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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女儿五岁生日那天,妻子突然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她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她已经五岁了,我不希望她被这个国家的教育制度污染。我希望她还来得及成为一个美国思维的人。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妻子的决定从来没有告诉他,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愣在原地。那时他正在书架上寻找那本索尔·贝娄的《洪堡的礼物》。

妻子坐在窗口,她拿起毛衣披在自己的身上,又说:我挣钱有些烦了,我想到国外去学习设计,去美国。我必须带上女儿。我真的对这个国家失望,特别是教育。小学都不能让她在这儿上,绝对不能。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感到有些突然,这似乎是要作出一个妻离子散的决定。他犹豫了一下,说:不去,我不去。

妻子说:那好,你会跟我离婚吗?

他当时看看女儿的照片,摇着头,毫不迟疑地说:不离婚。

妻子哭了,她说:其实,我有的时候特别渴望能仰视你,能够把你当做一个特别的依靠,可是,许多时候,我是那么无助。

他没有说话,这类话题他们已经讨论了许多次了。他也没有看着她哭,想了想,才说:我只要挣上钱,就会给你们寄去。

妻子说:不用,你一直没有管过钱,咱们家的积蓄,够我和女儿在美国过好几年的,然后,再把望京那两套房子卖了。其实,我在美国也可以试着工作,有朋友也愿意帮我。

2

一座老王府的大院,以后成为大学。

旧式建筑永远是那么骄傲,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藏龙卧虎、形格势禁……所有这些词形容这个大学的院落都不过分。只是这些年规模扩大,连续建了五座二十多层的高楼。它们像是在花园里突然生长出来的怪树一样,打乱了王府的格局,让它与现在中国一般的大学极其相似了。

他走在这儿,想到自己人生四十二岁以后的时光将要在这里度过,突然有些惆怅起来。那时夕阳西下,光线从对面的高楼玻璃上反射过来,照在校内的树丛上,照在男男女女的学生脸上,让他们显得更加青春,让他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看着那些学生,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在走路时有些沉重,这是不是说明衰老真的要来了?

他为什么要到大学来教书?其实,外界对他的评价还是正面的,对于他的评论和研究比前些年多多了,他像丰饶的秋天一样收获了许多赞美。有人认为男人才四十二岁,正是富有激情的年龄,是创作的高峰期,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江郎才尽了。

这所大学他从二十多岁到北京的十多年里,曾经来过多次,今天走进来觉得又陌生又亲切。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很高,他必须仰起头来像是看天空一样,才能看到树的顶尖。

那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树顶的枝叶上,他想起了法国作家对梧桐树的描写。突然,他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叫自己。他不能确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心跳却已经加速了。自己才来这个学校,认识的人很少。那时他还不熟悉她的声音。但是人类的本能却是无限超越的,究竟怎么超越的,他认为古希腊的索福克勒斯说的最准确,具体怎么说的,他因为内心过于亢奋而没有想起来。虽然还没有看见她,但是,他知道是她。所有这些想象其实只有一秒钟,也许更少,但是,他感觉自己目光的移动却是漫长的,与古罗马人的文明发展一样漫长。他的眼睛猛然间明亮起来,似乎整个校园都在爽朗,渐渐亮起来的过程像是舞台上不断追加的灯光。那时他看见了她,而且,他发现她竟然离自己很近,从五号楼的北门一出来,就站在离他才四米不到的地方。她望着他笑着,没有其他同事在,她显然放松了许多:

还没有开学,闻迅老师怎么会到学校来?

