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要这样吗?”在街道一处黑暗的角落,两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正在交谈,
“我意已决,不要讲什么劝阻我的话,”
“我并不会阻拦您,但是您应当考虑到之后的后果,您或许应该先去找奥古奇大人。。。”,其中一人急促地说,
“我终归要有些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先去找他,那他一定会阻拦我的,”另一人打断了他的话,
短暂沉默后,之前说话的人微微躬身,“我们到时候会配合您的命令,”
离开古洞,那种刺骨的严寒顿时消失的悄无影踪,看来那古洞里的寒冰的确和外界有所不同。
滑道很长很长,易永轩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坐了多久,枯燥的场景使他觉得昏昏欲睡,正当他打盹时,滑道忽然到了尽头,让他重重地砸在草地中,摔得浑身是土。
“。。。有些疏于防范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仰头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摔落的地方正好是雪地与草地的分隔处,这滑道一路把他送到了雪线以下,倒也颇为便捷。
白雪皑皑的山峰,屹立在深黑色的星空中,宛如银质的巨人俯瞰着山麓村庄的动静。远远望去,整座雪峰好像一朵闪闪发光的雪莲,不需要任何美丽的装饰,
“我之前走了那么远?”易永轩有些惊讶,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冰封说高度足够让大部分人止步了,在携有辎重的情况下,对普通那个人而言登上雪峰就已经是奇迹,哪还有体力去寻找那个古洞。冰封的话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只可惜没有人会知道那雪峰上除了宝藏,还有一位孤独的守护者。毕竟上一个找到的人也没有声张。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没有其他佐证的口口相传的事,总是有些瑕疵。
不过想想,孤独的守护者,绝世的神兵,藏匿的古洞,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
现在尚是凌晨,朦胧的雾漂浮在空中,晨星还没有消失,天就已经蒙蒙亮了
他望向山脚,隐约看见山脚密林中的一汪湖水,忽然想起,在越过雪山的那个瞬间,自己已经抵达就是异国他乡了。
只不过那湖泊?不,这里似乎仍不是斯拉夫公国的领地,但应当也已相差不远。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里应当是哈萨克,斯拉夫似乎还要向北走。
哈萨克吗。。。包夹在两个大国中的国家,既是安全的,也是危险的,他想。
真是奇妙的感觉,仅仅一山之隔,不过数里,就有三个不同的国度。
他从包袱里取出地图,想要大致确定自己的方位。可是地图在雪山处就断层了,没有标记任何从雪山再往北的地点,只是粗略地写了几个国家的方向。
看来之后只有去找斯拉夫人买新的地图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地图收进包袱,紧了紧系带,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山下的湖泊飞奔而去。
湖畔有一处高大的悬崖,石壁似高墙仰面压来,高得像就要坍塌下来般咄咄逼人。崖壁上,密匝匝的树林好像扣在绝壁上的一顶巨大的黑毯帽,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
湖面平静得像一面明镜,阳光一照,跳动起无数耀眼的光斑。几只野兽看见他的来到,被吓得四散奔逃。
他并没有追捕野兽的闲心,于是便在湖边走了走。有一处把一堆圆石垒成了火堆的样子,或许曾经有人在这湖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也难怪那些野兽会畏惧他。
朝着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后,他把身上的衣物脱下,跳进水中。
其实也没有必要如此谨慎,没有人会闲着无聊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他浮在水上仰面望天。自从居住的村庄被毁掉后,自己一直都在练习武功,而出行以来路上也是事情不断,根本没有放松的机会。
像这样没有匪徒,没有战斗,不必走路的时间要是多一些就好了,要是能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一直躺到远西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这种事不过是想象罢了,路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而不是靠空想能够得到。
稍作调整,他很快又踏上前进的道路。
又翻过两座高峰,终于才见到一片广袤的平原,顺着河流看去,远处赫然有一座小小的城池依河而建。
走近才发现的确只不过是一个小城,可能还没有炎国城池的一半大。而且这一块似乎人烟稀少,房屋显得有些破烂,各种防护措施做的都不是很走心,
尤其是外城古老的城墙早淹没在矮树和荒草间,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修缮了,上面长满了爬山虎,像是绿色的绒毯挂在墙上。
“这城墙能防什么?”,他从墙边走过,有些疑惑。
城内的景象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大部分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商户们大约是知道小城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便识趣地撤走了自己的店铺。
易永轩心里有些焦急,他必须要找到一家卖地图的店铺,要不然之后行程都无从谈起。要是想要买地图的话又需要和人交流,幸得他在语言方面不存在什么大问题,毕竟源墨之前有教过他北国和远西的一些语言,正好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
秋风静静地吹过,带着微凉的寒意,试图卷起街道上被雨水浸透的一片片寂寞的落叶,伴着夕阳渐渐西沉,橘红色的光映红了一切,城墙的影子错落投射在地上
远处街道的一位路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位年迈的老人,身上的衣装老旧但整洁。他的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胸前满满当当的挂着奖章,仿佛是要去参加什么仪式,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的衣服镶上了一层金边。
就那么一个人,孤独地在街道上慢慢走着,两边的商铺稀落的开着几家,店主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