出来。

回到沙发之后,他再度端起那部作品,虽然内心是拒绝阅读出现自己作为文章角色的小说,但貌似现在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做。

随着最后一句话,在心中默念而出,他又一次读完了这部作品,很奇怪,这种感觉就如同颠覆了自己对过于记忆的认知,真实度完全可以用活灵活现来形容,或许说第一读的时候是戴着有色眼镜,所以连故事真正想表达的东西都没有看透。

这时他的心中出现疑问。

那个一直陪在闫莉身旁的女孩会成为杀死是尔心中的罪魁祸首么?

不但要通读全文,考虑艺术性的描绘,同时还忘记真实客观存在的活生生的人,他又一次翻开那部小说,带着这样的感情读起来。

几乎是每一个字都没有放过,他一边感叹着人物本身的矛盾,一边为情节的进展捏了把汗。

阅毕,他倒在沙发上,后脊骨袭来一股寒意。

不,或许说小说中真正处死闫莉的人,正是他同样认识的同一社团的女孩,那个女孩叫,温软。

字如其名,她是个矮矮的软软糯糯爱笑的女生,貌似在是尔获得新人奖,到加入社团这段期间,她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他,虽然印象不深,但在对抗那些流言蜚语的时候,温软好几次为是尔平反,那也言论就跟事实相差无几。

确切地说,是跟这部小说里想要表明的事实相差无几,真实的情况,是尔都已经忘记了,但这部小说真的是为了写这样的东西而诞生的么?

要知道,是尔在文中只是作为一个推动情节发展的棋子,就算是真正的作家都不会犯这样顾此失彼的错误吧。

他按压着眉心,脑中萦绕的问题,令他觉得头痛,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转移注意力,干脆忘记这部作品的存在。

眼睛空洞的望着电视机,他这才发现,回家这么久,连电视都忘记打开了,他来到电视机附近,正准备按下按钮,熟悉的电话铃声便想响起了。

他的手缩了回来。

拿起手机,来电的是富泊,他不想接通,但又不得不接通。

“是尔编辑,有空么”对面的声音带着喘气,听背景应该是室外。

“嗯”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

“把你的家庭地址发来,我等会去”

“嗯?”

“你是孤身一人吧!那你还怕什么”他似乎进入了室内,好像是超市之类的地方。

“我不是怕,只是...“

“有什么你就说啊,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改天拜访,嘿,借个道“富泊好像在与路人攀谈,不过很快他又回到电话中。“怎么样,可以么“

“...好,我用简讯把地址传输过去“

“嗯,就这样“对方利落的挂上电话。是尔搓着鬓角,他整个头昏昏的,实在不适合接待客人,但既然是未来可能会合作的伙伴,他又没法真正的拒绝。

视线落在茶几上,他把计算机和有川的作品一起搬到卧室里,这些东西绝不能让他看到。屋子里很干净没有收拾的必要,他回到客厅,既然是接待客人,肯定要准备饭菜,要准备饭菜就要准备食材,可自己又没有做饭的本事,只好从写字桌上的笔桶里抽出以前保留下来的名片,有几家还不错的中餐厅,富泊对西餐无感,是尔也只有在杂志社的时候偶尔会和下属去附近的西餐厅吃饭,除此之外都是清一色的中餐。

他抽出一家经常光顾的店,然后准备回到客厅,可还在待机的电脑竟然发出了收到消息的提示。

他把名片塞进口袋里,坐在椅子上,在计算机上输入密码,果然是收到邮件的提示,他点开邮件内容,和上次的形式几乎相同,主题是沿袭上次的,内容则是不一样了。

有一句简短的话。

内容是,

裁定即将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

无姓名,邮箱恐怕和上次一样也是个自动生成的。

他倒在椅子上,一时间他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裁定?开始?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他踉跄起身,某一种情绪和直觉,正在强化着他内心某处的想法。

回到客厅,他马上打开电视,这种感觉都像被偷窥一样,而自己完全处于被动。

必须要大分贝的声音赶走这种后怕,大概过了十分钟,他似乎忘记了,电视声开的过大,会挡住敲门声。而电话的铃声他也毫无觉察。

终于他从混乱的想象中抽离出,这才来到玄关。

“还以为你为了躲我,干脆逃出去了“他拎着方便袋吁吁地说,从方便袋外表看,里面装了白酒。“果然是单身汉的生活,一点女人的味道都没有“

是尔为富泊配备家居鞋后回到客厅,身后的富泊打量着家居陈设。

“这么多年我一直单身“

“看出来了,不然我也不会在别人团圆的时候拜访“

“是呀“是尔苦笑一声。

“家中打理的很不错啊“他坐在沙发上扭身看墙上的壁画,那是一副廉价的风景图。

“没有家眷照顾,有大把的时候去处理这些琐碎的事“

“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啊,那个时候社团里繁琐的事你都能处理的不错“

“说笑的“

“比我这个男人好多“他把双手搭在脖子上左手上至手腕处,有一块若隐若现的疤痕。

“其实我也想有个伴侣的,只是...貌似过了那个时间,女人存在的意义就越来越少了“

“有碗筷么?“

是尔摇摇头。

“不光是没有碗筷,就连一般的厨房用品都没有。“

他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

“没什么的,假如吃饭的话,我有这个“说着是尔从口袋里拿出名片。

“是附近餐厅的么?“他接过来,看了一眼自己买来的酒,再看看卡片。

“不用担心,上面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他指了指卡片后面的电话。

“那你来选择吧“

“好“

两人谈论了一些大学时期的往事,除了社团活动和工作外两人的话题几乎拓展不出去,但幸免不了一定要提那件事。

“有没有常新那部作品的原稿?“是尔问。

“目前还不能拿出来“富泊迷了迷眼睛。

“那写作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连原稿都看不到,根本就无所下手“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我可没说,但总要看看原稿吧“对方的戒备心很强,当然是尔不可能说让对方全然放心的话。

“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刻把原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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