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左宁和玲珑在客栈中坐卧不宁,玲珑焦心的是能不能找到心心念念的萧晨,左宁考虑的却是何时才能把这件事情完结回家。二人各怀心事,虽然无事可干,却也没有心思出门,整日里在客栈里耗着时间。
这一日天刚擦黑,县衙的一个小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没有喘匀气,就磕磕巴巴地说:“找……找到了!”
“找到萧晨哥哥了?!”玲珑惊喜交加,急声问道。
小衙役抹了把汗,“嗯,就在离县城二十里外的枯山上,山顶有一棵千年的老槐树,他就住在那里。”
“啊,”玲珑捂住嘴,泪水潸潸而下。
左宁比较沉得住气,又问:“他可有家室?”
玲珑一愣,这样要紧的问题她竟然从未想到过,于是止住了哭,睁大双眼,等着小衙役的答案。
小衙役摇了摇头,“没有家室,听人说他住在那里已经十多年了,不但没有娶妻生子,连交好的朋友都没有,整日里一个人独来独往,怪得很。”
玲珑上前一把抓住小衙役的胳膊,“快带我们过去!”
小衙役抓了抓头,看看屋外的天色,“可是现在已经天黑了,等明日再去不好么?”
左宁理解玲珑心中的急迫,笑道:“我们找了他这么久,如今有了他的消息,自然是越快见到他越好。夜长梦多,只恐生出其他的变故。”
小衙役还是不情愿,“就晚一天而已,能有什么变故?再说,好几十里地呢,又要爬山,你们两个娇滴滴的姑娘……”
没等他说完,左宁就塞到他手里一颗圆滚滚的珍珠,“不怕,我们自小在山中长大,走惯了山路的。你放心,定不会拖累你。你只把我们送到附近即可。”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珠子又大又圆,一看就是个稀罕物,小衙役早已双眼冒光,忙不迭地答应了。
二人跟着小衙役,走出县城,又来到后山,清亮的月光下,这座山看上去就像一头睡狮,虽然一动不动,却让人生出压抑之感。
“这座山为什么叫枯山?”左宁问道。
小衙役一边爬山一边回答:“我们这里靠近荒漠,缺少水源,周围数百里,就这一座山孤零零地立在这儿。因为没有水,山上几乎没有什么植物,看上去光秃秃的,附近的人就叫它枯山了。”
“山上可曾出现过什么妖神之类?”
小衙役停下脚步,回过头不解道:“姑娘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从未曾见过神仙妖怪之类,难不成还真有这些东西吗?”
左宁笑着,“我只是随口一提,呵呵,你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话虽这样说,越往山上爬,左宁便越觉得在山上看似平静中,隐隐透露出妖气,奇怪的是,这妖气还似曾相识,让她一时也有些摸不到头绪。
玲珑这时走到左宁身边,低声说,“左姑娘,我觉得山上有些不对,不如就让这位小哥回去吧,免得碰到什么,连累了他。”
玲珑这一说,左宁更肯定了自己的感觉,于是对前面的小衙役道:“小哥,这马上就到山顶了,我们也不会迷路,要不你就先回去吧。麻烦了你大半夜,家里人肯定也都等急了。”
小衙役说:“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有什么家人。不过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县衙,既然你们也快到地方,我也就不送了,反正这山上从来没出现过什么野兽,安全得很。”说着又掏出一个火折子递过来,“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呢,你们拿着这个火折子,免得在山里摸黑。”
左宁和玲珑齐声感谢,目送他转身而去。