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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朝堂之上

最终卫敬山拿到红薯苗子,是从里正那里拿到的。里正也知道卫家的事情,知道卫敬山的偏心,含沙射影的说了一下卫长忠的苦心和功劳。卫敬山拿到红薯苗,却觉得烫手的很,头一次即使卫长孝讨好他,他都没有给卫长孝好脸色。谁让卫长孝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大家都去山上找红薯苗了,就卫长孝不去。

他自己碍于面前或者偷懒不去就算了,居然也不同他们说,以至于整个村子,估计就他们一家是白拿的。这还是看在卫长忠的面子上,偏生他不待见卫长忠的紧,老脸都感觉挂不住了呢。

双星村和未星村两个村子,最后到底分了些红薯苗子。双星村的人也将水放开了,这是开始就说好的承诺。而未星村的人也不怎么好意思白拿,凡是拿了红薯苗的都多多少少送几个鸡蛋,或者自家的一些蔬菜来。

天气越渐炎热,未星村的河床已经没有水了,三星村的河床也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红薯长势还算不错,除了偶尔一些枯叶子也只是长的太盛了营养供给不上。田里那些稻谷早就全部倒下了,显然真的是颗粒无收了,他们估摸着此时都要着急死了。就是上头的双星村,如今的水位也只能没过脚脖子了。家家户户都开始蓄水了,起码喝的水不能少了,但到底天气热水会蒸发,他们能蓄的水有限。

“皇上,北方如今大旱,钦天监的测试看来是没有错的。南方长江流域恐怕也要进入洪涝时期了,皇上,还是早做决断的好啊!”

户部尚书言辞恳切的看着上首,约莫四十来岁近五十岁的皇帝。皇帝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身体不适,但此时还强撑着。

“什么决断?!这些年我康朝风调雨顺,收来的税收都去那里了?程墨,你如今还有脸同朕说这些,不应该是你早做准备吗?”

户部尚书程墨拱了供手

“皇上,这些年确实还算风调雨顺,可安王爷每年来报,鞑靼人虎视眈眈,为此每年花在边疆的钱财可是占了税收近一半呢。还有其他的钱财出入,国库里所剩无几了,臣每一笔都有记账。实在不是臣不尽心,而是尽心不了啊!”

程墨一脸的忠心耿耿的模样,似乎皇帝刚刚那几句话是对他最大的质疑。

“是啊,皇上,户部尚书自上任以来一直未出茬子,实在是有心无力罢了。依臣之见,如今鞑靼人被我朝威望震慑,定然不敢来犯。倒不如今年边疆粮草甲兵不需要那么多呢,这样一来倒是可以弥补一些天灾造成的损失。”

右丞相开口说道,说白了就是减少边疆士兵的钱,克扣粮饷罢了。康帝不是个傻的,如何不知道这个户部尚书和右丞相一丘之貉。如今朝堂之上,四部之中,只有兵部和礼部是康帝自己的人。其他的户部吏部两部则是右丞相的人,也就是皇后的人。

当年为了能成功登基,康帝不得不借助丞相之力,可也因此十几年过去了一直受制于丞相。也亏得当时自己的弟弟安王,已经掌控了兵部,不让恐怕康帝真的就只能成为傀儡皇帝了。也为了牵制住当时的丞相郭槐,康帝将丞相之职一分为二,让安王成为了左丞相,分化了郭槐的权利。

之后又安排了自己的人去管理兵部,这才能同郭槐和皇后分庭抗礼。此时郭槐借着天灾之事,想要削弱他的能力,康帝如何不知道。康帝更加知道,所谓的一半税收用在边疆之上,纯粹的无稽之谈。就在前几日,安王发现这两年送去的物资有异,米粮之中陈米和霉米占了大部分,衣物更是不能御寒的破棉絮。

安王立马调查了情况,却原来是接收物资的监察官,被郭槐那边的人抓住了把柄。原本第一年就想闹出军中哗变的事情来的,将士们只以为今年比往年寒冷,没有发现衣物的问题。粮食则是彼时陈米多霉米少,穷人家才来做军户的,自然是没有少吃陈米的。

也亏得没有战事,不然就这个条件,吃不饱穿不暖如何打战。而今年,吸取了去年的教训,这些人的胆子更大了。只要军中接收了物资,并给了查验清楚的条子,那事情就同户部不相干了。最后这个苦果自然是只能兵部自己吞下,兵部尚书气恼不已。这可是国之大事,这些人为了名利地位,居然不顾国家安危,小人一个。

可这么一大批物资,到底是严重的事情,他上报给了安王。最后还是安王和康帝拿出自己的私库,这才没有引起军中变故。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补上了去年的篓子,今年就干旱了。弄得康帝此时也是捉襟见肘,就指望户部呢,谁知道户部这边在这里等着他呢。

“我们康朝洪涝旱灾,鞑靼人如今的情况只有更加严重的,这样的情况之下,为了活命,他们少不得会南下掠夺。”