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喜欢校园,有些像是伍迪·艾伦镜头下的纽约,这些树很有些科恩兄弟想象中的郊野味道。

其实,他本来想说自己刚把妻子送走,内心凄凉,才到了校园里。可是,他觉得这些话完全无法对她说出口,他对她有着奇怪的、充满悬念的渴望与想象,选择对话应该像是在剧场的舞台上一样慎重。

她走得离他近了,然后停下脚步。

那时,远远望去,这一对大学里的男女教师站在校园里高大的梧桐树下互相看着。你即使从他们身边走过,也不会感觉到要发生大事,其实,他们两人正在共同创造着一个高潮,私密的,初春的,暖洋洋却又凄凉的,未知的,递进的,能听见树叶与风对抗声音的,透过雨点能看见阳光的高潮。

3

机场内竟然也跟初春的空气一样寒冷,周围的人都显得匆忙,只有他像是一个老人那样缓慢地移动着。他那时与妻子女儿刚走进了玻璃大门,内心感到特别难过,不是因为妻子,而是因为女儿。这个孩子难道真的连小学都不能在中国上吗?妻子说得那么极端,在国内即使上小学,也会在她童年时就扼杀她的创造力。他对中国的教育体制深刻怀疑,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有些模糊,对抗力没有那么直接。像所有父亲一样,他对女儿非常溺爱。任何一个中国老师,都是孩子们想象力的敌人。这是妻子多次重复的。他与妻子的关系已经紧张了很长时间。他预感到与她要走到头了,这是一次失败的婚姻。

妻子是另一个女人了,而且,是一个很成功的女人。在她上本科时,他就认识了她,并与她很快地上了床。那时,妻子还不是另一个女人。他曾经与很多女孩子都上过床,有一段时间,他整天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在中戏、电影学院、北京广播学院、中央美院、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去发现新的女孩子,然后跟她们上床。可是,这个学习设计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她极其聪明,使他特别渴望与她不断地交流。他总是在她面前滔滔不绝,而她也很敏锐,他与她在观点上的碰撞让他渐渐有些离不开她。可是,现在她完全不愿意听他说的任何事情,尤其是他感兴趣的戏剧。只要他说到品特、尤奈斯库、奥尼尔、莎士比亚,她就会立即作出极其强烈的反应:厌恶。她会以种种方式打断他,让他说不下去。而他又是敏感的,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只要是发出一个元音以上的话,都会让他沮丧无比,突然对人生失去兴趣。她的事业是极其成功的,先是搞了两年设计,然后,在她对自己还有感觉的时候,她生了女儿。现在女儿已经五岁了。然后,她又在朋友的帮助下成立了广告公司。她把女儿交给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她专心致志地打理公司,挣了很多的钱,而且他们还买了几套北边和东边的房子。如果不是与她相比,他应该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也挣钱,也出名,但是,他与她在一起时,却喘不过气来。她的自信心和她的绝对自我中心,让他一次次地怀疑这是不是当时那个中央美院的女孩子。那时,她默默地看着自己,听着他说话,他们从人艺看完话剧后,能在旁边的小饭馆喝着啤酒坐几个小时,然后,他会搂着她,一直走到阜成门内他们租的小院。然后,他开始学着伍迪·艾伦那样与她做爱,就是一边做爱,一边大声说着话,谈论哲学,谈论戏剧。她当时不烦,只是不停地笑,而且,丝毫没有被扰乱,他们能共同达到高潮。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特别心疼这个女人,还有他与她共同的女儿。他有些自责,内疚,感觉到自己只是一个剧作家的渺小。让一个优秀的女人仰视很难,但是毕竟有那样的男人存在。

他把妻子送到机场时,女儿对他摆手,他当时不想流出泪来,可还是哭了。他与这个女人共同生活了七年,婚前同居两年,婚后五年。这样的女人嫁给自己的确是有些亏了。妻子只是认真地准备着她和女儿的护照,她没有流泪,只是时时地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他一直抱着女儿,似乎突然有许多话要对女儿说,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女儿显得很高兴,她再次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脸,说:爸爸,你的脸皮比昨天又厚了。