鞑靼人对康朝的骚扰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可那也是在他们夏日水土丰茂的情况之下,冬日不过是掠夺一些物资,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罢了。今年这个情况,他们就是为了活命了而掠夺了,到时候只会更凶残,怎么能减少陈兵呢。

“安王爷,您每年都说要防止鞑靼人南下,可每年鞑靼人都是小打小闹。我康朝却是耗费甚大,可见您的预防未必准确呢。”

户部尚书脸上带着不以为然,康朝安逸近百年,鞑靼人的危害又有几个人记得呢。更多的还是望着眼前的利益的。

“不过我也不敢担这个责任,国师不是说了,既然今年天香不好,恐怕是多年没有祭拜皇陵的缘故。皇上,您龙体微恙,让太子殿下代您祭天放能平息百姓恐惧之心啊!”

这就是他们打的最开始的主意,最开始钦天监说今年天灾巨大的时候,许多年避世的国师不知为何就冒出来了。说的不外乎就是太多年没有去皇陵祭祀龙脉,先人,这才有了今年的灾害。谁都知道皇帝近几年身体越发的不行了,正要祭天的就只能说是太子殿下了。

祭天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呢,路上水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得太子殿下一不小心被人刺杀了。到时候宫里再来一出皇帝气急攻心,死了这皇位还不是皇后来决定么,自然就只能找宁王的子嗣了。据闻皇后的侄女可是嫁给了宁王的长子做王妃呢,这不就还是郭家的朝堂说话了么。

若是让太子殿下登基了,太子殿下娶的妻子是兵部尚书之女,明陌心,彼时他们郭家如何还能辉煌下去。他们还责怪太子殿下不识趣呢,他们也不是没有安排人给太子殿下的,只要太子受用了,表示一下还会重用他们郭家,他们自然不会这么做。偏生太子转头就将事情告知了康帝,康帝如何还能忍受郭家女,立马扭头将人给弄走了。甚至康帝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就说自己看上了,然后收到了后宫之中。

反正康帝后宫有一个郭皇后了,自然不介意再来一个郭妃。甚至还打算着郭皇后不能生了,郭妃如果能生呢?到时候这两方人还不内斗起来。可惜这个郭妃的分量,显然不如郭皇后这个父亲当丞相的郭家女重。康帝只是假意宠幸了一下,郭皇后扭头就对其下手了。

郭皇后显然是不能容忍家族人不听话,或者放弃她,故而在她掌管的后宫之中,素来是先下手为强的。就是明陌心,刚刚嫁到东宫的时候,也差点着了郭皇后的道。亏得明陌心的奶嬷嬷是宫里放出去的训导嬷嬷,如今再次回来宝刀未老。

康帝也怕郭皇后不死心,当即就下了命令。言道太子本是安王的儿子,如今安王的小儿子失踪,生死未卜,安王无后。康帝自觉愧对弟弟,所以让太子妃替太子尽尽孝心,算是弥补康帝的歉疚。倒是有人说不合理法什么的,跳出来反对。可康帝名声早就被郭家人抹黑的不成样子,光是生不出孩子这点都够让男人觉得耻辱了。

还在乎这点儿污点么,他都能让众人暗示他收用郭家女,是再和儿子抢女人的名声背在身上,其他的自然是不惧怕了的。不得不说一个皇帝被逼着这样,也是怪可怜的,也亏得郭家这么逼迫。也让康帝和安王这对兄弟彼此特别信任自己,也没有芥蒂。恐怕整个康王朝以及之前,都没有关系这么好的兄弟了。

安王说的话康帝绝对不会怀疑,康帝下的命令,即使牺牲掉了自己的小儿子,他也立马就执行。如果郭皇后知道,他们的行为造成了这个结果,恐怕会后悔的很。当初怎么就没有分化这对兄弟先,反而是两个人一起对付了起来,还傻乎乎的和宁王合作。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局势不稳,太子殿下上次狩猎都差点被人杀害,如何能轻易出去!”

安王立马出来说道,如今他和康帝都只剩下这么个儿子了,可不能失去了!不然就让郭家还有宁王得意了,他和康帝都遭了郭家的毒手,如今的身体恐怕再难有所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安王爷,既然如此您自己想一个好的办法出来吧!”

这是逼着安王和康帝,要么选择削兵,要么让太子涉险。

“孤也不是不能去,可到底国师如今年纪颇大,若是说的不准又如何。不会到时候说,因孤不是天命所归,故而才祭天不成吧!”

太子康宇夏倒是不畏惧,即使几次三番的受到追杀毒害,他性子坚韧不畏惧。甚至将郭家的另外一个打算直接戳破了,让郭家人愣了一下。国师一直以来就同宁王交好,这是私底下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自从康帝登基之后,国师就不再出现了,说是避世,何尝不是不满康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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