他没有说话,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里的疼已经远远超过了脸皮。那时,妻子走过来,接过女儿,说:你回去吧,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没有动,甚至都没有与她目光相对。中国真的连小学教育都不配有吗?女儿如果在北京上了小学就会被污染吗?他想再次与妻子讨论一下,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教育,而是想分析妻子出走的真实目的。他有时是一个偏激的人,对于国内社会的方方面面总是充满批判,可是妻子的极端让他这种人都感到恐怖,她像是一个惊悚片里的女主角。他知道这是在机场,女儿小学在哪儿上的问题已经成为定局,妻子不可能与他再次讨论了。她上身穿着短风衣,下边是裙子和长筒靴。她的臀部很性感,因为身边其他男人的目光在时时掠过她的腰部曲线和大腿,这让他再次对妻子远行的目的开始怀疑。可是,他并不恨她,几年的争论让他完全疲惫了,也许这种怀疑仅仅是剧作家对于角色的怀疑,或许应该把它们搬上舞台。

他一直看着她们安检之后走得看不见。妻子没有回头,女儿也没有回头,她蹦蹦跳跳,像是一个设计不好的玩具。她们拐弯时也没有回头。

妻子这么决绝地出走真的仅仅是因为女儿的教育吗?这像是一场戏的最后一句台词,应该是男主人公的内心独白,但是一定要让观众听到,并且跟着自己一起去思索,并产生巨大疑问。

4

那天他从机场回来后就到了校园,然后遇见了她。他离开了一个女人,却又见到了另一个女人。前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另一个女人究竟是谁,他并不知道。他与前一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任何想象,只有现实的冰凉,其他男人对妻子性感的身体有邪念,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而他对另一个女人完全不了解,仅仅是那些最表面的东西在让他激动。他是一个幼稚,简单的男人吗?当然不是。

那你的心跳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时,他们在树下站了有一段时间了,尽管从对面楼上反射过来的红光让他们都知道黄昏已经来临,对话却在继续:

闻迅老师去哪儿招生?

他听她这么问自己,内心又有些冷却了,像是舞台上因为演员忘词而产生的冷场。因为,这说明她并没有特别关注自己。从在国际会议中心开完会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假期已经结束,又要开学了。他经常想起她(当然,也并不是时时刻刻),他也没有特别去关心她。他的激情和平静都是瞬间产生的,他对女人的态度因为经历过多而变得复杂、矛盾,并且缺少持久的耐心。但是她呢?她连自己去哪儿招生都不知道。

我去武汉,你呢?

他回答她,有些羞愧,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招生,而是在为妻子与女儿的离开难过。那时,机场的情景浮现出来,妻子只是在仔细地检查护照与机票,女儿兴奋而快乐……

我去杭州。

他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就说:哪儿?

她看出来他在那一瞬间里走神了,就没有重复,只是说:你累了吧?

他缓过神来,回到了校园里,眼睛重新看见的不是妻子和女儿,而是她,那个含蓄而优雅的女老师,她是教授西方戏剧史的,她还会重点讲几部现代戏剧作品。

他说:杭州这个时候正是好季节。

武汉很冷,你要多带些衣服。

冷倒不怕,我没有招过生,不知道会是一些什么样的学生。

你刚来学校,就有这些琐事麻烦你。不过,系里人手就是不够。这次连柳先生都出去了,而且,他自告奋勇去了哈尔滨。那儿零下二十几度呢。

听到柳先生这三个字,他笑起来,说:那天他哭了,我想想觉得难过,想起了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想起了日本电影《楢山节考》,人老了要被自己的孩子背到山上去喂野兽……

她也笑了,说:闻迅老师有些像是没有经历社会生活一样,那么自信,还不知道谁是食物链上的高端动物呢。

他感到思绪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认为她说得很对。

他不了解她,更不了解柳先生,他像许多软弱的人一样,在自己说了一点点实话的刹那间,产生了英雄豪情,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强大的人呢。

你哪天去杭州?

后天,你呢?

明天去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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